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说得可就不对了!”安康公主突然冷冷出声,也站起身走到太后身边,与她对视着道:“可是你自己在大庭广众下承认得,这院判是秦院使身边的亲信,当年曾与秦院使一同诊治先帝病情,几乎日日守在先帝的榻前,怎么现在又不作数了,成了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了。依本宫看,太后你只怕是做贼心虚吧……”她最后几个音咬得又重又硬,仿佛将整座宫殿都震得嗡嗡作响。
太后被她说得怔住,随后流露出惊恐的表情,转头望向赵衍道:“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她又猛地转身指着安康公主,凄声喊道:“是她!是她使了毒计要害母后,衍儿,你一定要为母后做主啊!天地良心,母后绝对不可能去害你父皇啊!”
赵衍长叹一声,面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情,他慢慢从龙案上拿起那张虎皮笺,颤声道:“孩儿也不想相信,可是这张药方是由母后你亲自誊写,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孩儿就是想保您,也不知如何能保啊!”
夏太后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张纸笺,终于想起那曾是先帝诱使她亲手誊写过的药方,她那时笃定秦院使是她的人,如何能想到这药方会有问题。她更不可能想到,自己相处多年的枕边人,竟会以如此决绝的方式来置自己于死地!
她感到脑中被塞了许多东西,几乎疼地要炸裂开来,朝后踉跄几步,终于软软载到在地上,在一片混沌中她只捉住最后一个念头:“大哥呢!我要见大哥!”
赵衍从未见过母后如此绝望无助的模样,眼中有一丝悲悯转瞬而逝,而后便立即冲到太后身旁,将她一把扶住,露出痛心的表情道:“夏相今日恰好去了城外办公,一天之内只怕是赶不回来了。母后,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有,只管和孩儿说啊!”
“陛下”安康公主冷冷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突然开口道:“夏太后伙同秦风趁皇兄病重时蓄意下毒谋害,害得他不治身亡,其心可怖,其罪当诛!太后虽是你的母亲,但她害死的确是你的父亲,更是大穆的天子!到了现在,陛下若还想徇私包庇,本宫可第一个不会答应。”
赵衍的身子一僵,扶住太后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随后又带着痛苦不忍的表情重重低下了头,却是默认了长公主的说法。太后缓缓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眼前两人一搭一和,突然间彻底明白了过来,她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窖,指甲狠狠嵌入赵衍的肉中,用微弱的声音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故意煽动周济涵参奏夏明远,再故意她重提当年之事,安排一颗注定被牺牲的棋子进来,逼死公主的爱子。公主被她害得名誉扫地、几乎家破人亡,怎能不恨她,这时若恰好被公主发现一件能将她整死的证据,自然无论如何都要与她清算。而唯一知道真相的秦风早就死了,那被她亲口承认的院判,就成了当年之事最重要的证人,这计策环环相扣,相当于是让她自己将自己逼上绝路。
太后望着这个她一向以为懦弱听话的儿子,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惧起来,她瞪大了眼拼命朝后退着,谁知赵衍却将她一把抱住,外人看来,他脸上全是痛苦不忍的泪水,可只有太后听见,赵衍用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声:“对不起,母后!”
夏太后喉中发出一声极痛苦的哀嚎声,她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将她逼到这条绝路的竟是自己的夫婿和亲子,她歇斯底里地哭了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忍住泪水一字一句对赵衍道:“你不愧是我和他的儿子,够狠够冷血,你果然成了一个再合格不过的帝王!”哪怕最后一刻,他也要维护自己温和贤善的美名,绝不愿背上弑母的恶名,这就是他将公主卷入此事的目的,而他不介意为此会牺牲掉公主最疼爱的儿子。
赵衍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轻声道:“这可是您教我的,这是朕的江山,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随后,他抬起头高声下旨道:“太后伙同太医院前院使弑害先帝,先将其褫夺太后封号打入冷宫等候发落。”
太后眼中露出绝望神色,她绝不会进冷宫,她是夏家的人,哪怕是死,也要顶着太后的名号去死!于是她摘下头上金钗,正要插入喉中,却被赵衍一把打掉,他痛哭着将她紧紧抱住,却贴在她耳边道:“母后你还不能死,你若死了,后面的戏可就演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品爆发了,二更终于把太后给交代了,后面小皇帝继续发威,更是高·潮迭起哦嘿嘿嘿
☆、第113章 小番外:争宠记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把快要码完的一章弄不见了,只好临时码了这篇番外来替代,虽然现在走剧情感觉还是想把这两人放出来秀一秀恩爱,就把包子番外提前写了,至于为什么能生,后面会写到的。这章温馨番外蠢作者自己还是写的挺开心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满意o(^▽^)o
五年后,青州城内,萧渡穿了一身崭新的墨绿洒金直缀,扶了扶头上的玉冠,突然对着正在替他整理衣角的小春道:“你觉得爷帅吗?”
小春听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了,也不知道这位爷今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可他还是装作十分认真地赔笑道:“帅!”
萧渡挑了挑眉,又问道:“你觉得爷是从前比较帅,还是现在比较帅。”
小春喉中咕咚一声,感觉这问题怎么回答都有些危险,可他一身拍马屁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立即笑眯眯回道:“爷什么时候都帅。”
萧渡轻哼一声,却是比较满意这个答案,于是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小春。他望了望铜镜里那个依旧猿臂蜂腰的自己,在心里十分不服气地嘀咕着:“明明没有变丑变老,为何娘子宁愿对着那个又脏又臭的小毛头也不对着我。”
也不怪他如此自怨自艾,自从几个月前,元夕终于诞下他们的儿子萧慕以后,萧渡便从初时的狂喜渐渐变为失落。只因为元夕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孩子,实在是爱到了心坎里,成天抱着小萧慕不愿撒手,样样事都亲力亲为,几乎不让其他人插手。
于是萧渡这个相公就被彻底冷落了下来。他本以为熬过十月怀胎就能好好与元夕温存一番,谁知儿子生出来,每晚都离不开娘,元夕也不愿找奶娘去奶孩子,于是,萧渡只能每晚哀怨地望着自家儿子吃饱喝足,靠在元夕怀里睡去,自己却是转辗反侧,十分的寂寞空虚。
一想到这几个月来的悲惨境遇,萧渡便恨得压根发痒,发誓今晚一定要将那臭小子丢到李嬷嬷房里,不能任由他霸占自己媳妇儿了,那小手那身子那怀抱明明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他于是怀着这个坚定的信念推开卧房的门,谁知还未来得及开口,元夕已经冲到他面前,道:“你来得正好,慕儿又尿了,我刚替他将尿布换下。你先哄他一会儿,我拿去给李嬷嬷洗一洗,再找身干净衣服过来。”然后她便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
于是萧渡就被悲催地晾在了房里,陪着床上那个正愉快地吮着手指、眼珠提溜乱转的小鬼头。他十分不甘愿地坐在床边,望着包被里那个圆滚滚的小肉球:胖乎乎的小脸带着红润,莲藕一样的小手朝空中胡乱抓着,正好奇地瞪着眼睛看他。萧渡轻哼一声,嫌弃地道:“长得这么丑,一点都不像你爹。”
那小婴孩似是听懂了这话,嘴里咕噜噜了半天,竟吐出一大口口水。那口水黏黏嗒嗒顺着唇角流了下来,眼看就要滴到脖子上。萧渡忙手忙脚乱地找了帕子给他擦干,又愤愤地戳着他的肉脸道:“生的又丑又脏兮兮的,哪及你爹半分潇洒。你说,你娘为啥就只愿看你,都不多看我一眼了。”
萧慕黝黑的瞳仁转了转,似是对脸上戳着他的那手指感到十分不满,于是张开小嘴“哇哇哇”地哭了出来。萧渡吓了一跳,连忙一边伸手去捂他的嘴,一边笨拙地哄道:“别哭,别哭,不然你娘又觉得我欺负你了。”可这奶娃娃一哭起来哪止得住,眼看自己的嘴又要被捂住,更是歇斯底里地哭了个震天响。
元夕远远就听到哭声,连忙一路小跑着推门进来,然后便看见宝贝儿子正哭得满脸通红,眼泪鼻涕将小脸蛋糊成了个大花脸,旁边的萧渡正围着床乱窜,手足无措地又哄又怕。她连忙冲过去将小萧慕抱起来,埋怨地对萧渡道:“你看你怎么当爹的,才这么会儿就把儿子惹哭了!”
萧渡顿时觉得十分委屈,他也没做什么,不就是说了两句实话嘛。可经过了这番折腾,方才在屋外攒起的底气全不见了,他张了张嘴,见元夕丝毫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只得垂着头郁闷地朝外走。在门前转过头,见方才还嗷嗷大哭的儿子已经笑开了花,正得意洋洋地在娘亲怀里又蹭又亲,忍不住在心里愤愤道:“小小年纪城府就这么深,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过了几日,萧渡将几个食盒送到元夕面前,笑得十分神秘让她打开来看。元夕好奇地将食盒打开,才发现里面竟是她在京城时最爱吃的几样糕点,芙蓉糕、蒸酥酪、翠玉豆糕……满满当当地装了整盒,让她忍不住兴奋地直搓手,脸颊都泛红起来。
她随萧渡到青州这些年,别的事倒还算习惯,就是特别怀念京中的美食。青州不及京城物资丰富,也做不出那样精致软糯的糕点,可她总觉得怀念吃食有些矫情,便将这遗憾收在了心里,谁知萧渡竟看透她的心思,特地将这些糕点千里迢迢从京城运了过来。
想到此处,她心中又甜又暖,连忙夹了一块放在口中,感觉久违的清香沁了满口,于是满足地闭上了眼。萧渡见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模样,只觉得比自己吃到口还要欢喜,又邀功一般道:“为了这糕点能保持新鲜,食盒外都用了冰块包裹,又用几匹快马日夜不停地换着才运来得。”元夕听了便觉得有些心疼道:“就为了几盒糕点费这么多周章,小心人家知道了会觉得你太过奢侈。”萧渡无所谓地笑道:“只要能让你开心,别人怎么说又有什么要紧。”
他看见元夕那张明艳的笑靥,又道:“你这些日子带慕儿实在辛苦,让为夫替你推按一下,也可以解解疲乏。”
元夕从来不知他还会推按手法,于是带着几分好奇趴在榻上,感觉到他温热有力的手掌开始在肩颈处游移,力度拿捏的刚好,让元夕觉得十分受用,忍不住舒服地轻哼出声。谁知那手按着按着就开始往不该去的地方去,萧渡别有用心地用手指顺着光洁的背脊一路往下,一边摩挲一边轻轻划着圈,随后又溜进裙摆内,坏心地捏揉挑捻,元夕刚生完孩子的身子本就有些敏感,再被如此按着便感到小腹中一股热流涌动。她脸上腾地红了起来,咬牙忍住快要出口的呻·吟,突然想起儿子还在身边睡着,连忙转过头就看见萧慕正啃着大拇指瞪大了眼望着他们,忙慌张地拉出他的手道:“不行,孩子还看着呢!”
萧渡俯身在她耳边吹着气,带了几分委屈道:“娘子……我们已经许久没有……”元夕脸上更红,她明白这次确实是让他憋得太久,心中有些不忍,可还是有些犹豫道:“可慕儿还小,总得有人带着。”
萧渡等得就是这句,连忙接道:“今晚将他送到李嬷嬷那里,再找位奶娘先喂养着。反正我也不忍见你每晚喂奶这么辛苦。”
元夕忙摇头道:“可我不想让奶娘来,我想亲自喂大我们的孩子。”
萧渡苦着脸央求道:“那就今日晚上,让他先睡到李嬷嬷那里,若是他要吵了,再让他回来吃奶。”
元夕受不住他这样的软声哀求,觉得她这段时日也确实冷落了相公,于是轻叹了一声,带着不舍道:“好吧,但只能是今晚。”
萧慕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此刻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命运,连忙放开手指咧开嘴放声大哭起来。元夕顿时心软,萧渡却一把将萧慕抱起,道:“我来哄他。”随后背过身去,对儿子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于是到了晚上萧慕便被送到了李嬷嬷房里,李嬷嬷也是过来人,立即明白了这夫妻俩的意思,连忙笑着接过萧慕并保证一定会带好小世子,让他们尽管放心。
萧渡筹谋了许久的心愿得偿,连忙命人在屋内点了元夕最爱苏合香,又将屋内的被褥更换一新,甚至铺上了蔷薇花瓣,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元夕刚踏进房还未来得及惊叹,就被萧渡迫不及待地往床上扯,元夕对他这副猴急模样感觉有些好笑,还未来得及揶揄他几句,唇舌已被他狠狠堵住纠缠,又发了狂似地在她口中舔舐索取,直到将元夕亲得浑浑噩噩,软软瘫在他怀中。
待元夕从晕眩中抽离时,已经被他放倒在了床上,大手探进微散的衣襟,轻车熟路地挑动着她所有的敏感,元夕觉得一股酥麻感从他手掌处蔓延开来,瞬间烧得全身燥热难耐,口中忍不住发出黯哑的吟哦声。这声音彻底摧毁了萧渡的理智,他俯身自她光洁的脖颈处轻轻啃咬,正待扯去她身上最后的障碍,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歇斯底里的啼哭声。
这声音将两人吓得一个激灵,幸好李嬷嬷只是在门外喊道:“小世子哭个不停,可能是要吃奶,夫人要不要出来看看。”元夕连忙想要起身,却被眼中□□窜动的萧渡一把按住,这时,让两人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元夕听着那啼哭声,胸前竟不自觉湿了一大片,她连忙羞愧地捂住脸道:“不行!我要去喂奶!”
萧渡目瞪口呆地望着元夕胸前越来越湿,这下是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了,只得不甘地放元夕将萧慕抱进来喂奶,李嬷嬷见他面色铁青,心中更是愧疚,等萧慕吃完奶靠在母亲的怀里满足睡去后,连忙将他抱回了房里。
元夕系好了里衣,见萧渡一脸别扭地坐在床上,突然觉得方才的情形十分好笑,忍不住捂着嘴大笑起来,这一笑让萧渡越发觉得自己一番心意受了嘲讽,于是扭过头气得躺倒在床上。元夕笑着趴在他身上,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又贴在他耳边柔柔道:“别气了,我答应你,今天我们多试几样。”
萧渡听得心痒难耐,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转眼间又将元夕弄得娇喘连连,萧渡眸间聚了浓黑,正要沉身下去,突然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萧渡此刻的心情几乎要用来崩溃形容,忍不住大声咆哮道:“是谁!不想活了!快滚!”
门外似乎静了静,随后又传来一个十分委屈的声音,“大哥大嫂,是我啊!”
元夕和萧渡同时一惊,萱儿这个时候跑来,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两人连忙慌乱地整好衣衫去开门,刚一开门,萧芷萱就哭倒在元夕怀中道:“大嫂,那个姓夏的欺负我,你可要替我做主。”
元夕有些傻眼,连忙将她迎进来,又吩咐下人倒了杯茶来让她慢慢说,待萧芷萱一口气控诉完,萧渡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道:“你就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千里迢迢跑到青州来,还大半夜敲我们的门。”
萧芷萱抹了把眼泪道:“这才成亲五年,他就敢这么对我。再说,我也是想你们了才来看你们,大哥你若不收留我,萱儿可真是无依无靠了。”
萧渡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家妹子这些年想必让那姓夏也吃了不少苦头,被惯的当了娘还如此娇纵。元夕连忙示意萧渡不要再刺激她,又握住萧芷萱的手道:“萱儿你今晚就和我睡,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聊聊。”
萧芷萱破涕为笑,一把抱住元夕道:“太好了,大嫂我好想你,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元夕见萧渡的脸已经拧得狰狞,连忙又道:“你让李嬷嬷把孩子抱过来吧,慕儿从没离开过我们,我怕他又会哭。”
萧渡咬了咬牙,道:“你陪萱儿好好谈心,今晚慕儿和我睡。”
于是,这一晚,萧渡悲催地从抱媳妇变成了抱孩子。他望着他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儿子,叹了口气哀怨道:“臭小子,你娘为了你连你爹都不要了,你以后可以要好好对她,一定要好好孝顺她,懂吗。”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语气软了下来,继续道:“你娘挺不容易得,陪爹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一呆就是五年,这些年还好有她。”他低头笑了笑,又道:“你这臭小子从小就有爹娘疼,你娘小时候可没你幸福,不过,还好她碰上了你爹爹。”
是啊,多幸运,还好他们能遇见彼此。
☆、第114章 056
“太后夏氏勾结前太医暗中毒害先帝,操纵外戚专权误国,被今上褫夺太后封号,囚于掖庭。”这个消息如生了双翼般,在一夜之间飞过宫墙,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夏太后竟会在一夜之间从高位跌入深渊,着实让许多人大吃一惊。这消息一传入民间,就如冷水泼入滚油一般,瞬时就激起沸腾的回响。那些痛恨了夏氏多年的百姓们,虽不敢当面庆贺,却都在背地里奔走相告,甚至暗自替今上有了扬眉吐气之感。而许多对局势十分敏感的有心人,却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这朝中的风向,看来是彻底要变了!
果然,过了几日,今上便扶起曾经的太子少师、吏部尚书吴岳坐上了右相之位。吴岳匍一上任,就立即呈上一本奏疏,怒斥当今左相夏明远多年来染指皇权、结党营私、贪墨侵占共十项罪名。洋洋洒洒数千字的檄文,字句铿锵地直指夏明远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夏明远正处在亲妹被囚的悲痛之中,一时间竟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他气急攻心,试图反驳,谁知竟吐出一口血来,而后便捂着胸口倒地不起,殿上顿时乱作一团,今上只得下令将他先抬回府内医治,随后夏明远便称病躲在府中再也没有出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