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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呢?能流多久呢?
    血流光了,人自然也就死了。
    地上的水都变成了血红色,慢慢地将靳衡淹没了。他在一片血腥中几乎窒息,眼泪都涩在了发红的眼眶里,一滴都流不出来,所有的感官都废了,只有听觉还在,他听到无尽的警示声,听到医生说,做好心理准备,听到护士说,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保不住,然后,他听到奕卿与他说: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刚好两条命,都还给你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
    “阿衡?”
    靳衡猛然睁开了眼睛,陆奕卿轻轻推着他,弱着声音道:“...你醒了吗?”
    靳衡猛地把人抱进了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他每次从噩梦中醒来,都无比感激着上苍的仁慈。尽管这场噩梦一次次逼着他去回顾十三年前的那一天,他痛不欲生,却又庆幸着。无论怎么样,惨烈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只是他再不敢过生日了,这便是这场噩梦的后遗症。
    他的生日差点成了怀中人的祭日,他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做噩梦了?”
    “...嗯,很可怕的梦。”
    “现在醒了吗?”
    “醒了。”
    “...松开我吧,阿衡。”陆奕卿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声音也弱得只剩下气音了:
    “...我肚子疼......很疼.........”
    靳衡翻身下床开了大灯。
    光线明亮后,便看见那张浅灰色的厚被子上渗了一滩血,陆奕卿倒在被子与枕头间,一张脸已经十分苍白,他努力维持着清醒。
    这不是梦,尽管它与梦境一般可怕。
    “...我刚刚,都叫不醒你。”Omega有气无力的说:“怎么推都推不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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