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8%到19。9%的跨越,连极为敬佩曲景深的赫尔曼也摇头。
曲景深说:“我们一开始认为8%是可行的,后来做了一些分析,如果提高投资份额,我们和cbm就不再是一种宽松的关系,而是更加紧密的合作关系。请赫尔曼先生考虑槟城银行的提议,能够提高入股比重。”
赫尔曼思考了一整夜,经过争取,他给了曲景深积极的回复,“董事会研究了您的提议,决定增加入股份额,但是必须维持在12%之内。”
12%距离19。9%还有一段距离,也是最难跨越的高度。
曲景深又向cbm集团总部沟通了几次,均没有结果。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陆择安和赫尔曼私下交流的时候得到了一条信息。
曾经来过槟城的cbm的高管莱伯特先生在集团人事任免中,升任cbm集团执行董事长,成为集团最有话语权的领袖。
陆择安向曲景深提出了出国面见莱伯特先生的请求。
曲景深当即批准,用最快的方式帮陆择安订到了往返机票,因为莱伯特先生有个怪癖,做任何决定都不会超过24小时。
陆择安来不及回家整理行李,只抽出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和缦缦在37层的平台上见了一面。
虽然已经习惯了陆择安的工作强度,可是这次他却要远渡重洋,飞到几千公里外的国家出差。她舍不得,却又不得不放手。
陆择安安慰她,“再等等,缦缦,再等等。”
她抱着他,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忽然,挣脱出他的怀抱,抬腕看表,“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你在机场等着我!先别登机!”
陆择安还没问清怎么回事,就只能看着那抹纤瘦的身影瞬间消逝无踪。
机场国际航线出发厅。
气宇轩昂的陆择安最后一次看表,决定不再等了。缦缦的手机关机,想必,已经被他频繁呼叫,打得没电了。
常笑把临时买的行李箱交给陆择安,在他的心口锤了下,“一路平安!”
坐飞机不能说一路顺风,这是忌讳。因为一路顺风说明这一路的风向都是顺的,而飞机只能逆风飞行,如果是顺风,只有一个惨烈的下场,就是掉下来。
陆择安还记得缦缦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被雷得瞠目结舌的情景,她瞪着黑漆漆的眼睛问他,那坐船呢?是不是也不能说一路顺风?
原以为是否定的答案,谁知他竟一本正经地说,是的,坐船也不能说一路顺风。
据说在南方沿海地带,对出海打鱼的人说一路顺风船就会一路顺风的漂流下去,回不来了。所以,没有人会在别人出海时说一路顺风。尤其是在南方和福建沿海的渔民,更忌讳讲这几个字。
其实都是迷信,但是中国人喜欢好的兆头,中国文字又博大精深,所以才较为长久的在民间流行。
缦缦先是愕然,后又大笑,不过,从知道这个忌讳以后,无论陆择安乘坐哪一类交通工具出行,她都不会祝他一路顺风。。
“嗨,择安,安检了!”常笑笑着拍拍他的肩。
陆择安朝背后的人流最后看了眼,把护照递给安检。
“陆择安择安,等等。。。。。”
熟悉的倩影飞奔着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陆择安拿回护照和登机牌,抱歉地对机场工作人员说:“对不起,请稍等。”
满头大汗的缦缦冲到他们面前,她大口喘气,平息着狂奔后急促的呼吸,一手朝常笑打招呼,一手举起纸袋,“把酒。。。酒带走。。”
陆择安扶着她,把她大半个身子都揽在怀里,让她感觉舒服一点。
他接过纸袋,朝里一看,黑眸动了动,“梅子酒?”
缦缦把脸在他黑色风衣的外套上蹭了蹭,“哦,妈妈亲手酿的梅子酒,你给莱伯特先生带去吧。”她还没忘,嗜酒的莱伯特先生喜欢喝梅子酒。
陆择安捏了捏她红扑扑的小脸,心疼地说:“辛苦了。”
她像只小猫样又在他的外套上蹭了蹭,“哦。。”
常笑实在看不下去,于是自告奋勇帮陆择安办理行李托运。离开的间隙,陆择安把缦缦带向相对僻静的一处角落。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细致的肌理纹路,可以看得到上面浅黄色的绒毛,她的皮肤特别好,奶奶的,像果冻,眼睛更漂亮,漆黑的瞳仁里面,映出他的脸。。
俯身,贴上她微张的唇,吸吮着蜜一样的丁香。这个吻持续时间很短,对他和她来讲,都有些残忍了。
等他带着她回到安检口,机场的广播已经催促他尽快登机。常笑把托运手续给他,笑着挥手,重新说了句:“一路平安!”
陆择安微笑着朝常笑摆摆手,又顺势亲了下缦缦的头发,“在家要乖,记住了吗?”
不仅常笑笑得没了眼睛,连机场的安检人员都在齐齐地笑。
缦缦红着脸退到常笑身边,胡乱冲他挥挥手:“一路平安!”
他走了。
当她再也看不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时,她才别开脸,不让常笑看到自己红红的眼眶。。
回银行的路上,常笑的手机响了。听了两句,他把手机递给缦缦,“是龙龙,找你的。”
缦缦接住,“我是缦缦。”
刘子龙的声音听起来极其压抑,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我想请假,缦缦。”
缦缦直觉不大对劲,她问:“出什么事了?龙龙!你的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刘子龙沉默了几秒,告诉她,“我母亲突然去世,我要立刻赶回老家去。”
啊?
龙龙的妈妈!
心忽然变得慌乱,缦缦想起了似曾相识的伤痛。。
她准了刘子龙的假,告诉他,不要太着急,如果没有车,她找人送他回家。
刘子龙默了几秒,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