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身为你唯一的亲人,我居然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落入了纲手手中,导致了现在的一系列后果。
对不起,我曾发誓要许你一生顺遂,却因为我的无能而没有做到。
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抱歉,然后原谅我......
佐助很想将这些话说给鸣人听,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开不了口。他太自负,以为他已经足够强大,可以保护好他和鸣人的未来,却不想被现实狠狠的扇了一个大耳光。
是他不够好,又有什么资格希求鸣人的原谅呢?
所以……松开手对上鸣人的眸子,佐助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很多我以前没有说过的事,我也承认,有些事我的确是准备要瞒你一辈子的,但有的事,我其实是准备过段时间就告诉你。所以鸣人,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我保证,不会再对你隐瞒。”
拉过佐助的手将脸埋在佐助手心,对于佐助的道歉,鸣人能感觉到,佐助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他自己身上,而那两句对不起里面,更是包含了佐助所有说不出口的歉意。
可是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其中固然有佐助的不坦诚,但鸣人扪心自问,他的过错何尝不比佐助的多呢?况且佐助所做的每一件事,对未来的每一个打算,里面都有他漩涡鸣人的存在,他已经得到全世界最好的了,又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
所以佐助啊,你真的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小心翼翼地祈求我的原谅,因为漩涡鸣人不相信的,从来都只是他自己而已。毕竟你给出了全世界最好的爱,他会担心自己不够好,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而如佐助所说,鸣人的确有很多问题想问。比起翻看佐助的记忆,鸣人其实更想听佐助亲口告诉他那些佐助想要告诉他的事,佐助说多少,他就听多少,信多少。
松开佐助的手把佐助压回床上躺好然后半趴在佐助身上,鸣人的声音中少见的全是依赖,“不想问,就想听你说。”
大概猜到鸣人的想法,佐助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嘴角也总算是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抱着鸣人将他的想法娓娓道来:“鸣人,你所有的苦难都来自于你人柱力的身份,而尾兽,尽管不是自愿,却也无可避免的成为某些人追名逐利的工具。所以,我才打算着借由这次救九尾的契机,让你彻底摆脱人柱力的身份。”
捧起鸣人的脸直视鸣人的眼眸,佐助迫切的想要从中看到鸣人对他所做的事的看法,“兜刚到鸣的那天,我就趁你熟睡的机会从你身上取了部分鲜血,连着我的一起交给了兜。鸣人,没有问过你的想法是我自私了,其实兜和大蛇丸都让我先跟你商量,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九尾真的能被救活,我只是不想你才有了希望又陷入更大的失望中。”
怔怔地看着佐助,尽管已经在读取到的相关记忆中看到了佐助的想法,鸣人还是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这个混蛋,明明什么都为他考虑到了,却还是因为在意着他的心情,连对他好都要这样小心翼翼,他又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
见鸣人通红着眸子看着自己,却又半晌不说话,佐助有些拿不准鸣人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干脆就继续说下去了,“在我、兜和大蛇丸的实验中,九尾会拥有的那具新身体,是由你和我的基因融合,然后培育出来的。所以鸣人,从某一方面来说,重新活过来的九尾,也算得上是我们两个的孩子了。”
“孩子......”终于不再只是愣愣的看着佐助,对于这个曾让自己痛苦不堪的词语,鸣人的怨念可谓由来已久,却到底还是抵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所以你才那么早就让香磷他们去找兜学长了啊?”
没错过鸣人脸上一瞬间的变化,佐助此时真的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鸣人知道了。否则,鸣人也不至于会因为纲手的话,而为了那所谓的血脉传承问题不安和痛苦了这么久。
其实早在幻境中还没有爱上鸣人的时候,佐助就曾被幻境中的纲手提醒过子嗣的问题。虽然当时的他满心只剩愤怒,并没有理会纲手,但是佐助心里一直都记得,他身为宇智波唯一的继承者,身上所背负着什么样的责任。
☆、第一百三十回
只是草薙村的组建刚刚落到实处,还没等佐助有时间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他的人生就被突然闯入的鸣人彻底打乱了。可以说,那时的佐助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遇到那么一个人,然后爱上他,从此非他不可。
于是,在得知了幻境的真相,带着鸣人从幻境中醒过来之后,佐助就一直都有在烦恼,要怎么样才能既不会委屈了鸣人,又能拥有一个承载宇智波血脉的孩子。
所以其实就这一点来说纲手也没有说错,因为宇智波本就是佐助必须要担起的责任,而将宇智波的血脉延续下去,更是完全不以佐助的意志而转移,死都必须要做到的事。
但有一点纲手却是不知道的——对佐助来说,宇智波固然重要,但作为宇智波佐助的半身的漩涡鸣人,也是佐助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的。
所谓同命同灵,指的就是这两个人了吧。
一人死亡,另一人绝不独活。不是殉情,而是再怎么坚强也好,没有了对方的世界,也是活不下去的……这就是,灵魂相连的代价!
而师生多年,不意外的,佐助的苦恼很快就被大蛇丸发现了。
大蛇丸表示他很想狠狠地敲开佐助的大脑,看看是不是因为用了“外道·轮回天生”的缘故,佐助连脑髓都变成了豆渣。不就是一个孩子么?他大蛇丸连死人都能弄活,还做不出来一个孩子?
于是很快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佐助和大蛇丸的计划下,紧锣密鼓地开始实施了。
找纲手谈判合谋肃清木叶内部的隐患,派出香磷和重吾找回四战后就不知所踪的兜,取得佐助和鸣人的部分组织进行初步融合实验,拟定抽取将鸣人体内的尾兽抽出……桩桩件件,全是和鸣人相关,却又唯独将鸣人蒙在了鼓里。
叹了口气将鸣人拉近自己,都说他们两个人不像,可是从这件事看来,他们分明就是一样的人——不管是他瞒着鸣人很多事没说也好,还是鸣人不肯向他坦白自己的不安也罢,不都是因为他们都是那种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解决所有事,还都把对方看的比自己重的人吗?
所以也是因为这样,他们两个现在才会一个因为灵魂创伤而状态极其不稳定,一个又因为轮回眼的反噬还躺在床上。看了看乖乖地趴在自己身上的鸣人,佐助抬了抬手想要抚上自己的左就放下,果然,这么不计后果的使用轮回眼,是要受到惩罚的啊。
这样也好,想来感受过这样惨烈的后果,他和鸣人以后都会慢慢学着坦诚和依赖吧。毕竟,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两个人呢……
垂首让滑落面颊的刘海遮住左眼,尽管只剩下一只眼睛还能视物,但是从鸣人的表情里佐助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也许对很多事还有些介意,但听了他的解释后,鸣人其实已经释怀了许多。
“对啊,因为大蛇丸说他需要一个帮手,而且我也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帮我管理村子。”说道这里,佐助想起之前鸣人一副想要杀了大蛇丸的样子,伸手捏了一下鸣人的脸蛋,才继续说道,“而且大蛇丸还要救自来也大人。”
好久没有听到佐助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此时听着佐助一点一点地讲诉,鸣人只觉得自己内心一直耿耿的块垒,似乎开始松动了。不过随着佐助的话说到后面,鸣人就知道佐助这是在调侃他之前因为自来也的事儿对大蛇丸痛下杀手的事。
想到自己之前冲动下的举动,就和刚才在自来也面前一样,鸣人再次不好意思了,连忙转移话题,“那我的病......”
知道鸣人这是听进去了,佐助便也顺着鸣人的意思没有再提大蛇丸。只是显然佐助也很不想鸣人在他自己的病情上过多在意,屈指弹上鸣人的额头,打断了鸣人的话。
“没关系,一切都只是暂时的,鸣人,你担心的所有都不会发生。宇智波佐助这一生都只会有漩涡鸣人一个,只爱他,只要他。”
宇智波佐助这一生都只会有漩涡鸣人一个......只会有漩涡鸣人一个......一句话不断地在鸣人脑海中回荡着,像是冲破了什么藩篱,又修补了什么破碎。
刚想要说什么,鸣人却突然想起前两天兜跟自己提过的要格外注意佐助的眼睛的事,坐起身捧着佐助的脸,鸣人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呐,佐助,你的眼睛没事了吗?”
☆、第一百三十一回
睫毛微闪,没想到这么快鸣人就问到了这个问题,佐助很是有些无力。不过刚刚才下定决心以后都要学会坦诚,佐助也没有回避,尽量轻松地回答道:“啊,没问题的吧。只是左眼瞳力枯竭了,所以暂时没办法用了。”
佐助说得轻描淡写,甚至是在避重就轻,而鸣人却没有那么好打发了。伸手捂住佐助的右眼,鸣人伸出三指在佐助面前比了比,问道:“那你先告诉我,这是几?”
所以就说智商上线的吊车尾的什么的最麻烦了,佐助扯下鸣人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抓在手心,无可奈何地开口:“现在还看不到呢,估计要等到瞳力恢复之后吧。”
“确定吗?瞳力恢复之后视力就会恢复?”佐助的种种前科还历历在目,担心佐助又是为了宽他的心而骗他,鸣人不依不饶的跟佐助确定道。
“......”说到底,对于是不是真的能恢复,佐助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但他现在也只能选择坦诚:“不知道。不过轮回眼的话,应该不至于那么脆弱的吧。”
就知道会是这样,再次闭上眼眸,鸣人放任泪水将心中的抱歉和愧疚冲刷出体外,坦诚在佐助面前,“对不起,佐助,对不起,是我不够自信,才会像笨蛋一样患得患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还连累你受伤。”
这两天都在守着佐助,鸣人也想了很多,而那些他一直以来都介意着的问题,他也终于能好好地正视了。但只要想到佐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还在一边自怨自艾,连自己生病了都察觉不到,鸣人就懊恼得要死,更不要说还让佐助为了他而再次失明。
见鸣人似乎是又准备要用眼泪把自己淹了,佐助无奈之下只能勉力抱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鸣人坐起来,然后俯身吻掉鸣人脸上的泪水,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呐,吊车尾的,我有跟你说过除了在床上被我做到哭以外,其他任何时候我都不想看到你的眼泪吗?”
鸣人:“......”这个混蛋!别人担心的要死他都还在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所以果然不能对这个恶劣的混蛋抱有太多的期望啊!
推开眼前那个脸色苍白的不行却依旧一脸鬼畜的人,明知道佐助是想要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他的眼睛上移开,鸣人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抬手狠狠地抹掉脸上的泪水,鸣人颇有些已经认命了所以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冲佐助吼道:“混蛋,以后不准再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看我的记忆。”
“好。”拉住鸣人蹂躏他自己的脸的手,佐助答应得很爽快,就算是鸣人不说,佐助也不准备再做那样的事第二次了的。
“那,也不准再像那天晚上那样……那样做,做了。”也不知是想到什么,鸣人磕磕巴巴地说完这句话,脸红红地,连看都不敢看佐助。‘啊啊啊,那晚那个一直在说我要,进来什么的人肯定不是我啊。’
“嗯?哪样?”很明显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佐助揶揄地看着不好意思再说下去的鸣人。
“就是……就是……”明知道佐助是装的,鸣人却拿这个正处于虚弱期的腹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一咬牙一闭眼,豁出去了,“就是那个的时候不准再绑我,也不准再用查克拉了。”
鸣人的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佐助也见好就收,不再多加为难……才怪。只见佐助笑得一脸柔和地慢慢靠近了鸣人,就在鸣人以为他要答应了的时候,薄唇微动间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把鸣人气死。
“只有这个不可以哦,那晚的吊车尾的,很迷人呢。”
鸣人再次泪流满面,不过他发誓,这次他真的是被气的。好想挠墙啊怎么办?不对,应该是好想挠佐助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