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景深笑着问她:“在槟城还习惯吗?”
“嗯,还好。”除了陆择安不理她,似乎只有贵得怕人的房租让她感觉不那么好。
他温和的加深笑纹,信手捻起会客区的银行宣传图册一边看一边问:“你觉得陆择安怎么样?”
卿缦缦脑袋里的筋络登一下爆裂开来。
曲行长什么意思?
为什么问她陆择安?难道他看出自己是因为陆择安才来报考槟城银行的吗?
从妈妈去世的那一刻开始,世人皆赞强大精明的卿爸爸便没再让宝贝女儿因为凡情琐事伤过脑筋。他把她保护的太好,恨不能替她做一切事,做一切决定。只是,卿爸爸骤然离世之后,一切凡尘俗世的压力潮涌一般都朝她疯狂的袭来,她很努力的去适应情势,一适应就是两年的光阴。可是,成效甚微,她面对稍微复杂一点的问题,还是没有转弯反应的能力。
“陆。。择安。”只有在梦里才敢肆意呼喊的名字,被她艰难地噙在嘴边。
曲景深放下印刷精美的画册,金边眼镜后一对狭长的眉目,在玻璃幕墙的辉映下,熠熠有神。“你的顶头上司,陆择安陆经理。”
“他。。。。挺好。”卿缦缦咬着嘴唇,头低了好一阵子,才含混回答了行长的问题。
曲景深想笑却只能绷着,他没再为难卿缦缦,而是指着玻璃幕墙上蜿蜒成片的水帘说:“外面下大雨了。”
是啊,来的时候雨还不算大,可是现在,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两人聊了些无关工作的话题,大多内容是曲景深喜爱的古诗词鉴赏,卿缦缦假装聆听,实则像是听天书。后来,有助理模样的人找过来,卿缦缦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曲景深把一本槟城银行的宣传图册送给她作纪念。
他说:“不是每个员工维护银行声誉的行动都能打动我!卿缦缦,你算一个能感动我的人吧。”当他亲耳听到一个文秀的姑娘语气铿锵激昂地讲出我们银行四个字时,他承认自己被触动了。尽管她最初的目的可能是因为某个人,但是,实际有效的行动却把那一点点私心也变得光明磊落。
卿缦缦的脸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向曲景深解释她强出头的动机。
“好好看看这本册子,最好能背下来。下次再见面,我会很认真的考试你!”说完一番令卿缦缦心惊肉跳的言语后,曲景深带着助理匆匆而去。
又要考试?行长亲自考试?!
苦着脸的卿缦缦带着那本彩色封面的银行宣传册,步履维艰地走出银行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