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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会做的题,徐冉自然高兴,问徐娇:“怎样,你姐还是很不错的吧?”
    徐娇放下宣纸,翻开《简易算术》,指着页数道:“这是幼学一级的内容,你自然应当掌握的。”
    徐冉张大了嘴,翻了翻,果然是幼学一级的内容,人家五岁小孩刚入学学的东西,今日已经学一元一次方程了。
    想她当年五岁,还在背九九乘法表呢。
    这差距,惨不忍睹。徐冉趴案桌上,想着自己的出头之日何等遥远,整个人完全提不起精神。
    红玉翡翠不在屋内,徐娇自己动手搬了个椅子,同徐冉并肩挨着坐。
    “二姐,这本印本你拿着好好看,我已经开始看高学算术的内容了,拿着它也没用。”徐娇以为她是在为不能拥有这本珍贵著籍憾叹,试图抚慰。
    徐冉点点头。
    徐娇见气氛融洽得差不多了,二姐题也做过了,珍贵印本也给她了,这下总管放宽心了吧。小心翼翼开口道:“二姐,钦天监论会那事,你别太往心里去。一群糟老头子,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他们说的话,你就当耳边风好了。”
    徐冉哈一声,满脸疑惑地看着徐娇。
    徐娇见她这副神情,定是对外面的风言风语不知情,一时有些懊恼,不知该如何圆场。
    本以为爹作为殿下的绝对拥护者,一定会狠狠地罚二姐一顿,没想到二姐什么事都没有,看她这样,估计爹都没有训她。
    徐娇想起当年自己年幼无知,仅仅说了句“殿下有什么了不起”,就被徐老爷罚了半年的面壁思过。现在想想,全是血泪。
    虽然惊讶于徐老爷的偏心,但徐娇还是没有过多愤慨。既然二姐没事,那她也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轻描淡写说了句:“没说什么。”然后就走了。
    徐冉蒙着一头雾水,继续看书做题。
    等第二天,她到学堂时,便立马明白徐娇昨天欲言又止想说的是什么了。
    ——为什么一个个地都盯着她,跟看鬼一样。
    “就是她,幼学六级的徐冉,听说没命地往前冲,孟国的前太史都被她踩伤了,就连殿下都差点被吓到。”
    徐冉嘴一扯,这种奇妙的谣言是从何而来?她什么时候踩上前太史了,那个长得巨好看但是冰冷如霜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神情变化的太子,什么时候被她吓到了?
    苍天呐,她冤枉啊。
    徐冉完全明白越描越黑这道理,索性闭嘴不解释,专专心心地上课。
    现如今吕夫子讲《论语》和《孟子》,她已经完全可以跟上节奏。讲解课文意思与其中涵意,过完《为政》篇,吕夫子布置了一篇观后论,要求不少于一千字,可以用大白话。
    一听可以用大白话,徐冉就高兴。这几天堂外题,像策论啊史论啊之类的,都要求清一色的骈文,她完全有心无力啊。
    高高兴兴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旁边凑过来一人,是苏桃。“冉冉,你是不是见着太子殿下了?殿下长什么样呀?同街上画馆卖的画像里一样么?”
    徐冉想了想,尽可能用词描绘出学神殿下的面貌,想了一堆,发现根本不足以形容学神的美貌,只好道:“总之很好看。”
    苏桃有些兴奋,拉着徐冉同她一起去找莫夫子拿印本。“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参加的,要不然我也让我爹带去了。”
    徐冉哦哦点头,站了那么多人,她还以为是人就能进去呢,没想到还有要求。
    苏桃继续道:“论会入场的银子,都被抬到一千两银子了,整一千两啊!除了那些原本受邀的,其他人要想进去,还真得花笔大钱。不过嘛,为了瞻仰太子殿下的真容,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待日后我结束了高学,有本事挣得一千两银子时,我也定会一掷千金的。”
    说完她羡慕地看着徐冉,叹:“有一个做太子太傅的爹就是好。”
    徐冉一想到她爹带她进场,省了两千两银子,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内心深表赞同。
    幸好她爹是太子太傅,不然冲她爹对太子那崇拜劲,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啊。
    两人正说着话,前头跳出来一伙人。
    形容猥琐,带头的就是李信。
    徐冉一见是他,头都大了。得,挑如此偏僻之地冒出来,还选在下学后,定是报上次的仇来了。
    事实确实如此。这一次,李信为了万无一失地让徐冉哭着给他道歉,顺便孝敬几两银子,不惜喊了他幼学三级的弟弟李蒙和李蒙的同窗。
    李蒙原本不愿来,同个姑娘有什么好纠缠的,好男不跟女斗,就连他这个九岁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他哥就是不懂呢?
    李信为了增加气势,学着话本里好汉一声吼:“徐冉,哪里逃!”
    徐冉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苏桃下意识往后躲,扯了扯徐冉的袖子,“冉冉,我有点怕。”
    徐冉只好安慰她:“苏苏不怕,他就吓吓我们,没事的。”
    李信正好听见了,为表明自己拦路的决心,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剑。
    一见他动真格,徐冉就有点傻眼了。
    李蒙上前劝李信,小声道:“哥,你仔细着别伤到人,差不多就得了。”
    李信回头啐他一声:“你懂什么,败在一妇人手上,这是莫大的耻辱,你哥我今日竟要让她哭着求饶才行。”
    徐冉看了眼苏桃,见她脸都白了,便知她是真的怕了。
    这也难怪,李信为人顽劣,一向纨绔惯了,从不将学堂之人放在眼里,若是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这事本来就与苏苏无关,她不能将人牵扯进来。
    “你放苏苏走,有什么事同我商量便是。”
    李信哼一声,“你当我傻啊,放了她好去通风报信么!这样,你跪下来,给我磕个响头,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忤逆我,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这样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放过你。”
    徐冉只想喷他一脸口水。
    ?
    ☆、第 7 章
    ?  说起打架,徐冉是不太在行的。尤其当对方还有利剑在身的时候。所以她打量了下周围的地形,凑到苏桃耳边偷偷道:“苏苏,等会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苏桃眨着大眼睛,点点头。
    然后徐冉回过脸,一本正经地对李信正后方作揖行礼:“吕夫子好。”
    李信一怔,后背有些发麻,以为真是吕夫子来了,下意识往后面一看——嘿,什么都没有!
    他这一转头,徐冉拉起苏桃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李信要杀人啦,杀人啦!”
    喊了半天,没见个人出来。
    学子们基本都在前堂,后堂的夫子们都到广场上讨论下月的考试出卷,跑了一路,根本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徐冉之前替苏桃抱着一摞书,加上她自己的堂外题,脚步渐渐慢下来。一边喘气一边叹,想当年跑个八百米都是一口气没带喘气的,现如今才跑了这么点距离,就已经快累趴下了。
    苏桃停下来要扶她,徐冉摇摇头,看着后方马上就要追上来的李家兄弟,咬咬牙冲苏桃道:“你快跑,跑到外面去喊人来。”
    苏桃急得出来了,徐冉推她走,她这才跑开。
    徐冉喘着粗气,翻着死鱼眼,眼睁睁地看李信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越来越近。
    实在不行,那就开打吧,大不了打个鼻青脸肿的回去跟她爹告状。只要李信不拿剑戳她,赤手空拳地她也是可以抓抓头发动口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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