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晃花了眼,锁月红着脸应了。
离开城主府,穿过一条小巷,外面便是人声喧闹的大街。
确认身后没有人跟着,苏懿突兀地说,“道长,许久未曾见过城主府那只橘黄色的大猫了。”
抬眸凝视着身旁的男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越辞归回视,两人目光相接,似有暗流涌动,他将视线落在对方轻挑的唇角。
而后目视前方,平静道,“她在。”
苏懿真是爱极了这种彼此心照不宣的感觉。
无须他多说些什么,越辞归自然就能明白他心中的想法。
只是他能看出锁月的原形,是因为对方的幻术说到底是由他一手教出来的,越辞归呢?
于是好奇道,“道长如何发现锁月不是你师妹的?”
越辞归道:“昆仑弟子分乾元和太乙两脉,乾元一脉专攻剑术,太乙一脉却所学甚杂,符修、丹修、药修皆有。”
人群中有叫卖糖葫芦的,他过去拿了一串叼进嘴里,“然后呢。”
被无故拿了糖葫芦的小贩怒气冲冲追过来,越辞归掏出铜板递给对方。
这才道,“真安师叔乃太乙一脉药峰峰主。”
“哦~”苏懿恍然。
信上说那什么师妹乃是这个真安的亲传弟子,那么也该是个药修、身上沾染了药味才对。
锁月身上不仅没有半点药味,反而一身的脂粉香气,这对药修来说可是头号大忌。
赤央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若老老实实藏着还好,随便找个深山老林躲个百八十年,风头过后谁还记得她?
偏偏要自己撞到他们手里来。
囫囵吞枣的几口将剩下的糖葫芦咽进肚子里,有些酸了。
这时向来寡言的越辞归主动说了一句话,“你是断袖?”
只一句话就把苏懿惊得愣了愣,差点没被果子卡着喉咙。
这个问题着实没头没脑,他想了好一会才将其联系到原城主身上。
原奕显然对赤央化作的杨池有特殊感情,然而在原城主看来,两人都是男子。
男子之间怎能有亲情、友情之外的感情?这是于世所不容的。
至少他容不下,所以才有了后来慢性毒、药的事。
他猜想原城主一开始的目标是赤央。
可惜他不知道赤央是狐妖,并且小有所成,那点手段再浅显不过。
越辞归这是想问他对断袖的看法?
诧异地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实在无法从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斟酌片刻,“我不是断袖。”笑话,他直得不能再直了好吗?
但苏懿又怕越辞归是,那原城主的事岂不是要给对方造成心理阴影。
出于关心朋友心理健康的目的,他语重心长道,“我觉得情、爱之事,局限于性别太武断,而应该是两个灵魂之间的相互吸引。”
越辞归停下脚步。
苏懿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说错了?这可是他绞尽脑汁才想起来的一位教授说过的话。
他在那拧着眉头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以至于戳到了越辞归敏感而又脆弱的玻璃心。
他这副紧张忐忑的模样落进越辞归眼里,却是另一番想法,“你喜欢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
这下苏懿不敢说的太直白了,“唔,不能说喜欢,但是喜欢上一个人是无法控制的,也许是女人,也许是男人。”
哦,天哪,他到底在说什么!
苏懿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如果我身边有男性友人喜欢男人,我会祝福他。”
这样应该够明显了吧。
他小心地看着男人,就差没直接说越辞归就算你是同性恋我也不歧视你了。
果然。
越辞归心底一沉,敛着眸子,眼神有些复杂。
苏懿眼睛里蕴含的情感几乎溢于言表,这让他欲言又止。
也罢,赤狐之事即将落入尾声,届时誓约结束,他会回昆仑山。
苏懿,应该能想清楚吧。
收敛思绪,他难得语气温和,“听城外农户说,澜安城西北常有猎户进山迷路的事情发生,或许会有发现。”
听这语气,看来他的开解效果不错。
苏懿也是松了口气,道,“那我们先去西北山中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