似乎这里面还有纪澜的原因, 有新来的演员鼻孔朝天地指使他去倒水的时候,旁边会有人提醒,这是纪澜的表弟,就是澜笙公司签的国内第一个艺人的那个纪澜。
新演员脸色变了变, 说话顿时客气起来。
钟晚才不在乎杜郁笙开得那个公司,只要想到纪澜表哥脸上的那道巴掌印,心里就堵得慌。纪澜表哥是成为了杜郁笙旗下的艺人,但也不是给他签了卖身契,他杜郁笙凭什么打人!
挨了打的纪澜反倒没有钟晚这样的“义愤填膺”, 表情淡淡的, 反过来安慰钟晚说没事,这件事他会处理,让钟晚不要担心。
钟晚原本是想冲进澜笙找杜郁笙算账,但他最近被某个混蛋缠得“焦头烂额”,拖来拖去, 反倒失去了找杜郁笙算账的最好时机。
那天他把明予礼赶出去后, 原以为终于可以得到清净。毕竟那个混蛋一直都是被人捧着的大少爷,娇生惯养的, 连自己打了他几个巴掌这种事都斤斤计较, 被人赶出门, 吃了这样的闭门羹他不信他还能放下身段来纠缠。
事实证明,那混蛋的脸皮比他想象得厚多了。每天从早到晚不知道要打多少个骚扰电话,被他一个个拉黑,还能找全新的陌生号码打来,有时候真怀疑他是开了电话公司吗,怎么就有这么多的全新号码。
他烦的不行干脆把手机设置成拒接陌生来电,结果新来的演员要联系他拿剧组服装,想私改一下尺寸,从别人那里要来了他的手机号码,却怎么也打不通,演员请来的名设计师等了几分钟不耐烦了,直接撂担子走人。
钟晚第二天去剧组的时候,被俞导按着怒气“和颜悦色”的骂了一顿,之后再也不敢设置拒绝陌生来电了。
也考虑过换个手机号码,但是像他这样的工作,杂七杂八需要联系的人多,换了手机号码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通知过来,而且有心人真想知道,稍微一打听也能打听出他的新手机号码,也就作罢。
钟晚就和明予礼展开了拉锯战,每次接到陌生来电,听到男人低沈的嗓音,刚说完一个“晚”字,就“啪唧”一声,面无表情挂断了电话。
时间一长总算有点用,各种新号码的陌生来电总算少了。
钟晚正松口气的时候,回到剧组发现一群人热热闹闹得,俞导和几个小花小生殷勤得围在一个身穿暖色风衣,一头茶发优雅明亮,脸上带着微笑的高大男人身旁,周围的工作人员在吃鳗鱼饭或三文鱼寿司,旁边还堆着一大堆精致的点心,蛋糕,小吃。
俞导一看见钟晚走来,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晚晚,明少过来探班,送了好多东西,你还不快过来一起吃。”
“我不想吃。”
钟晚想避开他们,俞导先跑过来,将满脸写着不情愿的钟晚硬是拖到明予礼身旁,“小晚,你还不谢谢明少。”
钟晚又不解,又不满:“我为什么要感谢他?”
“明少可是为了探得班,我们也跟着有口福了。哈哈哈哈..........”
钟晚在明叙闹得那件事被公关了,别人看来他还是明叙前员工,和明予礼这个老板能不熟嘛,再说以前明予礼还为了修电路的事给他出过头。就是不知道钟晚这小子在明叙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干了。
“谁知道他是为了谁,反正不是为我,谁要谢谁去。”
被人催促着和明予礼道谢,钟晚气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没事,我也是为了剧组。”
俞导又急钟晚的不识相,又觉得奇怪,按理说钟晚都去明叙一遭了,怎么对明少还是这么个态度,甚至比之前还要坏。
钟晚趁着所有人都围在明予礼跟前的时候,来到休息室。休息室里空无一人,他刚进去身后便响起脚步声,正奇怪人不都挤在外面,怎么会到这里来。接着便听见男人优雅含笑的嗓音擦过耳廓,“还在生我的气吗?”一双修长好看的手从身后温柔得抱住他的腰,男人的身体贴上来,熟悉的淡淡檀香传来。
钟晚立刻挣扎起来,“放开我!”
他越是挣扎越被人抱得紧,钟晚气道:“你放开我!去找你那个新助理!”
身后紧紧抱着他的男人突然心情愉悦,耳边响起来的低沈嗓音都藏不住他声音里的笑意,“晚晚,你是吃醋了吗?”
“你才吃醋!”
钟晚气道。
头发被人温柔得摸了摸。
“是,我的确是吃醋了。听见周晓说你亲她.........说她是你的女朋友........我承认我妒火中烧。”
明予礼“呵”地笑了一声,更紧得将人抱在怀里,在他白嫩的脖子旁蹭了蹭,额前碎下来的茶发遮去狐狸眼的黯淡,语气似带着几分自嘲,“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嫉妒这样丑陋的情绪,但那个时候,我却被妒火烧得几乎失去理智。何洋的事是我不好........”
明予礼低声骂了一句“该死”,“我怎么会犯七年前同样的错.........”
想起七年前那个晚上,钟晚顿时觉得恶心,连明予礼抱着他都让他反胃,他疯狂反抗,却被人牢牢钳住手脚,“晚晚,我没有碰他们。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何洋,我故意折腾那些动静,只是想让你在意我........”
钟晚愣了愣,反应过来一脸愤怒,“你他妈几岁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你幼不幼稚!”
钟晚现在几乎要怀疑那些赞誉明予礼“最优秀的豪门继承人” 的人们是认真的吗!这家伙明明就是个又幼稚,又自私,脑子进水的混蛋!
明予礼听到他的话,苦笑着道:“我也没想到我还能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晚晚,你让我身上一切的不可能,都变成了现实。”
“不要把你的错误推到我身上好吗!”
“是.........全都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钟晚沉默许久,“等你也试过被人校园暴力,被人软禁,被迫辍学最后只能去读不怎么样的大学,你再来说原谅吧!”
身后抱着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许久后,男人缓缓松开他。
钟晚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色,以及最后离开时僵硬的身体,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但.........他说得全都是自己曾遭遇过的事实啊,凭什么........凭什么那个混蛋破坏了别人
的人生后,还能那么轻易说出“原谅”两个字。
钟晚委屈地红了眼睛。
钟晚请了几天假,在家里蒙头睡了一觉,收拾好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才继续去剧组。那天之后,明予礼到是没有再来,也没有再给他打电话,钟晚乐得自在。
倒是剧组每天都有人以明叙的名义,送来几车高档的饭盒,早中晚三餐,早餐营养,午餐丰盛,晚餐养生,还有各种昂贵的进口小吃,点心,比剧组里的盒饭不知道精致多少倍,乐得省下一笔盒饭费的俞导笑得合不拢嘴,天天都在“一定要代我谢谢明少”,“明少实在太客气了”。
期间纪澜一直没有回来,钟晚想起来张导的电影《超战》快要开机了,纪澜表哥最近应该很忙。
《超战》近段时间一直占据娱乐版面的头条,片子本身名导演,大投资,大卡司,超流剧,本就足有话题。何况它丰富而又“坎坷”的经历,先是从明叙变更为澜笙旗下投资的国内第一部电影,又是主演波云诡谲,几经换角,话题度更是居高不下,可谓片子未上映就已经吸足了眼球。
《超战》的官博在开机前一天@了它的男主角,藏了一个多月的主演终于揭开他神秘的面纱。令大众吃惊的是,主演既不是一开始的纪澜,也不是后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董兆,而是一个新人,叫白少景。
“没想到啊,纪澜和董兆都没演成,最后反让一个新人拿了。”
“看来那个新人还有点来头。”
“废话,没点来头能把纪澜和董兆都挤下去?倒是纪澜,原本以为他签了澜笙从此以后就飞黄腾达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钟晚在旁边听着,心里着急,忙跑到男卫生间,给明予礼打了一周来的第一个电话。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不想打这个电话,但是他又不知道杜郁笙的电话号码,只能去问作为纪澜经纪人的明予礼。
电话一接通,他急不可耐地问:“我问你,为什么《超战》最后不是纪澜表哥演?”
电话那头的人默了一瞬,道:“这是杜郁笙的决定。不过..........也是我的意思。”
钟晚气道:“你们欺负人!明明说好了纪澜表哥演,现在又让别人演,纪澜表哥那么不容易,你们这些混蛋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别人的梦想!”他骂着骂着,脑子里闪一串银光,狐疑地说:“你不会是因为我........所以故意报复纪澜表哥吧!”
电流沉默又干燥的“嘶嘶”声传入耳朵,半响后,电话那头的男人才苦笑道:“晚晚,我还不至于鄙陋到这种地步。”
钟晚讪讪。
明予礼轻叹了口气,“《超战》不是文艺片,演了也拿不了奖,最多在观众面前刷个脸熟。但纪澜作为新人,甫出道就名导演,大投资,无数大咖作配,给大众印象不好,还有可能会被贴上“后台,潜规则”一类的标签。之后他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洗掉这样的印象。”
钟晚小声说:“纪澜表哥已经出道三年了.........”
明予礼没说话。
“..........好吧”
钟晚想要挂掉电话,沉默了许久的男人忽然道:“晚晚,你希望的事,我都会帮你实现。”那低沈沙哑的嗓音仿佛贴在耳边低语。
钟晚像烫到耳朵似的,赶紧按了挂断的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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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予礼在楼上打电话,此时楼下正上演着明叙总经理“骚扰”旗下艺人一幕。徐叙追赵桥追到茶水间,赵桥在饮水机旁拿杯子接热水,徐叙就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放手。”
“小桥,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那天打电话来的是予礼,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现在只你一个。”
徐叙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赵桥直起身,“再不放手,我拿杯子泼你了。”
“小桥..........”
外面传来窃窃私语声。
“听说赵桥的专辑重新开始录制了?而且还批了数额更高的mv费用。”
“啧,怎么说人家手段高,这一招欲擒故纵玩的好,还以为他真清高,真傲,原来人家早算计好了。”
“都出来卖了还清高个屁啊!就是没想到他这么有心机,早知道我上了。”
徐叙脸色铁青,再看赵桥面无表情,一双墨眸漆黑幽深,拿着杯子的修长手指苍白。
徐叙心疼得去抱人,被他一把推开,离开茶水间,留给他清冷孤傲的背影。
徐叙怒不可遏,立刻掏出手机,平时的温柔翩翩的风度此刻荡然无存,对着电话那头吼,“刚刚在四楼茶水间外的几个人,全都给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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