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对着肖锐的眼睛, 牵起他的手, “是我,我回来了。”
听着肖锐眼眶顿时湿红了,明明是该大笑大肆庆祝的事, 可肖锐听着眼泪却打滚了。
见肖锐呆若木鸡地站着, 落星舟伸手在他沿墙晃了晃, 小声道,“肖锐, 锐。”
肖锐回过神来, 许是期待太久的事情顿时变为真实了,肖锐一个激动上前就抱住落星舟,抱得很紧, 密不可分。
他好怕自己是做梦, 曾经上千次在梦里,他梦见唐星洲回来了, 回来找他了,高兴得欢天喜地,拉着梦里的唐星洲去做了很多他想和唐星洲做却来不及做的事, 一起去西藏, 去江南水乡,去海南三亚, 去香港澳门, 去北京, 去西安,去厦门,去云南,去西湖看断桥,去爬雪山,去很多很多他想和落星舟去的地方,带落星舟出去玩,每天每夜的玩。
醒来后,经济的长夜,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滚烫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浸湿了枕头。
多少个夜晚,他走到唐星洲的房间,却不敢推门进去,好怕那个对着他笑的脸,再也不会出现了。
肖锐用力抱着落星舟,这十多年来的眼泪都已经掉完了,之后是幸福,阳光灿烂的日子了。
落星舟被抱得太紧了,差些透不过气来,他伸手拍拍肖锐的手臂,“松,松点,我要喘不过气了。”
肖锐听话的怂了一点,也就只是松了一点而已。
落妈妈危急时又喝了肖锐的血,现在安静的睡着,肖锐牵着落星舟的手,十指紧扣。
两人走出病房门口,坐在长椅上,肖锐不时偷偷地看落星舟的脸,“脸不一样了。”
“没办法,我的肉身已经腐烂了,是没法回到以前的身体了。”落星舟说。
“现在这里也很好,只要是你就好。”肖锐眼尾有点红,他看了看落星舟又看了看。
落星舟说,“想看的话,就眼睛移动不懂地看,干嘛要偷偷地看。”
肖锐抿了抿唇,“我也想目不转睛地看,可我不敢,我怕看得次数多了,就把今生看得次数都看完了。”
“哪会。”落星舟说。
“真的,我在一本里说一个人跟另一个人一辈子看见对方的次数早就注定了的,看得次数多了频繁了,往后很可能就没来看了,我要一点点看你,看得次数少,但每天都可以见到你。”
落星舟伸手去探肖锐额头,“没发烧啊,你是我认识的肖锐不?你啥时候信这些了啊,没有的事,你想看就无时无刻看,次数只会越来越多不会少的。”
“那一百年呢?”
“够。”
“一千年呢?”
“也够。”
“那……一万年,不,永远呢?”
“永远有多远?”落星舟问肖锐。
肖锐说:“永远就是无时无刻,每分每秒,没尽头没终点,永远在前进,永远可以看到,地老天荒。”
“好肉麻啊。”落星舟说。
肖锐另一只手也伸过来覆在落星舟手背上,“以前我也觉得这些情话肉麻,不知为何,现在却觉得一点都不肉麻,小舟,我喜欢你,说你也喜欢我。”
落星舟笑了,“我喜欢你,肖锐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放心。”
肖锐:“……”什么情况?
落星舟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是偶像剧里那些傻白甜角色,说的话也是,你这么娇弱我当然得对你负责,放心往后我出去赚钱,你就负责在家里貌美如花。”
肖锐:“……”
我是道修监管所的正处长!
我出来赚钱养家,你在家里想做什么都行。
落星舟说,“肖锐,你也够笨的,就没察觉到我是唐星洲。”
“你忘啦,我问过你的,当初不知道是谁说自己不是的,这怪得了我吗?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你是唐星洲。”
落星舟勾起嘴角,“我想知道你多久可以认出我啊,诶想到这么久你都没认出来。”
“不是没认出来,而是你就算换了张脸,我还是会喜欢上你,我都已经不在意你的外貌了。”
落星舟皱皱眉头,“当真?要是我穿越到一个糟老头身上呢?你还会喜欢我不?”
“这个……”
“呵。呵呵。还说自己不是看脸。”
肖锐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是在想,你如果穿越到一个老呕吐身上的话,我干脆辞职留在家里陪你。”
“你留在家干啥?”
“给你做拐杖,陪你看电视,陪你到公园走走,一起去听戏,还可以到广场约会。”
“你想的到挺多的。”落星舟说。
说着话,都没察觉到时间流逝。
赵志成手里抓着个麻袋跑了过来,瞅见落星舟和肖锐有说有笑的,心里蛮不是滋味的。
终究是认真爱过的人,不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落星舟抓过麻袋,当即伸手指拔掉毒蛇的两个尖牙,取一滴蛇血,然后走进病房里面,两颗尖牙分别放在落妈妈手里攥着,还在落妈妈的额头处点上一粒蛇血。
一切做好后,落星舟被转病房里的摄像头,开始念口诀。
“啊!痛!痛死了!”楚卿痛的从弹簧床上滚下,身体像条蛇那样在地上蜷缩着,浑身起满红色的疱疹,又痒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