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白抱着纸箱进去,老婆早就没脸见人的上楼去了。
陆雨点坐在客厅里,生气的白了他一眼又一眼。
“陆雨点。”陆遇白捧着纸箱走过去,“刚才的事,不准多嘴。”
“凭什么!”陆雨点气死了,“你们都不嫌丢人,还不准我说了!”
陆遇白危险的眯了眯眼,“你再喊一声试试?”
“我……”
陆雨点被他气哭了,自从娶了老婆,还不如之前陆水在家的时候呢,她的地位已经从人间,直接掉到了十八层地狱!
气得抹眼泪上楼,抱着玩具熊先哭一会儿再说!
陆遇白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她说这是吃的?
水果?
看着重量应该是水果之类的无疑,他把纸箱搬到厨房,撕开密封胶带……
陌小西一回房间,突然又想到纸箱放在楼下太不安全,于是掉头又往楼下跑,顺着台阶下了好几层,脚步突然停住……
搁在扶手上的五指顿住,她看见陆遇白从厨房的方向出来,阴沉密布。
陆遇白此时抬眸看过来,双眸暴风雨降临一般,几乎是咬着齿缝在字字迸出:“陌小西,你过来。”
陌小西五指一紧,掉头就往楼上跑。
身后,大长腿三两步追上来,在楼梯口没抓住人,被她泥鳅一样的逃了,追到卧室门口,陌小西慌张的要关门,门板被他一巴掌推开,陌小西连退了好几步。
陆遇白拧开喉间的扣子,原本被她扯得不成形的下摆,被他彻底的拽出来,残暴不堪的。
“你要干什么?”
陌小西害怕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动怒的边缘。
他冷笑一声:“我的话你当耳旁风?嗯?”
陌小西理亏的咬着唇,“我本来打算悄悄的吃,不让你看到的。”
陆遇白拧眉,深瞳笼罩着她,陌小西支吾着:“那东西闻着臭,可其实吃起来很香……”
“陈姨,家里什么怪味道?”
楼下,像是向兰回来了。
陆遇白侧耳听着,转过来睨了她一眼,警告着:“我先去摆平她,一会儿再来摆平你!”
看他离开,陌小西嘟嘟囔囔的,明明就是她在生气,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她被教训了?
吃个榴莲有错吗?
她本来是打算躲在里间浴室里,一边享受的泡着澡,一边美美的吃着榴莲……
她把画面都勾勒好了,可如今,嘭的一声全碎了。
她摸了摸肚子,可是好饿,下午陪秦景晏去见秦意瑶,茶都没喝到嘴呢,就碰到了容烟,后来又跟裴莫琛折腾了好长时间,被陆遇白带回来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在电梯里折腾了会儿,这时间,早过了晚餐的时间。
陆家没有留剩饭的习惯,估计也没吃的了。
她还打算吃点榴莲填填肚子呢。
百无聊赖的倒在床上,可能是今天用脑太多,没一会儿就睡死过去。
向兰很讨厌家里有奇怪的味道,特别是这东西味道还这么大,她一走进来就闻到了,捂鼻离得远远的,陈姨把东西放在一边去,这味道却遮不住。
“扔掉,拎出去扔掉!”
向兰退到客厅里,陆遇白下楼来安抚着,“好了,你先回房,我来处理。”
向兰就猜到:“又是陌小西是不是?她一天不气我是不是不能活?她怎么尽喜欢这些重口味?”
陆遇白捏着她的肩膀,贴在她耳边,“她不喜欢重口味,你儿子哪来的性福生活?”
“……”向兰脸红,生气的把他推得远远的,“跟你妈讲荤段子,没大没小!”
陆遇白笑着蹙眉,连哄带骗的把她推上了楼。
下楼来,屏住呼吸走进厨房,陈姨问他:“这榴莲味真大,少爷你切开的?”
还不是打算切开给楼上那只二货吃的。
他实在受不这味道才出的厨房,她心虚的就跑,还知道跑,他闻着这味道闻出了一身的火气。
就想教训她!
不得不说,小禽兽办事的效率是蛮好的。
才一会儿工夫,电话打过来了,说已经快到他家楼下,问要不要送货上门。
“送上来。”
他挂断,端着榴莲一脸生无可恋,捏了捏鼻子,又大喘一口气。
今天她估计累坏了,想了想,让陈姨先去休息,他亲自操刀,打算趁着这点时间,给她煮点热粥。
裴莫琛是在半小时后到的,按了门铃,楼上,陆雨点哭完了下来,过去开门。
戴着面膜的脸一出现,裴莫琛差点没摔倒,也是,大晚上的戴着个墨镜装逼,是容易摔倒。
他愤怒的摘掉墨镜,“卧槽,我说你谁啊,大晚上的戴着个面膜吓人?”
陆雨点掀掉面膜,语气恶劣:“我在我家敷面膜,碍着你了?”
“呦!”裴莫琛认出她来,“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你是谁长辈啊?我看你这德性,跟个小流氓差不多!”
“嘿,你这小妮子!”
裴莫琛差点就动手去拎她,后面,陆遇白上前来,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东西呢?”
裴莫琛警告的指了指陆雨点,将一大箱樱桃递过去,“够了吧?”
陆遇白接过来,视而不见其人。
被无视了?
擦,又被无视了?
裴莫琛不爽的要冲
进去问他什么意思,就算是条狗,也应该被公平对待!
可陆雨点拦住了他,陆雨点个子很小,脖子要用力的仰起来才能看清裴莫琛的脸,她语气更不耐:“你一个快递员,还想私闯民宅?”
快递员?
裴莫琛被这两兄妹气坏了,墨镜敲着她的脑袋,“我是你哥的好兄弟,出生入死的那种懂不懂?”
说完,鄙视的嘁了声,“看你毛还没长齐,估计也不懂。”
“你毛才没长齐呢!”
陆雨点怒驳,裴莫琛意味深长的噙着邪笑,往她某处看了看,陆雨点看到他色-情的眼神,一巴掌要扇过去,被裴莫琛轻而易举的截住。
“这世上只有两个女人能打我,我没打算留第三个名额。”
“你!”
陆雨点一愣,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悸动,随后生气的夺回手,怒道:“流-氓!”
说完,脸颊滚烫的跑上了楼。
裴莫琛哼着,晃着长腿迈进去。
其实陆家他很少来,小时候倒是来过几次,陆雨点渐渐有意识之后,他基本没来过,自然陆雨点不认识他。
可他认识陆雨点,她小时候光屁股的时候,他都见过,后来也经常的,代替陆遇白去给她办入学手续,一年一年的,照片没少看,几乎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怎么,皇额娘休息了?”
客厅里没有别人,裴莫琛自在的走进去,墨镜扔在透明长几上,两条长腿酸涩的很,交叠着跷上去。
陆遇白拆开包装,没空理会他,将早就准备好的车钥匙扔过去。
随后,去厨房清洗樱桃。
裴莫琛休息了会儿,无趣的拾起车钥匙,打了声招呼要走。
依然没得到任何回应。
特么的,畜生和宠物的区别就是,一个是负责送吃的,一个是被伺候着吃。
裴莫琛进电梯下楼,刚走出公寓大楼,看见了这样一幕。
他默默的避了避。
容烟像是喝醉了,被一个男人搀扶着从车里出来。
他看着两人进了电梯。
容烟又回来住了?
他忧心忡忡的看着电梯门合上。
……
将容烟扶上楼,秦景晏替她盖上被子,突然手被拉住。
他回眸,冷静的看着女人潮红的脸颊,她难受的呓语着。
这一晚上,她一直在喝酒,什么都不说,自顾自的一杯接一杯。
喝到最后,傻傻的笑起来,趴在桌上不停的喊着一个名字,他听不清,可隐隐知道,那是在她心底的男人。
“别走。”
她微闭着双眸,不停的恳求着。
秦景晏瞥眸看着,深睨许久。
“求你了,别走。”她隐约有哭音,“我们的每一次,我都当真了,可你却这么冷漠,是不是因为我当初远走,所以你在恨我?你在报复我对不对?白,我不是故意的,当初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不得不走,在国外这些年,我一直都想着能早点回来,我一直都在想着你,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十年来的执念,以为只要见你一面,应该就会彻底释怀,可是不行……”
容烟哭着,从未有过的凄惨可怜,“可是不行啊,越是见你,我越是放不下,你身边的位置原本应该是属于我的,我比她适合你,比她更配得上你,你所有的好……应该是给我的。”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可那一字一字却也异常清晰。
她拉着秦景晏的衣服,用力的缠了上来,秦景晏脚下踉跄,往床边撞了撞,女人却已经钻入他的怀中。
怀中的女人辗转了许久,秦景晏始终冷静的俯睨着,半晌,她拉开女人的手,将她放了回去。
点燃一支香烟,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灯光被关暗了,他隐在昏暗的暖灯下。
男人的眉间深深浅浅,抽烟的动作随意不羁,温润优雅的眉眼之间,带了隐隐的自嘲绂。
当初几乎是逃跑似的出了国,过了一年多的颓废生活,原以为会一直颓废下去,却没想到遇到容烟,其实说实话,他见过太多的美女,容烟并不算最漂亮的那个,可是她有着清浅的笑容,跟他说话时候的状态,不叫他厌烦。
只是,他好像还是不行。
他以为自己可以。
可当她投入怀抱的那一刻,他没有想要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