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迟龄疑惑道:“嗯?我有骂吗?师尊你可别冤枉我。”
“你的原话是:呵呵,一群猪狗不如的杂碎,我干什么了,又不是我亲自动的手,瞎叽歪个什么呢?那群哔——就会一个劲儿瞎起哄,还有洛潇也真的是,关关关就只知道关。不过杂碎而已,还扬言说我把精怪引到那儿去?呵呵,就是我引得怎么着了吧,能奈我何,死了活该。废物!”
“这些话可都是你在念安定咒的时候说的?”
凤迟龄:“……”
凤迟龄:“……没有吧。”
这些污秽不堪的言语听得他先是有些懵逼。
随后才逐渐回想起来,他貌似的确有说过这些一言难尽的话:那是在他默念安定咒的时候无意走神,导致有点走火,紧接着就脱口而出了。
呃,纯属本能,并非有意而为之。
须臾,从上空传来一阵轻叹,对方道:“连我本名都敢直言不讳地说出来。看来就算把你关在这里,你依旧是不知悔改。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接着上次的办法来惩戒你了,据我看来,那个比这个有效多了。”
此话一出,凤迟龄惊慌失措道:“别啊师尊,我真的已经知错了。算了您还是关着我吧,十天半个月都无所谓。可千万别再把我关茅房里一时辰了,而且别说是一个时辰,我连一秒钟都不想多呆,更何况继那次之后,我连着半个月没有吃饭……都瘦了。”
他越说越憋屈,最后说着说着连鼻音都冒出来了。
洛潇也不拆穿他根本不需要吃饭的事实,叹息道:“唉,你这小鬼就会用这套办法对付我。我看把你关里面关一年,你都不一定会听话……罢了罢了。”
道完,伴随着一道浮空掠过的白光,四周景象顷刻间便分崩离析,似镜面般破碎开来,随着一声巨响,菱形残片飘落在地后,便化作一缕飘渺的云烟,形散在了空气当中。
·远处
碧玉青山,数十只素朴纯白,体态飘逸雅致的白鹤腾云驾雾般地盘旋在空中,阵阵悦耳的鹤唳声荡漾不平,久久不散。
山中小溪簌簌流淌,鱼儿摇摆着尾巴游过,清澈见底。由于上空的那些仙鹤,导致原本归属于小桥流水的环境,也被如此孤高不群,清雅脱俗的韵味所充斥着,仿若人间仙境。
说是人间仙境,自然也是要有人的。
只是这方圆十里不是溪水树木,就是花鸟鱼虫,很少有人出没。
仅有的也只有那立在高峰上的一栋木屋可谓是独具一格了。
屋内气氛恬静,和煦的阳光透过镶着纱帐的窗户直打进来,更是生添了几丝暖意。
青芒夺目,一道水色颀长身影倏地浮现在半空中,以头朝地脚朝上的姿势猛地降落。
待他的脑袋即将准确无误地砸到地面上的前一刻,一只指若削葱根,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握住了他的脚腕,将他提在半空中。
等洛潇垂眼,清晰分明地望见凤迟龄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眸后。他面部表情地保持这个动作静默了一阵子,兀然毫无预兆地将手松了开来。
“哐啷”一声——
听得叫人头皮发麻。
待凤迟龄吭哧吭哧地揉着脑袋爬起身,准备张口叫唤的时候,洛潇又抢在他前一步,冷着脸道:“什么时候坏的?”
闻言,凤迟龄眨巴着淡雅如雾的眸子,长而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层层阴影,仅仅只是看上半张脸,就美得不似真人。
他摸了摸覆盖在自己脸上的碎了一半的魍魉面具,答道:“在虚灵境里面磕坏的,我都被您关了三天三夜了,这些天里啊,我打得那里面的东西是嚎叫不止,它们……”
洛潇打断他道:“以你元婴期的修为,那些精怪根本近不了你的身,更别说打碎这副面具。老实说,怎么坏的?”
见蒙混不过去,凤迟龄无法,从地上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老实说道:“就山下的那群王八蛋呗,个个两面三刀的,先前一口一个仙人叫得别提有多欢了,到后面,呵呵。竟敢趁我跟邪祟斗智斗勇的时候拿起地上石头砸我,砸得我背后都起了不少个包。
“紧接着我就扭头骂了几句,于是一个不注意,就被那老妖怪给一拳打碎了半截面具。不过没事,没伤到脸……不过话说回来,师尊你之前原来没有注意到吗?把我丢进虚灵境的时候,我还以为你铁定已经知道了。”
洛潇不苟言笑地道:“当时你哭着闹着说不去,把脸捂地严严实实,我怎会看得到?”
凤迟龄拖着下巴思量道:“原来如此。”
“你年龄也不小了,我也不好过多责备你。但今后不可再莽撞行事知道么,你应该知道以自己的体质不太好与人过多接触,最近就别单独下山了。”洛潇别过视线,故意不去看他的脸,腾出掌心,似一股虚渺的云烟在其中缭绕,接着凭空浮现出一张纯白面具,将之递到凤迟龄的手上,“这张面具乃用上古白玉石所制,你好生戴着,可别再弄坏了。”
凤迟龄先是笑嘻嘻地双手接过后,在手中把玩转悠着许久后,他拧起眉头道:“这么白?有些过于单调了吧,我可以在上面添几笔吗?”
等洛潇替他把脸上那露出半截的面具摘下,不留一丝空隙地迅速换上这枚纯白面具后,莞尔道:“随你添。”
“好耶,那我……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