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沉沉的,唯有窗外浅浅的月光投射在屋内,映出来人的样子,英挺的眉眼,唇形优美薄唇,即使那一双眼中满是叫人胆寒的冷意,依然好看的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林楚楚好一会儿才找了声音,她道,“世子……二哥!”林楚楚本来想喊世子爷,后来马上就意识到按照两个人的亲密程度,需要喊二哥才是。
林楚楚的声音软绵,平时听着就柔弱,而这会儿,因为刚睡醒,声音里带着一丝暗哑,却让那娇软的声音带出几分蛊惑的沙哑。
姜承颢目光暗了暗,伸手去捏住了林楚楚的下巴,月光映出她受惊的像是小兔子一样惊恐的神态来,特别的让人想要去□□。
“我叫人在你院子前面的桂花树上挂了红绸,你怎么不来?”
姜承颢没有一点怜香惜玉,捏的林楚楚都疼哭了,涌出泪水来,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格外的惹人怜惜,只可惜在姜承颢的眼里,却越发的激出他暴虐的心。
林楚楚发现姜承颢的目光越来越亮,好像下一刻就吃了她一样,心里忍不住暗骂,这就是一个变态呀!
“二哥,我病了……”
林楚楚这才想起来,原主和姜承颢的约会都是以姜承颢的为准,每次只要姜承颢把红绸挂在桂花树上,就是要相会的意思了。
但其实姜承颢这个人傲慢的很,虽然和原主林楚楚情投意合,却见的不多,相会的时候也是点到为止,十分的客气。
自上次被抓奸之后,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好像一下子就变了?不仅动不动就捏她下巴,就连闺房都敢闯了!
偏偏林楚楚很怂,没办法像之前原主那样,假意清高,保持男女大防,主要是她心虚呀……,小桃死之前到底说了多少的内情?其实她都无法得知,在这之前,只能奉承姜承颢。
姜承颢听了这话一顿,说道,“你病了?”
林楚楚有些委屈的说道,“二哥,你才知道?”
林楚楚那睡醒过后略带软糯的暗哑声线,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样,挠的姜承颢心里痒的不行,他却找不到发泄的方式,只能越发用力的捏着林楚楚的脸颊,痛的林楚楚越发的皱着眉头,眼泪汪汪的,可怜兮兮的不行。
姜承颢再去看林楚楚的脸色,怎么好像比之前还要红润了?还胖了一些,以前是我见犹怜的小脸,现在也不大,就是脸颊摸起来肉嘟嘟的。
姜承颢道,“这是胖了?”
林楚楚忽然觉得很打脸,这古代的御医就是厉害,不过几剂药下来就给她治的七七八八,而且胃口大开,特别是最近几天,吃了不少。
而且偏偏王府的厨子居然南北菜肴都会,软糯的肠粉,小巧的燕饺,手打的弹肉丸,蜀地的拌面,下饭的清脆豇豆酸萝卜,还有西北的羊肉泡馍,越吃越是停不下来。
看着不过几天就稍微鼓起来的肚子和脸颊,林楚楚这才知道原主为什么会那么控制饮食,原来她就是个易胖的体质!
“骗子!”姜承颢放开捏着林楚楚下巴的手,再去拉她的脸颊,软绵弹性十足,讥讽道,“倒是没听说过养病还养胖了的!”
林楚楚简直欲哭无泪,主要是姜承颢不是捏她的下巴,就是揉她的脸颊,他因为从小习武,手上有薄茧,劲儿又打,实在是太疼了,在这样下去,她这张脸明天指不定就肿了,没办法见人了,想着肯定是因为她没去相会才惹怒的他,现在要怎么弥补?
又想起那天,初次见面,她撒娇的去抱住了姜承颢,他似乎才改变的主意?
但是姜承颢目光冷冽,面无表情的,身上有股叫人避而远之的戾气,她建设了许久,甚至还担心,别是自己抱住他,还被打出来吧?
但是这会儿也没别的办法了,林楚楚咬牙狠心,不管不顾的就靠过去抱住了姜承颢的腰身,哭着说道,“二哥别捏了,好疼,我错了还不成吗?”
姜承颢一下子就僵住了,低头看到林楚楚藕节一般的玉璧绕着他的腰身,柔软的脸颊压在他的胸口,那委屈的娇软声音好像能穿进胸腔里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么错了?”
“我不该忘记了跟二哥之间的约定,下次我一定会记住的!”林楚楚见姜承颢语气软和了不少,知道这招有效,忙是趁热打铁,反正认错的话跟不要钱一样往外掏。
“嗯。”
林楚楚可怜兮兮的认了半天的错,才听到姜承颢说了一句嗯,可把她感动坏了,两个人静坐了一会儿,亲密的挨在一起,好像拥有了彼此,四周安静,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宁静。
只是很快林楚楚就发现,她根本就高看了姜承颢,因为不到一刻钟,姜承颢就掐着她的脖颈,冷冷的说道,“林楚楚,你最好记住这些话,下一次,你要是在不听话……,可就不是今日这般了。”
姜承颢眼眸暗黑,比这夜色还要深沉,好像是可以吞噬人心,那眼神太可怖,林楚楚都忘记了被掐着的疼了,带着哭腔说道,“二哥,我知晓了,疼!”
等着姜承颢走后,林楚楚气的睡不着,抱着被子躺了半天,忍不住骂道,“你这个变态,我治不了你,总有人能治你。”
林楚楚想到本书的女主人公宋纭英这才觉得安慰了一些,一开始姜承颢对宋纭英也是寻常,还会给她难堪,正所谓怼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早晚有姜承颢受的!
至于为什么姜承颢闯了她的闺阁,却还没有人发现,林楚楚根本就懒得去探究,说白了这整个王府都是他家的,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身边也没几个人伺候,又加上按照姜承颢多年习武的身手,想要不惊动他人进入,都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也是奇怪,或许是因为石头落了地,其实林楚楚虽然躲病,但是心里一直不踏实,总觉得姜承颢还有些手段,今日这般闹了一场,才放了心,居然一觉睡动了天亮。
燕王妃不是个刻薄的人,虽然对林楚楚很寻常,但是也不会让她日日去请安折腾她,不过林楚楚是个玲珑心肝,即使燕王妃免了昏定晨省,还是会日日都去,几年如一日的,倒也让燕王妃生出好感来,觉得自己到没有看错人,也算是有心的。
前阵子是生病,自然没办法去,但是姜承颢来了之后,林楚楚估摸着自己这病应该要好了,不然时间太久,反倒会让燕王妃觉得她是怨恨姜承颢杀了自己婢女,然后拿这事情故意拿乔,那就糟糕了。
早上秋分伺候林楚楚漱洗,见她开始打量衣柜就知道这是要去请安了,说道,“姑娘也该置办夏衫了。”又道,“我瞧着今年许多夫人都会戴芸初楼的绢花,是用上好的江南丝绢,里面花蕾是用珍珠,翡翠等各类珠宝镶嵌的,轻薄好戴,姑娘要不要去买些?”
燕王妃不会少了林楚楚一年四季的衣裳,首饰也会按照季节送过来,但是那些东西哪里够用,大部分的还是要林楚楚自己买。
“拿把算盘来。”
林楚楚觉得自己有必要算算账了,等着明年姜承颢大婚,她就要另寻出路了,不管是嫁人还是要自己单独立女户,都是离不开银子的。
林楚楚在现代爷爷是个老会计,算盘打的好,虽然现代不用算盘了,但是只当给孩子益智,教了林楚楚,她很喜欢那个算盘上的珠子,倒也学的认真,再后来就学的很好,一手算盘打的又快又准。
林家原籍是在徽州,距离京城二天的水路,五百的良田,还有两个铺子都在那边,一年大约有五百两的收益,原本林家族人虎视眈眈的,结果林楚楚攀上了燕王府,林家人就再也不敢闹事了。
五百两银子对这些京城大家来说,塞牙缝都不够,但是对林楚楚来说却是绰绰有余了。
更不要说,原主把收益大部分都收起来,要是有喜欢但是很很贵的胭脂水粉,直接找情郎要,
比如出手最大方的王楠,还有其他几个人,也都陆陆续续送过她东西,却唯独没跟姜承颢要过。
是因为原主真的喜欢姜承颢?当然不是,主要还是她很清楚,一个高冷的白月光是不能伸手要东西的。
然后林楚楚发现,那些情郎们的信是烧了,但是收的东西都还在首饰盒里,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碎银,银票,金豆子,一些首饰都加起来,有四千两银子,而京城的房价也是六百两起步,可见这四千两的分量。
林楚楚把银子收好,想了想还是不能和那些情郎们断了,她总是要嫁人,在这男人为尊的年代,说要立个女户,根本就是很难的事情,逆水而上的事情她就不做了。
这么一想,别说原主的打算还是挺对的,这许多人当中王楠却是最合适的,有地位,是信阳侯的次子,还不需要继承爵位,这就可以搬出去单过,不用看婆母脸色行事,王楠这个人是个多情的,对女子也是温柔体贴,很是大气,任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回家给主母应有的体面这日子还不算艰难。
更不要说王楠还是生的一副俊俏的风流相貌。
只是林楚楚想到王楠和她约会居然还带着昌荣公主……,到底是昌荣公主提前到了,打乱了他的算盘,还是其他什么?她是不清楚了,不过作为一个在现代都没恋爱过的人,居然觉得有点忍受不了王楠这丰富的情史了。
一想到王楠碰自己,那双手不知道摸过多少女人,她当然不是有洁癖,就是觉得有点不甘心,她可是连恋爱都谈过呀!这样一想,居然还不如姜承颢触碰来舒服。
等等……
林楚楚赶紧摇了摇头,把姜承颢从脑子里赶出去,怎么会想到他?这就是大变态,她也不是这本书中的女主,没有那个金手指可以融化姜承颢的心,要想活命还是离他远一点。
“姑娘,到了。”
秋分悄声提醒林楚楚,林楚楚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到已经到了王妃居住的院子,一下子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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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很快就发现,想要嫁给别人,就是她的一厢情愿,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