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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那人能在当初太后和白俊私情爆发后放过白文瀚和白书,对自己这个毕竟没有真正叛国的儿子,当时心里即便再怎么生气,等某天忽然想起,也还是会有三分心软的。
    这也是韩卓想把这次当做最后机会的原因。毕竟姬洛如果真的死了,那大周皇室定然是要重新洗牌的。
    守卫听了韩司恩这话,心中一紧,忙心慌的应下了。
    韩司恩从五皇子府回来,便直奔皇宫去了,告知了皇帝他查到的事,很自然的拿到了盛怒之下皇帝对韩国公府处置的圣旨。
    他出了宫门,便拿着圣旨前去回韩国公府了。
    说来今天他并没有坐轿,而是骑着一匹小白马。他刚开始骑马时的姿势还是有些僵硬,好在小白马够温顺,他这么来回折腾几次,等骑到了韩国公府时已经有些熟练了。
    韩司恩到韩国公府时,韩国公府所有人都集中在院子里,有人哭哭啼啼,而韩殊正在里面破口大骂。
    韩殊没有了官身,如今又没有了五皇子岳父的身份,整个人就是一个依靠着韩国公府活着的蛀虫而已。
    韩卓则坐在椅子上,那模样看样子是在等韩司恩。
    韩殊看到了韩司恩后,骂骂咧咧的声音更高了,说他是个烂心肝的,竟然敢抄自己老祖宗留下的百年基业,也不怕天打雷劈,还诅咒韩司恩早晚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什么的。
    韩司恩冷眼看着他骂,在韩殊终于停嘴了后,韩司恩慢腾腾上前一步,韩殊本来还想动手,被韩司恩身边的禁卫给抓住了胳膊。
    韩司恩上前给了韩殊一脚,把人直接给给踢倒在地了。并非是韩司恩力气大,而是由于韩殊现在终日喝酒无所事事,身体根本就是个花架子,被韩司恩这么一踢就倒是很自然的事了。
    韩司恩看都没看韩殊窝囊的样子,慢声道:“二叔大概是酒还没醒,有糊涂了,把人带下去,好好清醒清醒。”
    禁卫军很迅速的把韩殊给拉走了,然后很自然的把他的头埋在水中,让他好好的清醒了一番。
    院子里响起韩殊闷哼声时,韩悦忠有些不忍心的上前一步,不过他还没有开口便被张氏狠狠抓住了胳膊。
    三房的人更是当做没有看到。
    韩卓看着这场闹剧,许久后他盯着韩司恩问了句:“为什么?”
    韩司恩看着他,神色莫名,许久后他俯身看着韩卓低语道:“在你们这个国公府,你们所有人一直都想要我的命,你让人给我下毒,任由一个下人把我推入水时你怎么不问为什么,在你和太后联合起来要我命的时候,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哦,对,其实你清楚,可是你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受着。”
    “你这是在公报私仇。”韩卓怒声道:“没了国公府,你这个侯爷也休想过的安稳。”
    韩司恩直起身,挖了挖耳朵,他摇了摇头,看着韩卓怜悯的说道:“你还是没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着一步登天的野心的。”若不是韩卓不甘心,想要继续国公府往日的风光,今天这韩国公府也不会那么快被拉下马。
    只可惜欲望太大,事情不如所愿,没有办法得到满足,反而葬送了所有。
    韩司恩看着愤怒的韩卓,懒得和一个装睡的人讲道理,他直接拿出皇帝的圣旨,念出了皇帝对韩国公府的处置。
    皇帝在证据之下是毫不留情的,直接褫夺韩国公府一等公府名号,韩国公府所有人子孙三代不能入朝位为官,府上的婢女下人全部被发卖,所得银两连同国公府的私产一并充实国库。
    韩国公府大大小小的主子都被暂压刑部,等候处置。
    读完圣旨,韩司恩让人把韩卓等人都给拿下了,韩国公府的院子一片期期艾艾,哭声无数。
    韩司恩让韩卓亲自看着韩国公府百年的门匾被摘下,然后大门被封。
    面无表情做着这一切的韩司恩,心想,那个无辜死去的灵魂现在应该感到满意了吧。
    韩国公府的事在京城落下帷幕时,京中局势暂时安稳了下来。正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有关太子姬洛在西疆的消息终于传来了。
    这次是个大喜报,姬洛连同隐藏在西戎的白文瀚,联手后攻下了西戎境内大半城池,西戎三王子败逃,不知所踪。
    西戎王命使臣表示西戎愿意归属大周,成为大周的附属国。
    而在这天大的喜事中,姬洛给韩司恩写了封私信,信上说,白书为了救他,心口中箭,情形十分危急。
    第149章
    这封私信夹在给皇帝的奏折中, 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京城韩司恩的手中。
    韩司恩看完信后把信收起来,心里默默算了下从西疆到京城的距离,他想, 西疆到京城最快也要几天,那这几天中, 白书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吧。
    想到这里,韩司恩看着送信的人冷然道:“你临走时,太子可还有其他的话交代?”
    那送信之人听闻此话忙道:“回侯爷, 太子殿下当时说, 会尽快让军医帮白小公子医治伤势,不管未来情形如何, 他都会给你侯爷一个准确的回话的。”
    姬洛一开始叮嘱送人的话是,他会把白书带回京交换给韩司恩的。若是白书能挺过这一关, 那他就把人带回去, 若是挺不过去,那他就把白书的尸体带回给韩司恩。
    但是后来姬洛觉得这话不吉利,便把这些交代都抹去了, 只让这送信之人给韩司恩带了这么一句话。姬洛知道韩司恩明白自己的意思。
    韩司恩听罢这话微皱了下眉头,心想,那就是说送信之人离开时白书还没有拔出心口的箭吗?这个念头在心里辗转了一番,最终还是落回心底没有问出来。
    韩司恩看着那送信之人道:“回西疆帮我给太子殿下带句话, 就说我知道了。”
    那送人的侍卫以为韩司恩还有其他要交代的话, 但是他等了一会儿, 发现韩司恩已经神色平静的打发他离开了。
    侍卫心底有些复杂, 不过到底没有多说别的,便离开了。
    等侍卫离开后,韩司恩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婢女如同往日一样给他端上他喜欢喝的茶水,然后悄声离开。
    韩司恩一直坐在那里,坐了很久,天色都完全黑暗下去后,韩司恩把那凉透的茶水仰头都喝到了肚子里。然后他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箱子打开,把姬洛的这封信放在了里面。
    然后韩司恩的目光看着箱子里很多没有打开的信件,那是当年白书和白文瀚被皇帝发配到西疆时,白书给他写的信。
    这么些年,他虽然一直留着,但一封都没有打开过。
    与此同时,大周驻扎在西戎境内的临时营房里,姬洛和白文瀚站在一旁看着床榻之上躺着的人,军医刚给白的脸色苍白,呼吸轻不可闻。
    他心口那把致命的箭早就□□了,但是他的人从那时到现在一直没有醒来,偶尔嘴里会突出一两个模糊的词,但是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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