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芍是先前镇守桐州的霍大将军霍震北的独女,而这孟鹤书则是霍震北战友遗孤,七岁的时候就被收养在霍府。
这会儿霍青芍见着孟鹤书,便不悦的蹙起了眉。
她是知道的,孟鹤书被薛让派去皇城接他的夫人甄氏,明儿便要抵达了。也是因为如此,霍青芍才心下焦急,今儿才想出这个法子来。
她见孟鹤书已经回来,便知晓那薛夫人甄氏也一并送到了,那么方才在将军府外面的那个姑娘……
一想到那个姑娘,霍青芍便不由得有些自卑。她在这桐州,也是出了名的美貌,加上霍震北的名声,她这个霍家独女可谓是一女百家求,用不着和别的姑娘那般,担心自己的亲事。她虽已经二八年华,却丝毫都不着急,挑挑拣拣,总觉得那些男子入不得她的眼,可她见着薛让的第一眼起,便不由得被他给吸引了。
薛将军高大挺拔,威风凛凛,特别是那胡子邋遢的模样,甚是有男人味儿!
霍青芍觉得,男人就该如此,而不是像孟鹤书这般,生得斯斯文文,跟个文弱书生似的。这样日后怎么能保护妻儿?
想到薛让,霍青芍便芳心大乱。
只是一想到今儿出现在将军府的那个姑娘……也难怪霍青芍会觉得那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了。霍青芍想着那女子生得这般娇柔美艳,一张瓷白莹透,同桐州姑娘家略微麦色的皮肤截然不同。霍青芍原本还能将那小姑娘想成是薛让的表妹之类的,可此刻见着孟鹤书,便不能再自欺欺人了——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薛让的妻子。
霍青芍心中微微堵得慌,自然也不给孟鹤书好脸色看。
孟鹤书见她独自回来,上前道:“怎么不让丫鬟跟着?”
霍青芍表情淡淡,道:“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出事不成?”桐州的姑娘大多习武,她和孟鹤书的武艺,都是霍震北亲自教的。霍青芍自认自个儿的武艺并不比孟鹤书差。而且,小时候他还不如她呢。
孟鹤书幼时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被霍震北领回霍府时,起初经常生病。那会儿才三岁的霍青芍,却活蹦乱跳更野猴子似的。是以在霍青芍的眼里,孟鹤书一直都是那个比姑娘家还娇弱的病秧子。
霍青芍迈着大步走近大门,直接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霍青芍的母亲潘氏见她回来,瞧着她打扮的异常娇美,便知她是做什么去了,忙上前道:“鹤书提早一日回来了,这段日子他也辛苦了,明儿你就留在府上别到处乱跑,咱们一家人好好用个饭。”
潘氏是知道孟鹤书对她闺女的心思的,也知道她这闺女心里根本就没有孟鹤书。那薛将军虽然好,可人家都已经有妻有儿了。只是她这闺女,见着薛将军就跟丢了魂似的,平日里最不喜欢穿裙子戴珠花了,今儿为了那薛将军,竟然连胭脂都抹了。
潘氏拧眉道:“阿芍,这薛将军不是良配,你就别再白费心思了。”
霍青芍也知道,这薛将军已经成亲了,她这么做有些不厚道。可能怎么办呢?她也是经过一番思想挣扎的。她都已经想好了,只要能和薛让在一块儿,她就是当妾也是愿意的。而且……想着先前看到的那位薛夫人,的确是美,可那般娇娇弱弱的,跟个瓷人儿似的,那及得上她武艺不凡,和薛让更为登对呢?
霍青芍道:“娘,可是女儿就是喜欢薛将军……”说起薛让,霍青芍便难得露出女儿家的娇态,双手托腮眼神痴缠道,“女儿从小就想嫁这样的大英雄,他武功盖世,运筹帷幄,连那满面的虬髯,都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潘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霍青芍幼时曾被一个满面虬髯的军爷出手相救过,自那以后,她便对这类男子尤为尊敬,等到情窦初开,更是想嫁一个这样的男子,好恰不巧,这个时候,薛将军便出现了。
霍青芍憧憬了一阵,又道:“像孟鹤书那种,长的就跟文文弱弱的白斩鸡似的,日后怎么能保护得了妻子?”
潘氏道:“鹤书功夫很好,这几年可是立了不少军功。”
霍青芍才不信,反驳道:“可他连我都打不过。”在霍青芍看来,她若是要嫁人,最起码的一条,便是功夫比她厉害的。
那是人家每回都让着你。潘氏看着女儿,心下叹气,最后还是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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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甄宝璐被薛让牵着手直接回了住处。待进了卧房,甄宝璐望着他这副邋遢的模样,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薛让看着她,耳根子也有些烫,柔声说道:“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先去收拾收拾。”作势便要进净房。
收拾什么,自然是一目了然的。
“……嗳。”甄宝璐叫住了他,小手下意识的拉着他的衣袖。
薛让立在原地,为着她这个小动作微微暖心,侧头看妻子:“阿璐?”
甄宝璐静静望着他,这才“噗嗤”笑出了声儿,她笑了一阵子,才将他拉到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胡子,笑盈盈道:“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身边没伺候的人吗?怎么都不晓得好好拾掇拾掇?”若非他俩太过熟悉,她还真有些认不出他来。
薛让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想着……今晚收拾的。”
甄宝璐心下了然,一时觉得这样的薛让太可爱。想来男人都是这副德性,半点都不晓得收拾自己,知道她明儿就要来,便临时收拾一番,省得让她嫌弃。
没想到她提早一日,竟然能看到薛让这副模样。
甄宝璐眉眼弯弯,越想越觉得好笑。
而薛让望着这张日思夜想的小脸,哪里还按捺的住,当即双手捧住,吻了上去。他吻得又急又凶,甄宝璐猝不及然,下意识往后推,薛让腾出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沿着纤细的腰肢往上挪,揽着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摁。
小别胜新婚,原是极美好的,可甄宝璐一张娇嫩的脸蛋,被薛让的胡子扎得有些疼,这才不满的呜呜出声,双手掐着他的手臂。
薛让自然也感觉到了。他将她放开,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凝视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声音暗哑道:“等我。”
虽然还是她的夫君,可甄宝璐还是喜欢那个干净整洁的薛让,当下点头道:“嗯。”
他步履匆匆,阔步进了净房。
甄宝璐望着他急迫的背影,觉得脸颊有些烧,这种场景,就像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弯了弯唇,想到了什么,抬起手,嗅了嗅自个儿身上的味道。如今已经是冬天,没有日日沐浴的道理,可甄宝璐却习惯了每日沐浴。只是这一月,她在船上的日子过得不及皇城那般金贵,自然也不是日日沐浴的。
等薛让洗完了,她也想洗一洗。
兴许他更乐意一起,可打底是因为分开的太久,在他面前,她显得有些害羞了。
甄宝璐心下甜蜜,登时觉得这一个月受的苦压根儿算不了什么,也老早将先前见到的霍青芍抛诸脑后了。
听着净房哗哗的水声,甄宝璐想着薛让进去的时候,并未带寝衣亵裤之类的。便打开衣柜,拿了一套素色寝衣和一条亵裤。
她站在净房外面,叫他:“大表哥。”
里面传来薛让的声音:“进来。”
甄宝璐怔了怔,可一想,他俩是夫妻,连孩子都生了,又有什么好害羞的。这般想着,甄宝璐便坦然的走了进去。
男人沐浴的确是快,薛让这会儿刚从浴桶中出来。他没穿衣裳,抬腿跨出浴桶的时候,那物件格外的放肆。
甄宝璐望着他结实健壮的身子,宽肩窄腰,双腿笔直,小腹处是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浑身上下都仿佛充满了力量。
力量。想到这个词儿,甄宝璐有些微微脸烫。而后对上他修的干干净净的脸颊,那脸庞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
这才是她的大表哥啊。
甄宝璐瞧着他的下巴处一道小小的口子,忙上前心疼道:“怎么回事儿?”
薛让拿起巾子擦着身子,一副不在意样子:“不小心刮到了。”他自然不能说,是因为太着急才刮到的。
甄宝璐见他一点儿都不在意,可她却心疼。她上前将衣裳递给他,抬手抚了抚他的下巴,道:“还好不深。”又瞪了他一眼,许是当了娘亲的缘故,越发的会照顾人了,“下回还是我帮你刮好了。”
薛让含笑道:“好。”他三两下穿好寝衣,连衣带都没系,就直接将面前的甄宝璐拦腰抱起,举步朝着床榻走去。
甄宝璐一张俏脸红扑扑的,见着他这副猴急样儿,搂着他的脖字嘟囔道:“我还没沐浴呢。”
薛让俯身亲了亲她的脸,含着她的唇舌纠缠了一会儿,呼吸急促道:“待会儿我帮你洗。”
甄宝璐被他吻得浑身发烫,就这么被他抱上床榻,为所欲为了。
只是他俩许久行过这档子事儿,这甄宝璐生了孩子之后,不仅用了法子恢复身材,下边更是用了那香蕊丸,如此一来,那地儿紧致如初,这回的艰涩同洞房破瓜之时差不多。而薛让本钱又足,行事也急,甄宝璐疼得要命,忍不住哭出声来。
拔步床上动静大的,剧烈的晃动着,地动山摇似的。
事后,甄宝璐香汗淋漓窝在薛让的臂弯里,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面颊潮红,眉宇间皆是妩媚之色,缓缓抬眼对上身侧男子含笑的双眸,想着方才在行事时,他说的那些下流的荤话,眼下想起来都令她发臊……
忽的想起今晚他和同僚去喝酒,甄宝璐不满道:“那些下流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她鼓了鼓腮帮子,心下有些气恼,就怕他被那些狐朋狗友给带坏了。
薛让欺身上前,脸颊贴着脸颊,两人亲密无间。他声音低沉道:“什么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