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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一出,沈明渊便觉得头皮发麻,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聂辛就变了个人似的,眼神、语气都让人寒毛直竖。
    不像是来指导他修炼的,倒像是来讨债的。
    沈明渊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正色道,“我腿上没有红痣,你认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明渊:怕被你干死。
    聂辛:哪个‘干’?
    感谢 星月小兔 的地雷~
    第8章 活不过三十章
    你认错人了。
    沈明渊下意识说出这话,样子像是在极力拒绝着什么。
    他尚且无法确定,导致聂辛种种不寻常之处的原因究竟在哪儿,但直觉告诉他,与这个身体的原主尽可能划清关系是最稳妥的。
    “哦,”聂辛露出了然神色,“少爷认为,我是在找人?”
    若非熟知原本剧情,他的确有理由怀疑聂辛不是在找人,就是在耍流氓。
    “不是找人,是什么?”沈明渊抿着唇瓣,借机提出了心中疑问,略带忐忑地看着人双眼。
    聂辛没有急着回答,垂眼看向那只躲着他、背在身后的手,眼色沉沉,改为抓向人的肩膀,“别动。”
    沈明渊真就没再乱动,不想把保持距离的心思被误会成对人反感,那只手便摸骨似的,抓握在肩膀,顺着骨线一路向下,隔着衣袖渗进来一股奇异的温热,有细细密密的灵力落在手臂外缘。
    倒是不疼,只有点细微的痒,像伤口愈合开始长新肉时的感觉。
    他忍不住低头看去,瞧见聂辛的掌心之下生出一抹粉末似的白光,穿透衣料、皮肤,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在肌肤上刺出弯曲如枝叶脉络的线条。
    而后手掌停来到小臂、腕骨、手背,白光逐渐暗淡下去,终于能看清它的原本模样,带着些金属色泽,形状仔细看去,像是士兵身上会套的护肘盔甲。
    到聂辛终于收手时,最后的线条、颜色也消弭了踪影,沈明渊撸起袖子看了又看,他的手臂上没留下任何痕迹,痒痒的感觉却还在,想挠。
    刚揉了揉胳膊,动作就被拦住了。
    聂辛看着他,“这是金系的灵术,身体会自发有些排斥,但你是风系,是能包容万物的灵窍,不必担心太多。暂时别动它,过一两个时辰就会好了。”
    沈明渊有点摸不到头脑,晃晃手臂问他,“你给我这个干嘛?”
    总不会是提前把黑化期会用的定位跟踪术法拿出来了吧?他看着也不像是性情大变啊,就是有点奇奇怪怪。
    “盾系术法。”聂辛简明地解释道,“你不是想变得厉害些,有自保能力么?这个术法可以当作护盾使用,试试?”
    沈明渊是真的惊讶了,他盯着聂辛看了半晌,没瞧出半点说谎或诡计的痕迹,姑且信了,“怎么试?”
    他仔细琢磨了下,硬要说聂辛哪里像是变了个人,应当是眼神,还有态度……太友好了,好得有点不正常。
    聂辛不是善于说谎、算计的人,黑化后也只是更狠更强了,原著里还因为太耿直,好几次险些作死自己。
    想不出答案,他将精力暂时集中到手头,试了试左臂上金系盾术。
    方式比较简单粗暴,聂辛一剑刺来,他以手臂挡一下。
    两人还都在沈家,聂辛若想暗算他直接动手就行,不需要这样的把戏,沈明渊没多质疑,没让他替换木剑。
    紧张倒还是有些,就好比头上顶个苹果给人表演飞镖,心知不会出事是一回事,视觉效果和紧张是另一回事。
    只听‘当’的一声,沈明渊整个左臂跟着一震,轻微的温热感浮上肌肤,聂辛的剑尖悬在手臂前一公分处,被一层悬在手臂表面、泛着淡淡金属白光的护盾挡住。
    像是一层只有在发挥效用时才会出现、被看到的护甲。
    够酷炫!
    沈明渊眼中亮起喜色,这样的东西,他没道理不喜欢。
    聂辛嘴角一勾,动作却没就此停下,紧接着又刺来了第二、第三剑,从不同角度袭击,愈加迅疾。
    沈明渊只在最初怔愣了一瞬,很快明白过来,一言不发接下他的招式。
    他更多是凭借本能,身体毕竟不是他的,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很快便感到了吃力,整个左手臂也被震得发麻发胀。见聂辛虐菜虐上瘾了,气得一把拔出了腰间佩剑,直接和人剑对剑地干打起来。
    看着是干打,实际却偷偷用了少许刚刚练熟的风系术法,以无形气流阻碍、干扰着聂辛的攻击方向、力道。
    聂辛在试探他的体术、以及实战反应能力,就像是昨夜趁着灵力疗愈,试探他的修为水平那样。
    有了陪练的身份,要试探各方面实力,也就成了光明正大就能做的事。
    就在沈明渊额头渗出薄寒,动作有了迟缓的趋势时,聂辛停了手,剑锋悬在沈明渊喉前不远处,看起来危险又有分寸。
    两人动作一停,四周便有方才被波及的碎叶碎花缓缓飘落下来。
    刚才过招时神经太过紧绷着,什么别的都注意不到,一停下来,便觉察到聂辛的周遭气场不太对。
    不,仔细回想的话,聂辛似乎每天都有改变。就像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聂辛日复一日经历着不为人知的事,从而在方方面面的细节留下痕迹。
    看他时的眼神,站在他面前时全身肌肉的放松程度,说话的语调,走着或站在一起时与他之间的距离,等等。若有若无,似乎都是巧合,可以忽略不计,仔细追究起来,又有着数不清的细节。
    由远到近,没有任何根据地悄然改变,让人轻易联想到放轻脚步、伺机而动的猎食者。
    “我累了,今天先到这儿吧。”
    沈明渊觉着再这么对视下去,因紧张而加快的心跳怕是慢不下来了,他没带犹豫地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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