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沈予太累,他真的要跳下来“家暴”了,奈何身上没力气,在江亦行背上趴得也舒服,只低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以示警告。
“嘶,”江亦行不由得偏过头看着肩上毛茸茸的脑袋笑了笑,马上改了口:“热搜不用了,买几个营销号得了。”
魏衣想过他们江总婚后的行为可能会引起他们这种单身狗的不适,却没想到这种不适在两人结婚前一天就来了。
沈予被江亦行稳稳当当地放在车上,系好安全带扭头就骂了一句:“流氓!”
江亦行乐得挨骂,看就就又要凑过去亲他,沈予一掌拍在他的脑门,说:“那么多亲戚朋友,说离场就离场,别人怎么想!”
然而其实亲朋好友自己玩得非常开心,两个主人公的离场并没有改变这场更像是家宴的聚会的性质,甚至晚上大家回家的回家,入住的入住,沈夫人才满场找沈予。
魏衣忙着去送江亦行的伯伯,韩晨就负责把沈家夫妻送回家。路上沈夫人问起沈予,韩晨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按照韩晨叮嘱的那样说,沈夫人正想追问,旁边沈予爸爸拉了她一下,低声说:“年轻人的事你管这么多!人家明天就结婚了。”
都是过来人,沈夫人一下就懂了,脸一红伸手在丈夫肩上拍了一下。
次日,沈予和江亦行一道行来,他在江亦行怀里翻了个身,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唔...都八点了...”他放下手机转过身江亦行就低下头亲他,两人接了个点到即止的早安吻。
两人视线相对,片刻后都笑了起来,江亦行的手指从沈予的眉目抚过,温柔道:“今天我们就结婚了。”
“我们这算‘复婚’吧。”沈予掀开被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衣服还没来得及套上,江亦行就从被窝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脸在他腰侧蹭了蹭,问他说:
“我们什么时候离婚了?”
沈予假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答到:“昨天晚上,你去找——啊!”
江亦行一把将人拽回来躺在床上,翻身手撑在他肩侧,俯视着他:“小气,我醒来之后以为又要一个人重新开始了,你三魂齐全,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
“而且说到吃醋,明明应该是我吃吧?”
“说到这个,”沈予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臂,“我们是不是要邀请一下我们下面的朋友们?”
他推开江亦行重新坐起来,“我醒来的时候褚安跟我说,这以后就是联系地府的媒介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江亦行思索片刻,说:“老阎王跟我说这是束阳,而且他本来就是你的,说不定你前面某一世是个法力高强的大人物。”
沈予噗嗤笑出声:“还有这种说法?——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把我救回来的,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活了呢?”
“你先跟我解释解释这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江亦行光着个屁股下床,捡了地上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扔进篮子里,又说:“院子里怎么那么多栀子花,洋槐也是你移植来的?”
沈予下床拉开衣柜,拿了条内裤扔给江亦行:“你能不能把裤子穿上,难看死了。”
“难看?昨晚上你怎么不说难看。”他顺势扑过来在沈予耳朵尖上舔了一下,“再叫一声行行哥哥我听听。”
“不叫!”沈予起身穿衣服,并不打算理会那个在床上滚着耍赖的人。
他觉得江亦行在他心中的形象又“塌陷”了,如果让外人知道他是个会在床上滚来滚去撒娇耍赖的尚行董事长,场面一定很诡异。
沈予不叫,江亦行就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后来沈予从衣帽间拎着江亦行的礼服回到房间,抬脚在他脚心戳了戳,认命到:“行行哥哥,你行行好,快点起床穿上衣服我们要去现场了,好吗?”
江亦行显然非常受用,立刻心满意足地爬起来,麻利地穿上了熨得妥帖的正装。
江亦行还在追问小别墅的改造问题,沈予似乎在研究束阳到底怎么用,一直心不在焉的敷衍他。
“所以是褚安跟你说我会在昨天醒来,你就抓紧时间把家里改造了?”
“嗯嗯,是,就那三颗洋槐就费了我不少劲——你说这个束阳,怎么就能锁住我的两魂七魄,还能帮着从梦回灯里吸收我剩下的一缕魂呢?”
江亦行又想起那个软软糯糯的小沈予,不由得笑了笑:“我从三岁的你身上拿了那缕魂,然后你借着束阳从我身上再吸过去。”
“江亦行。”沈予突然正经叫了他一声。
“嗯?”江亦行答到。
“靠边停一下。”
于是江亦行变道靠边停在了临停线内。
沈予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朵栀子花,车里顿时盈满了浓郁的香味。
一枚精巧的戒指挂在花瓣尖上,江亦行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在梦回灯里送给沈予的戒指,是用来实现他一个心愿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