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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昨夜折腾到叁更,颜亦初还是在五更准时醒来,今日休沐,不必上朝,虽然该奏的事还是会通过奏章呈上来,可总归免了去正殿听那些大臣争执的麻烦。其实要做的事总归还是要靠奏章上的批复下定论,上朝不过走个过场,要不是她掌握大权不久,位置不稳固,早废了日日上朝的破规矩。
    其实按规矩休沐日也该早起给太后请安,可是她母亲和祖母早就去世,萧子孟也是看她没有外戚好拿捏才选了她,倒给了她再在早上折腾一下他孙女的机会。锦被之下,两人的身子都赤裸着,萧青芷背对着她,昨夜折腾得厉害,依旧沉沉睡着,颜亦初的手不老实地在萧青芷不足一握的腰上来回游走,看萧青芷没有反应,又滑到了她的山峰,轻轻揉捏。
    “陛下。”萧青芷的声音有些暗哑,昨日有些脱水,虽然颜亦初也给她喂了些水,总归是出的水多进的水少。她睡眠较浅,在皇帝的手放到腰上就已经醒来了,只是并不想和皇帝多说一句话,所以一直隐忍,眼看皇帝这架势,要是她不醒就能把她做到醒,也只能开口。
    “青芷。”颜亦初停了手,笑嘻嘻凑到萧青芷肩上去蹭,回想萧青芷昨日后来的顺从和予取予求,只觉得心花怒放,萧青芷五官并不浓艳,这种精致的秀气美人在动情时总是别有一番风味,想到此,忍不住又去吻了一下萧青芷的侧脸,“你好美。”
    萧青芷身子一僵,想推开但还是尽力忍住:“陛下今日不用上朝吗?”
    “今日休沐。”颜亦初抱着萧青芷,“难得休沐,不如朕带你出去游玩?”
    萧青芷听到休沐日,她还得面对皇帝多两个时辰就已经头疼了,更何况和皇帝出去游玩,只得婉言推拒:“陛下车驾难免惊扰到庶民,愿陛下以民为本。”
    “微服出行就好。你我共乘一辆车,侍卫两骑,这还比不得那些纨绔子弟出行呢,总行了吧?”颜亦初知道萧青芷虽然熟读诸子百家,骨子里偏好的还是儒生那一套以民为本的大道理,她心中虽然对儒生所言不以为意,但既然萧青芷不喜欢惊扰庶民,她也不介意轻装简行。
    萧青芷只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正经出行,至少她不必也不可能和颜亦初共车,可事已至此,只能扯扯嘴角给了一个勉强的笑,同意了。
    陛下曾对人言和自己祖父共乘一车时有如芒在背的感觉,现在她也算体会到这种滋味了。轩车四面都有遮蔽,和皇帝待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实在让她坐立难安。
    “青芷想去哪?”颜亦初兴致颇高,看着萧青芷脖子上未消的吻痕,忍不住拿手指上去按了按,萧青芷本来就神经紧绷,被这么一碰本能性地想转身推开,手在离皇帝胸前一掌距离时硬生生止住,看起来相当滑稽。
    “青芷倒还不如朕沉稳。”皇帝笑着拨开了萧青芷的手,把她搂在怀里,“当初萧丞相和朕一车的时候,也曾拍过朕的肩,朕当时虽然也被吓着了,却依旧可以和萧丞相探讨国事。”说完这话,却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和萧子孟是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政敌,和萧青芷却是希望能共度一生的伴侣,怎么会拿这件事打比方。
    萧青芷在颜亦初提起旧事的时候就已经身上发冷,在她笑着说完这事后更是冷汗涔涔,陛下对萧家,对萧子孟可以称得上恨之入骨,如今是想在她身上把曾经所受的屈辱都找回来吗?她开始怀疑自己忍辱负重入宫服侍皇帝的决定是对是错,如果皇帝注定要对萧家斩草除根,她现在忍辱苟活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无功。
    两个人迭坐在一起,身体的距离极近,心里的距离,却堪称从朔方郡到交趾郡。
    “青芷想去我年少时喜欢游玩的地方看看吗?”沉默地行了许久,颜亦初先开了口。
    “好。”萧青芷勉强笑笑。
    行到山脚,御者停了车驾,牵了一直跟在后头的马来给颜亦初换乘。
    “青芷与我一骑可好?这山上路窄行不得车。”说着,就把刚下车的萧青芷拽上了马。如果说马车还有点空间,让她不必和颜亦初时时刻刻亲密接触,现在待在一匹马上,当真是一点距离都没了。萧青芷身子僵得厉害,山道险峻,她年少时虽然也学过骑马,但许久未骑,对这山道实在是没有把握,只能乖乖躺在颜亦初怀里。
    美人在怀,嗅着熟悉的松墨香气,低头可见的,除了香肩玉颈,还有昨夜自己留下的痕迹,颜亦初不免有些心猿意马,一手虽然依旧牢牢把着缰绳,另一只手却逐渐开始不太老实。仗着这山道狭窄,侍卫都只能跟在在身后,颜亦初抬手就开始揉捏萧青芷的山峰。
    “陛下!”萧青芷压着声音喊了一声,她不敢大力挣扎,万一摔下悬崖,绝对是十死无生。
    “他们看不见的。”颜亦初手上愈加放肆,“如果你喊出声来,那我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注意到了。”
    颜亦初感觉自己实在是矛盾,既喜欢看萧青芷忘情呻吟,也喜欢看她这般咬唇隐忍的模样,当然,最喜欢的还是看萧青芷咬唇隐忍后难以忍受最终忘情呻吟的样子。颜亦初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出格,夏衫讲究薄且透气,只是一会,颜亦初就隔着衣服感受到萧青芷峰顶逐渐变硬鼓胀,于是停下揉捏,改用掌心轻轻摩挲峰顶。
    怀中人的喘息声渐重,颜亦初打趣道:“明明是马在爬山,怎么青芷喘得比这马还厉害些。”
    萧青芷本就忍耐到极限了,听了这话,气得拿手肘狠撞了颜亦初一下。冷不防被这么撞一下,颜亦初差点摔下马来,腿慌忙用力夹紧马肚,马受惊向前狂奔,山道险峻,颜亦初不敢用力拽缰绳,生怕这马方向没控制住,两人双双摔下悬崖。
    “陛下!”后头的侍卫想驱马赶来,只是在这险峻的山道上,即便他们武艺高强也是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陛下的马远去。
    自掌权以来,颜亦初再未经历过这种失控的事,她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害怕得浑身都发抖,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的抱负要实现,如果现在死了,一切都是一场空。每经历一处拐弯,她就握住萧青芷的手腕的手就忍不住紧抓一次,越惊险的弯用的力度就越大,山路曲折,萧青芷只觉得自己手腕都要被捏断了,有手腕的疼痛转移注意力,这失控的马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也不只过了多久,这马终于奔到了山顶,驻足开始啃食山顶亭子的草叶,颜亦初腿软得厉害,确认安全以后长舒一口气,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只是搂着萧青芷的手还没松,把她从马上一起带了下来,两人一齐摔在泥地上,灰头土脸,狼狈至极。
    颜亦初越想越后怕,这马胡乱跑着,也没处处都走人开辟的山道,刚刚经了几处,都是险之又险,平日里她也会让人牵马慢慢过去,何曾试过这般纵马,只要这马足下一个不稳,她就必死无疑。来这里本来是为了吓吓萧青芷,山路窄,也方便在马上故意作弄她,出了刚刚差点被推开的气,没想到自己比萧青芷吓得还厉害些。她腿软得实在厉害,但也不愿开口唤萧青芷帮忙。
    萧青芷勉强爬起身来,看颜亦初依旧坐在泥地里,以为陛下要摆谱,于是伸了手去扶她,幸好陛下也不过是双十年华的少女,要是男子她就是有这心也是绝对扶不起来的。在颜亦初顺势把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的时候,萧青芷意识到陛下没起来可能是被吓到腿软了,看这山顶有前人留下的凉亭坐席,忙把颜亦初搀过去。将颜亦初安放在坐席上,拍了她身上的灰,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衣冠,打算去颜亦初对面的坐席坐着等待侍卫的时候,却被坐着的颜亦初拉住了衣角。
    “青芷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头没尾一句话,萧青芷心中迷惑,只能在颜亦初身前跪坐和她平视,等待她继续说。
    “朕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在山道上,朕想到朕还有那么多想要而未得的东西就可能,”颜亦初犹豫了一下应该用哪个词,最终还是用了最直白那个,“死,就觉得害怕不已,不愿就这么碌碌无为地离开,而青芷似乎完全没什么害怕的,是因为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陛下乃天子,有上天庇佑,小小的山道怎么可能伤到陛下。”萧青芷随意地扯开话题,皇帝这么说,她才发现她确实没什么想要的,努力保全家族,也不过是必须报答家族养育之恩的责任感,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便是刚才就死了,她也没什么遗憾会抱憾终身。
    “朕明白了。”颜亦初看着萧青芷,无论萧青芷回答什么,她都早就在刚刚山道萧青芷平静的表现中知道她的内心的答案了,她这样回避,也不过是更加印证她的猜想。人皆有软肋弱点,她也靠着推测了解其他人的各种弱点,并对此进行合理的运用,才能在萧子孟权倾朝野的情况下积攒出一批自己的亲信,有欲望的人必然有弱点,只是身前这人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她该怎么抓住她的软肋开撬开她的心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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