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先天的性格缺陷。
又不失为是一种自我保护本能。
玫瑰的芬香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而他只需要弯腰行一个简单的绅士礼,就足以让所有人忘记了他是一个嗜血成性的屠夫。
无知且愚昧。
除了她。
胆怯使她小心翼翼,使她识趣,使她安静地缩在角落里悄无声息。
她偶尔会快速地抬头环顾四周,眼神总带些腼腆的飘忽不定。
她坐在长桌的最右侧,细碎的金色刘海紧紧贴在前额,过大的帽子却将她的后脑盖得严严实实。
他眯起眼,无法看清她留的是短发亦或者是盘起的长发。
她穿一件普通的连体背带裤,像一个毫不起眼的局外人。
格格不入才引人注目。
她显然并不明白。
他知道他即将大获全胜。
第三位求生者早已挣扎的筋疲力尽,在狂欢之椅上。
他在心中默数着秒数,耐心地等待着最后一位客人的现身。
一整局不见人影的机械师小姐,她应该加入他的狩猎游戏。
胆怯使她处处谨慎,使她退缩,使她懦弱地躲在某个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与她之间就像一场别具一格的游击战,她不主动暴露,而他亦懒得费心寻找。
但她就在附近。
她就在附近,当求生者距离他三十六米范围之内,他能获得一个提示。
然而一直到狂欢之椅进入倒计时的最后几秒,她都未曾出现。
躲藏除了消耗双方的时间外毫无意义。
她应该明白这一点。
瞧瞧这个在石块与树木后方蜷缩着的小可怜吧。
她走投无路了,她走投无路。
他无趣地摆弄着爪刃,悠扬的小曲不自觉地哼了出来。
他原本的心情简直愉悦到能哼出一整首天鹅湖,直到他完完整整地看见了他的猎物。
所谓的,猎物。
他脸色渐至凝重森寒。
一个机械傀儡?
伴随着一地零件的破碎声,耳鸣骤然消失。
他被戏耍了。
认知十分清晰。
恼羞成怒这个词显然不适合用在绅士身上。
愿上帝原谅。
乌鸦指引着他去追捕最后一位求生者,他毫无表情地将它们全部狠狠地拍在危墙上。
时间所剩无几,他无法赶过去了。
无济于事,那条该死的漏网之鱼会安然无恙地跳进地窖。
警惕又机敏的小家伙,纵然体质羸弱却依旧存活到了最后。
遗憾极了。
他忽地嗤笑一声,若有所思地唤出她的名字:“特蕾西·列兹尼克……”
棋逢对手,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