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的,是自己的血!湘漓终于知道了他们的图谋,可已经,来不及了,白光直冲眉心而来,她向后弯腰,身子几乎与地面水平,直起身子的瞬间,一只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湘漓错愕地看着眼前男子,她竟然毫无察觉!
“漓漓,你配合一点,很快的。”男子把湘漓往空中一抛,立即有丝线捆住了她的四肢,把她悬在空中。阿凰又变换成凤鸟模样,俯冲着向他袭去。
“阿凰!不要乱来!”湘漓惊叫出声,阿凰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
果然,只一击,阿凰就被击落在地,地上留下一滩血迹。
“真是一只不听话的鸟儿。”男子一甩衣袖,上面的血迹也悉数甩落,白衣依旧皎皎。
他又提起剑,剑花一挽,在湘漓四肢上开出了四道口子,涓涓血水不断流出,流入他早已准备好的罐子中,湘漓的脸色也越来越白,意识开始逐渐模糊。
“为什么?”她迷迷糊糊地提问。
“乖孩子,你不需要知道。”男子宠溺地摸着他的脑袋,看着她身上的血一点点流尽。
“还不够吗?”云祁蹙起眉,这和说好的不太一样,“会出人命的。”他并不想取湘漓之命,可若是再这么流下去,湘漓今日定会命丧他城主府。
“不够。”男子搬了个椅子坐下,悠然地品起茶来。
云祁不忍,不再去看湘漓,为了弯弯,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出一条人命,也算不得什么,这一路下来,他害死的人还不少吗?他现在不忍,不过是因为和湘漓算是熟识。
忽然,男子手中的茶杯被他碾碎,血从指缝流出。
“锦之。”他眸色复杂地唤了这个名字。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阿凰幻化出人形,再次向男子攻击而去。
就在杯子破碎的前一刻,锦之从地府归来,从琥珀口中得知消息后立即赶往城主府,救出了困在迷雾中险些被捕的锦绣,带着一身戾气破开了城主府大门。
锦之和锦绣赶到的时候,阿凰被打回原形,抛了出来,锦绣忙用术法接住他。
“绣绣,在门口照顾阿凰。”锦之打开折扇,周遭妖气大盛,他眸中散发出阴冷之色,先是动他最宝贝的弟弟,现在又对湘漓下手,这笔账,要好好算算了。
哪怕,你是我此生唯一挚友。
“瑾溪。”
听到这两个字,本在照顾阿凰的锦绣愕然抬眸,屋内的人白衣翩然,正含笑看着他们,如少年时模样。
瑾溪……锦之告诉他瑾溪去世的消息之时,锦绣不是没有怀疑过他还活在世上,可是他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再见。
“锦之,绣绣。”瑾溪大方地向他们打招呼,他身后,湘漓已然昏迷,血液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
见到湘漓,锦之身遭爆发出滔天怒火,他的眸光锐利,抬手就朝瑾溪攻击而去。
“绣绣,救人!”锦之和瑾溪相斗,一时分身乏术,只能托付锦绣。
“云祁,想救你夫人就拦住绣绣!”瑾溪也抽不开精神去关心其他,遂威胁云祁道。
一时间妖光大盛,四道光芒交叠,他们身形移动太快,外人只能凭光芒颜色判断究竟是在何处。
在他们缠斗的当下,阿凰拖着身子用染满血的喙咬断了绑在湘漓身上的绳子,同时,白光如利刃而下,锦之折扇离手,替他们挡下了瑾溪攻势。
阿凰又用术法愈合了湘漓的伤口,这才变回小鸟的模样趴回湘漓胸口睡了过去,希望这一次,不要长眠太久,他还舍不得和湘漓分开。
一口鲜血吐出,锦绣被云祁击落于地,受了点伤。见云祁又朝湘漓提剑而去,锦绣再度拿起武器进攻。但已经只能勉强阻挡云祁,他没想到云祁居然又如此深厚的术法,一个仅仅活了二十多年的凡人,这怎么可能!
锦之也注意到了锦绣那边的情势,立即伸以援手。
瑾溪眼睛瞥向湘漓,够了。
他唇角上扬,取回装着湘漓之血的罐子,锦之抛出折扇阻止,他笑意更甚,硬是承受住了锦之折扇的攻击,把折扇握在手中。
“你想做什么?”锦之扶起着受伤的锦绣,眉头紧锁,瑾溪已经完全不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瑾溪了,又或者,他从没有真正认识过瑾溪。
“这些妖怪,也勉强够了。”瑾溪收起折扇,又取了梳妆台上的山海镜,随即消失不见。
“你等等!”云祁抱着一个病恹恹的女人,立即追随瑾溪而去。
因为担忧湘漓,锦之并未急于追赶,他抱起躺在地上的湘漓,眸色凛然,周遭弥漫开来的杀意能瞬间吞噬万物。
“漓漓莫怕,我接你回家。”素来冷静的他,手微微有些发颤,湘漓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冷,毫无生气。
“哥哥……”锦绣略有些担忧,又是瑾溪又是湘漓,锦之心中定是最难受的,可他不知该如何才能安慰锦之,他突然感觉自己好无用,总是躲在哥哥的庇护下,从不去思考该如何解决问题。
“绣绣,为兄无事。”这种时候,锦之还不忘照顾好锦绣的情绪。
“妖王血脉,可不会这么容易折损。”烟雾四起,锦之抱着湘漓回到锦官楼中。
妖王?先前湘漓说过她爹是妖,那她是瑾溪的女儿?不对,若是瑾溪女儿,湘漓不会不知道瑾溪,那她是紫岚那顽皮鬼的女儿?也不对,紫岚现在应该是妖王在妖界好好待着,那只有可能是紫尘那个沉默的家伙了!
锦绣一番分析,大概明白了湘漓的出生,但现在再纠结湘漓的出生又有什么意义!他抓上沉睡的阿凰,也捻诀回了锦官楼。
他跑到湘漓房门口,房门紧闭,不断有幽光从门缝里传出,琥珀和一众小狐狸也关了生意,担忧地聚集在外面商讨。
“锦绣殿下!”见到锦绣,琥珀忍不住上前询问情况,他们只看到锦之抱着几乎已经气绝的湘漓回来,进门后就再没有出来过,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