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活得好与不好,那就要看自身能力了。
承元三十一年,秋。
帝禅位于太子穆谨亭,退居大明宫。在位期间,勤政爱民,躬勤政事,善用贤能,开创大齐盛世,执政三十余载,功德圆满。
同月,太子穆谨亭领六玺,继位,入主太极宫。
次月,册封太子妃萧氏为后,择日进行封后大典。
……
这两个月来,九娘很忙。
既要看顾着两个儿子,还要忙着穆谨亭的登基大典,以及自己的封后大典和迁宫事宜。幸好皇宫一应机制俱全,倒也不用她事事亲躬,即使如此也忙得她头晕眼花。
穆谨亭登基后,便迁去甘露殿住着了,九娘的封后大典还未举行,本不该入主后宫。不过如今皇帝一家也就四口人,穆谨亭又历来是个我行我素的,名分已有,也就差个形式,所以九娘也跟着迁去了甘露殿。
帝后同寝自然不合规制,但皇帝都不在意了,谁又敢说什么呢。
两个小皇子也分别赐了宫殿,但宫里人多数都知晓,这两位小主子如今跟着帝后一同住在甘露殿中,由身为皇后的亲娘亲自抚养。
一大早将穆谨亭送走早朝,又将大儿子木木送去大明宫,九娘便抱着小儿子回寝殿继续补眠。
寝殿中很安静。
嘟嘟早就醒了,醒来后既不哭也不闹,哼唧哼唧地把身上被子蹬开,扑腾着两条小短腿试图自己从榻上坐起来。他如今已经八个多月了,早就学会了坐,只是大多都是需要人帮着扶起来,才能自己坐着罢了。
一下、两下,嘟嘟跌了好几个跟头,幸好这床榻铺得软和,倒也没跌疼他。好不容易坐起来,他扭头去看闭着眼睛躺在一边的九娘,冲她咿呀咿呀了几声。见亲娘不搭理他,他也觉得没趣,便自己去找乐子玩。
可惜手边没有玩具,他先去拽被子,拽不动。突然看到面前的两只小胖脚丫,便十分兴致勃勃抱起来往嘴里凑,啊呜啊呜啃了几口,口水直流。小小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帘幔外,他那刚下早朝的父皇正因他这憨态可掬的举动,微微地蹙起了眉。
穆谨亭下朝回来后,听莲枝几个说九娘还没起,便径自来到后寝殿。撩了帘幔进来,就看见小儿子在自娱自乐。
他真不知这臭小子到底随了谁,竟然啃自己的脚丫子,还啃得津津有味。穆谨亭看不下去了,来到榻边坐下,将那只小胖脚丫从儿子的小嘴里拽了出来。
嘟嘟吃惊的看着自己父皇,十分不解,抗议的啊啊了两声。
穆谨亭从袖中掏出一条明黄色帕子,给儿子擦了擦口水,嘟嘟十分不给面子,挥起小爪子将他手扒拉开,扒拉开后又去啃自己的小脚丫子。穆谨亭又去拽,如是这般两次后,嘟嘟怔忪了,大眼一眯,嚎号出声。
这一哭,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九娘迷迷糊糊的醒来,半睁眼瞅到儿子,就将他一把抱了过来,放在胸前,先解开衣裳将他嘴堵住,然后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哄着,自己闭上眼睛又睡过去了。
这一招果然灵验,嘟嘟也顾不得哭了,抱着自己的粮食储备仓可劲儿的吸着,还吸得吧唧吧唧直响。
看到这一幕,穆谨亭心里那个堵啊,简直无法形容,一把将小混蛋拎着衣领子提了起来,又出声叫人进来。
莲枝慌慌忙忙快步走了进来,九娘也彻底从睡梦中醒来了,等她缓过来神儿,就看见儿子嚎号大哭着让莲枝抱下去了,而穆谨亭坐在榻旁眼光幽幽地着她。
“怎么了,陛下?”
九娘也着实是被累着了,昨日刚举行完封后大典,晚上又被折腾狠了。穆谨亭是精神抖擞一大早就去上朝了,她却是困意连连。
“无事。”
穆谨亭看她迷糊的娇态,雪肤红唇,乌发披散,衣襟前若隐若现一抹馥软的白,小巧精致的锁骨也露了一截出来,更显柔弱招人怜爱。他不禁眼神一暗,随手褪去了朝靴和外衫,便上了榻。
等九娘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只能让他硬拉着胡天胡地了一场。
事罢,九娘爬在他胸前,攥着粉拳有气无力地打了他两下。
“你就胡闹吧,让别人知道,又不知该怎么说我了!”
这阵子本就有言官屡屡指正帝后不该同寝,有干政嫌疑,又建议穆谨亭充盈后宫,广施雨露,繁衍子嗣。穆谨亭先是不理,被闹烦了,便当朝斥责,以朝臣不该干涉后宫事宜为由,借机撤换了一群言官。一时之间,倒也没人敢再重提此话。
九娘身为话题主角,又是这么敏感的问题,只能当做不知,且看穆谨亭如何做。看他为她做到这般如斯,其实九娘心里也是挺高兴的。
她倒并不是在意言官指责她有干政嫌疑,而是关于新帝充盈后宫之事。早先穆谨亭只是个皇子,独宠自然不算什么,可他既然做了皇帝,这个问题就必须面对。没见着当年还是魏王的太上皇,那么爱重孝贤慧皇后,最后也在众朝臣的逼迫下不得不广施雨露,只为了繁衍子嗣,稳固江山社稷,穆谨亭又怎么可能会例外。
当然这些话九娘自然是不会对穆谨亭说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穆谨亭拉着她的拳头,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抚了抚她汗湿的脊背,“谁敢说什么,让他们来跟朕说。”
九娘哼哼的了一声,穆谨亭半眯着目,大掌顺势罩了上去,搁在手里掂了掂。
“你这里又大了些。”
九娘脸一红,拍了一下他的手,小声道:“喂奶能不大吗!”说完,她便有些窘然的想起身洗漱更衣,却被穆谨亭拉着不放。
“今日无事,你即困乏,朕便陪着你多睡一会儿,待中午再起来。”
九娘倒也没再坚持,嘴里却道:“方才我听嘟嘟哭得厉害呢。”
“有奶娘有嬷嬷宫人,你不用担心。”
说是如此说,九娘还是有些担心,魂不守舍的。
他瞥了她一眼,道:“放在甘露殿,你还不放心,若不然将他迁出去?”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可九娘只能受着,她早就知道他对两个儿子不耐烦,也不知道以后有个女儿,他会不会还是这张冷脸。
“好啦好啦,咱们睡吧,你也歇歇神儿。”
“嗯。”
……
九娘醒来后,就发现身边没人了。
问过莲枝,才知道穆谨亭起身后,就去了偏殿的汤池沐浴。
甘露宫作为皇帝寝宫,自然建得美轮美奂华丽至极。除了后寝殿中有单独的浴间,另辟有一处偌大的汤池供皇帝洗浴。汤池并不是天然的活泉,而是人工所造,日夜热水不歇,倒是不比真正的汤泉差什么。
九娘在莲枝的服侍下起身,先进了浴间洗漱了一番,穿上衣裳后,便往偏殿汤池去了。
白玉所造的水池中烟气缭绕,一角处的鎏金龙头口中,正汩汩流淌出冒着白烟的热水,光滑可鉴的玉石壁上凝着密密麻麻的水珠,时不时滴落一滴下来。
池中,只有一道人影独自潜坐在水中,蜿蜒披散的黑色长发,其下是宽阔的肩背,精壮而流畅的肌肉线条,浓郁的黑衬着耀目的白,绝美与精壮的完美结合。
此时,他静静的靠坐在池畔,一动也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也似。
“陛下,奴婢给您送茶来了。”
门外,悄悄走进来一名粉衫翠裙的宫人,手里端着描金托盘,上面放着一盏茶。她生得粉面朱唇,娇艳如花,身段玲珑有致,也是难得一美人。
见池中男子不答,她一紧手,壮着胆子走上前。先将茶盘放置一旁,将茶盏端了起来,恭敬地递了上去。
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她低垂的眼略显有些痴迷的望着男子背影,面上带着几分激动的神色。
须臾,她咬了咬红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放下手里的茶盏,接着竟是低下头,用发抖的手指拉开了胸前的细带,微微一使力,那长裙便从她身上脱落在地,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粉色短袄,半长不短的亵衣垂落下了,遮掩不住两条白皙柔腻,微微发颤的粉腿。
“陛下。”
声音是宛若能滴出水来的娇媚,又带着微微的颤抖,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扯掉身上的短袄,只留了一件桃粉色的袔子,就想依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