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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寒山冷笑道:“如果你觉得靠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就可以为自己辩白,否认杀人的事实……”
    “这不是借口,”陆白打断了他的话,“你可以去问唐轶,我最近在看心理医生。如果有必要,你可以联系我的医生,她会告诉你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赵寒山盯着陆白看了许久,似乎是在判断他有没有在撒谎。陆白坦然地面对着他怀疑的目光。
    片刻之后,赵寒山转而道:“那祝谦呢,不顾才几天前的事,难道你也不记得了?”
    ☆、第70章星光
    陆白道:“我确实带他去过墓地,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起过杀心,但我带他去是为了让他亲自向我的家人忏悔,听他说一句真心的‘对不起’。至于别的,我什么都没做过,同样的话我对祝谦说过,他不值得。”
    陆白眼里那一丝并不明显的温柔还是让赵寒山捕捉到了,陆白的意思是,为了唐轶,他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沾血。
    赵寒山直觉陆白没有说谎,但对方一味的否认让他渐渐失去了耐心:“不管你怎么嘴硬,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坦白。”
    陆白也知道,对于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怎么解释也无用,干脆道:“手术刀上没有指纹吧?单凭这把刀,你打算怎么给我定罪?赵寒山,如果你想要的是真相,就让我继续接受治疗,到时候,我会把完整的真相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真相,我自己会找到的。”赵寒山知道今天他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干脆暂时放弃了。
    赵寒山和警员离开后,审讯室里只剩下陆白一个人。他扫视了一圈屋子,发现天花板角落有一个监控器,监控器下面的红灯有频率地闪烁着。他刚要收回视线,忽然发现红灯灭了。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唐轶走了进来。
    他面色铁青,不知道是在为什么事情愤怒。看了一眼陆白对面的椅子,他并没有坐上去,而是来到陆白面前。
    在他开口之前,陆白先说话了,他把戴着手铐的手在唐轶面前晃了晃,尴尬地笑道:“为什么最近我们总是以这种方式见面?”
    唐轶脸色更加阴沉,如同暴风雨在努力蓄势,不让自己轻易爆发出来。
    “你可以不对赵队说实话,那能不能跟我说实话。现在问你话的不是警察唐轶,而是……而是爱着陆白的唐轶。”
    陆白伸手尝试着握住了唐轶的手指,冰凉的指尖比手铐更冷。唐轶没有躲避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陆白给自己一个答案。
    “不是我,唐轶,不是我。”陆白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出这句话。
    唐轶脸上的阴云散去,尽管脸色还是不好:“好,我会证明你的清白。”
    审讯室外传来脚步声,陆白赶紧放开了唐轶。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赵寒山死死盯着唐轶,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能耐也长了不少,都敢关监控了。唐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私底下跟嫌疑人接触,你身上这身警服还想不想穿了。”
    这一次,唐轶没有露出丝毫畏惧的神色,反而语气坚定道:“赵队,我来见他,就是为了要对得起这身警服。我和你一样,都想查清楚案子,我们唯一的区别只是在于我相信陆白而你不相信。”
    赵寒山被这话噎得一愣,怒吼道:“滚出来!”
    唐轶扭头看了看陆白,轻轻点头,示意他安心。在他走出去之前,陆白喊住了他,道:“唐轶,帮我看看我的手机好吗?我担心童湘会打电话或者发消息给我。”
    唐轶疑惑地望着他,童湘是知道自己的电话的,如果真的有急事,完全可以打给自己……
    但他立刻露出恍然的目光,应了一声:“好。”
    门关上之前,陆白似乎看见钟闻在不远处露出半个头来,不出他所料地,赵寒山愤怒的吼声再次响彻整条走廊:“钟闻,待会儿我再找你算账!”
    这下陆白知道是谁帮着唐轶关监控了。
    唐轶想办法拿到了陆白的手机,但上面并没有童湘的信息或电话。他知道陆白一定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仔仔细细把上面的文件夹翻找了一遍之后,终于在相册里发现了一张照片。
    “周嘉平。”唐轶念出照片里的名字,虽然不知道陆白为什么想让自己看到这张照片,但他还是决定查一查这个人。
    另一边,即便对陆白的话仍旧抱有十足的怀疑,赵寒山还是联系了童湘。听闻陆白牵涉进一起案子之后,童湘当天就赶来了T市,赵寒山在办公室里见了她。
    听童湘讲完全部的经过,赵寒山手托着下巴许久没有说话。童湘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她知道赵寒山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敢保证他是真的忘记了吗?”赵寒山开口的第一句仍然是不确信的发问。
    童湘点头道:“我敢保证,不仅是忘记了,当初发生的一些事很可能对他造成了一些误导。前两次的治疗成果不明显,原本打算让他过几天去进行第三次治疗的。”
    “那么,”赵寒山迟疑着,仔细斟酌着字句,“按照陆白的意思,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个人,很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这话赵寒山说得小声,像是只说给自己听的。童湘听了个大概,道:“赵队长,破案是你的专长,我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不过既然我来了,我还是希望让你知道。以我对陆白的了解,他不是一个担不起责任的人。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一定会干干脆脆承认。在我最近一段时间和他的接触中,我发现他的潜意识里其实曾有过轻生的想法,或者说他已经准备好了短时间内结束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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