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像我们这样‘没有自制力’的人,是应该先谈恋爱,稳定之后再专心学习的。事实证明,这样的处理顺序对我们的感情和学习都起到了正向的促进作用。”路敞冷静分析,下了定论,“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样就两全其美了,我们没有做错。”
关浔点点头,精准总结:“合理。”
“那你说,待会儿他俩回来了,我们要不要安慰两句啊什么的。”
解决了自己的感情问题,他又开始操心别人的,“好歹是同学,表达一下同窗情谊。”
漫展那天王维文挺身而出还挺让人意外的。有点man,关浔旁观着都觉得好感度蹭蹭的。更别说是那个被维护的姑娘了。
他搓着下巴想该怎么给这对正在被棒打中的小鸳鸯一点安慰。
“我也不确定该怎么做。先等他们回来吧。”
路敞说完,饶有兴趣地追加了句,“可你不是总说,‘别人怎么样关我屁事’吗?”
“啧。”
关浔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眯着眼威胁他,“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关心别人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怎么总是这么口是心非的,还一被戳破就炸毛。
过分可爱了吧。
虽然很想再说一句,但很容易会被他当成调侃恼羞成怒的。
想到激怒他的后果很可能会把晚上固定的福利变成薛定谔的福利,路敞老老实实闭了嘴。
穆漾回来的很快。虽然脸上还带着泪痕,但并没有被劈头盖脸臭骂一顿之后那种丧到生无可恋的颓废样子。反而看起来生机勃勃的,像刚下过雨的叶子,叶片的颜色被水分冲刷的更加莹润鲜亮。
王维文跟她的表情差不多。两人回来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去跟同学沟通换座位。一个往班里最里面搬,一个往最外面搬。
下课铃响起来,有跟她玩得好的女生过来问她有没有被班主任教育的很惨。
穆漾摇摇头,抱着课本说,“老刘人还挺好的。”
关浔两人坐在后面看着,对视一眼,都有点出乎意料。
穆漾却只一言不发地搬到新座位上,安静地等待上课铃响起,又忍不住转过头去,隔着整个教室,跟另一道视线相汇。
两人都是一愣,又同时笑了起来。穆漾收回目光,低下头。心里充满对未来的向往。
那把雨伞,她拿回家后被父母发现了,一个电话打到班主任那里,才会有今晚老刘冗长的发言。
他本来是打算训人的。可看了她藏在手心里的纸条之后,却突然改了态度,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穆漾拿出被自己握得皱巴巴汗津津的纸条,一点点展开抻平。
【谢谢你的雨伞。】
【漫展那天的事也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解释。我父母一直不理解,我已经习惯了。】
【不用谢我。】
【不会一直这样的。别难过,把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好好说给他们听,总有一天他们能理解你。】
【至少我……们会支持你的。你的朋友们都会。】
【穆漾。】
【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等高考完,我有话想跟你说。】
最后一行的“好”字只写了一半。
穆漾看着,含着眼泪笑了出来。
就算现在不被理解,未来也总有希望。
会那么有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