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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成为蜘蛛侠的。”我在黑暗中微笑着,“他刚刚获得能力的时候,并不是想要去行侠仗义,而是去地下搏斗场挣钱。”
    梅拉低声啊了一些,我轻轻捂住了她的嘴:“那时候彼得看见小偷也不会走上前去揪住他,揍他一顿,而是默不作声地把他放走。彼得并不知道那个小偷是一个抢匪,他偷完东西后在逃跑的路上遇见了我爸爸,本·帕克,并且枪杀了他。”
    梅拉在我的手掌下微微颤抖着。
    我忽然觉得没意思了:“我爸爸的遗言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看,梅拉,成为超级英雄并不是一件使用能力的事,而是怎样使用能力的事。博士并不是想把你雪藏起来,只是你还没有成长到能够站出来使用能力的地步。”
    梅拉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还有最后一个炸弹,我们还是放完吧。”
    OK。
    我在梅拉的指点下把最后一个炸弹固定在了一根横梁上。
    说实话尼克这炸弹做得还真精致,他把那些炸药都密封在了一个个玻璃球里,而底座则连接着传感器,同时可以用来固定在任意一个平面。
    我带着梅拉躲在了爆炸范围外的一个墙角,然后按下了手中的开关,两秒钟?还是三秒钟?我们就听到了可怕的爆破声,我赶紧捂住梅拉的耳朵,两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觑,虽然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次行动没有必要,但真正身处这种环境中时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他娘的,这可是炸弹啊!我以前最多就是用小鞭炮炸过别人家的花园啊!
    爆炸平息后梅拉立马拉着我往外跑,我也忍不住想要去看看有没有成功地困住跳跃者,但刚拐过墙角,我就看见了可怕的东西,立刻转身重新躲了回去。
    不明就里的梅拉随后也看见了来人:“彼得?”然后是,“跳跃者!”
    来人正是蜘蛛侠和他的猎物,彼得显然更加吃惊:“梅拉?你怎么在这里?”
    梅拉可能还有点吃惊,但还是机智地应对道:“我预感到今天这里有一些麻烦事,所以过来看看。”
    “你一个人?奇异博士知道吗?还有,刚才的爆炸怎么回事?”
    背锅侠尼克立刻上任了。
    “尼克的液体炸弹弄的,我想或许能够帮个小忙。”
    “你们……我的天呐,梅拉!尼克在哪?”
    “就在外面等着呢。”
    “我的天!”我能够想象彼得手足无措的模样了,“阿瓦,我这边遇上了一点小麻烦,你能不能来帮我把跳跃者带走?对,我抓到他了。”
    跟阿瓦对讲完,彼得叹了口气:“梅拉,我可不放心你大晚上跟着那个会做炸药的小子在外面跑,我必须送你回去。”
    梅拉乖乖地应声点头。
    我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才把紧紧捂住口鼻的手放下来,松了口气。
    走出藏身处,我才清楚地看到我们刚才的爆破制造了怎样的一个废墟,不过——为什么尼克和梅拉都会觉得这里有人呢?
    我意识到一件事:尼克刚才听到这里有两个人,我们先入为主地就认为他们分别是蜘蛛侠和跳跃者,但如果彼得或跳跃者——其中一个是在我们后面才到的,那被我们困住的人又是谁呢?
    想到我们很可能困住了一个恰好藏身于此的流浪汉,我赶紧动手清理被炸下来的碎块,试图清出一个缺口,一边喊道:“里面有人吗?”
    不多时,我扒拉出了一个狗洞大的缺口,赶紧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看,但几乎我刚刚把光线朝里面探进去,一只满是血污的手就忽然从里面伸了出来握住了我的胳膊。
    “啊——”
    我被这堪比恐怖片的情节吓了一跳,手机也摔到了地上。
    黑暗中我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气声,和黑暗中分外刺耳的笑声。
    【小剧场:关于口口的一点故事】
    由于某种特殊生物的入侵,中城世界的三百多个词汇都变成了口口,包括一些非常日常的用语,这给人民的日常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比如说:
    梅:“艾伦,你的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啊?”
    艾伦:“你是想听口口消息呢?还是口口消息呢?”
    梅:“呃……我想听口口消息。”
    艾伦:“哈哈,我的期末成绩非常口口。”
    第20章
    “你是谁?”黑暗中的人似笑非笑地问着。
    我盯着他抓住我的那只手,手背上还有污血,但伤口正在快速地愈合,我看见层层叠叠的疤痕,似乎这只手曾经被砍碎再拼接起来。
    我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死侍。”
    “nononono~我是死侍。”我看见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你是谁?”
    我不打算回答他。我听说过这个疯狂的雇佣兵,我并不确定他下一秒是要跟我互换名片还是给我一枪,所以我暗暗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同时试图放慢时间把死侍抛开。
    但是我错了。
    我费力地掰开了死侍的手,想要后退跑走,却忽然听见了一声嗤笑。
    难不成……死侍挥刀破开墙壁,我在四处飞溅的残骸里骇然后退,愕然看着死侍疯狂大笑着背着双刀站在废墟间——以接近一丝不苟的形象。
    除去挂在身上的所剩无几的制服,死侍浑身上下都是可怕的疤痕和脓包,这让他的笑容变得非常怪异可怖。
    这个曾经与死亡女神亲密接触的人,不死的雇佣兵,在他漫长的生命里将不停地添上伤痕,作为存活的证据。
    但我还是不知道他为何能破开我时间的屏障。
    我谨慎地看着他的手,时刻准备着逃跑,最近我连续遇上了两个不为我所控制的人,除了惊讶以外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除了能够凝固住短暂的时间,我其实并没有任何防卫或攻击的资本。
    死侍却不知何时从何处摸出了一把手枪拎在手中转悠,同时笑着问道:“需要我再问一遍?你是谁?嗯哼哼,能够控制时间,所以你不是靠装备的高富帅,是个靠后天变异的屌丝?”
    我谨慎地后退:“一个微不足道的变种人而已。”
    “变种人?不不不,你才不是什么变种人。”死侍似乎皱了皱鼻子,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我在三公里外就能闻到变种人身上的臭味,你不是变种人。”
    ……他是在说金刚狼?
    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紧紧地贴着墙壁站着:“额……所以,我可以走了吗?你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死侍却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不不不,我并不忙——我只是刚刚被人砍碎了,现在还有点不太清醒——你能够控制时间?”
    “稍微、稍微而已。”
    死侍忽然跳到了我面前,将牛油果一般的大脸凑了上来:“你刚才似乎很惊讶?噗~好像次元壁划破了对不对?”
    我完全不想回答,幸好死侍还能够自说自话:“这不对劲对不对?为什么时间的法师失去了力量?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能力去思考他在说什么了,我清晰地闻到了死侍身上浓郁的血腥味——是的,他刚刚被人砍碎了——他就是尼克听到的第二个活人,他那时候应该在努力把自己的残骸拼凑起来重生。
    死侍忽然安静了下来,他盯着我,用另一种低沉的声线问道:“你能不能看到我的时间线?”
    见我满脸茫然,死侍又怪异地笑了起来:“我有点饿了,想吃墨西哥鸡肉卷——你要吗?”
    “不,谢谢……”
    我就这样看着死侍从废墟中掏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背包,又从一堆炸药中掏出了一个冷透的鸡肉卷,就这样坐下吃了起来。
    我:O(╯口╰)o
    我本想就这样毫无存在感地离开,但死侍忽然发话了:“小子,回来坐下,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段剧情里,但既然作者安排了,估计是想让我当个NPC什么的。”
    我战战兢兢地在死侍对面坐下:“大哥,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死侍大口吞着鸡肉卷:“你看起来知道哥的一些基本情况?”
    “不多。”只听彼得讲过一点,关键词是:不死,有钱,疯疯癫癫。
    “嗯哼,你应该多关注一下最酷英雄排行榜的,哥的人气一直在前十位。”
    “我关注了,并没有看见过。”我见死侍似乎把手伸向了放在一旁的手枪,赶紧补充道,“但是我关注了你的推特。”
    死侍的手回到了鸡肉卷上:“这还差不多……嗯,大多数人是怎么叫我来着?不死的嘴贱划掉雇佣兵,听过没?”
    “听过差不多的。”
    死侍邪恶地笑了起来:“知道为什么不?”
    我想了想:“因为你嘴贱?”
    死侍:“……我不是把那句划掉了吗?”
    我赶紧摊手表示无辜,死侍忿忿地把吃剩的包装纸扔在了地上,接着说:“哥年轻的时候可帅气了,当然现在也有很多美人对我仰慕不已。”
    我看了一眼他的脸,像是被一个年老的牛油果日过的更老的牛油果。
    死侍浑然不觉,继续向我历数他的艳遇历史以证明他的帅气:“直到我从那个实验室出来,那个混球医生用他烂到地狱十九层的医术治好了我的癌症——副作用就是把我变成了弗莱迪。”
    我忍不住鼓掌——终于找到比牛油果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死侍看了我一眼:“知道他是怎么治疗我的吗?他们居然给我注射了那头臭狼的基因!”
    我想了一下:“可是你的自愈能力比金刚狼更强。”
    “当然~哥是漫威世界第一强~这当然并不是因为那头蠢狼给我的再生细胞~”死侍笑得阴风习习,“我曾经死过一次。”
    “嘿,不肯露脸的小子,我曾经去过地狱,我在那里见到了我的死亡女神。”
    在生与死的边境,死侍爱上了死亡女神,他用夸张的语句形容着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虽然我并没有听出女神对他有什么回应——然后忽然又沮丧起来:“我那时候并不知道灭霸也爱上了death。”
    他躺在地上,卖弄着身材:“那个老小子,知道跟我拼不过个人魅力,就使了一个极其卑劣的花招——他给我下了诅咒,诅咒我永远死不了。”
    所以,这就是死侍不死之身的由来——他永远死不了,也就永远见不到死亡女神。
    我赞叹着灭霸的机智。
    死侍似乎也觉得这个诅咒实在太奇妙了,也哈哈大笑起来,而且稍微有点打不住了,他捧着肚子在地上笑得打滚,滚到我面前时还抬头跟我说了一句:“你知道死不了是什么感觉吗?”
    我自然不知道。
    死侍在我眼皮底下大笑:“灭霸——他切断了我所有的时间线!我从此不属于时间中的人——你明白了吗?死侍不属于时间!”
    我不明白。
    我只是觉得死侍似乎疯得有点过头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哈哈哈哈……谁知道呢?都是作者安排的。”
    我陪着死侍笑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空气都是荒唐的,我觉得我该回去了。
    这次死侍没有拦我,他只是躺在地上抽搐着,在我走出三步之后才忽然开口:“小子,你多大了?”
    我没有回头:“15。”
    “真年轻啊……那么,十五岁的小屁孩,让哥教你一个道理: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哭,要么笑。笑声,可是天然的麻醉剂;哭泣,则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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