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爽的味道直往彼此鼻子里钻,想忽略也无法。
尤其是韩栈衣,素爱干净,那身体上悠悠的兰花香直挠的执骨气息紊乱。他见栈衣敛着眉没出声,便大了胆子,勾住韩栈衣的脖子。
栈衣微微惊讶,抬起眼睛,便看见对他紧紧盯着的执骨。
骨头真是……目标明确啊。
他盯着栈衣柔嫩水灵的唇,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直看的韩栈衣抿了抿唇,实在羞的慌。
“我想亲一口。”执骨如是道。
“……”栈衣嘴巴张了张,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红晕,被执骨这话弄的不知如何接。
他比执骨略高些,见执骨殷切的眼神,心口上窜出一股不知名的火。
那方铜镜中,映出身形修长的影子。两位少年被绞织的流苏拉近了距离。
互相凝望,带着些暧昧,带着些欢喜,带着些心底扑通扑通的小悸动。
这些年的距离从未像现在如此近过,近到迫不及待。
韩栈衣小心又压抑着低下了头,却被执骨抢先一步。
执骨力道有些重,撞的栈衣嘴唇发麻。
而不等他呼吸一口,口中突然窜入滑腻柔软的舌。栈衣睁大了眼睛,只听耳中轰隆隆的一阵响。
执骨闭上了眼睛,全身心投入。他的势头猛,霸道的侵入。栈衣温柔,怕伤了他,忍耐着每一丝动作。
可是熬到最后,终是败给了身上攀爬的小妖精。索性弃了脑中杂乱的思想,将执骨吻的涨红了脸。
松开时,执骨深呼吸了好些口,惊吓的瞪着他:“往日我与你在水中闭气时,怎么不见你能坚持这许久。”
栈衣捏住他的鼻头:“笨蛋,要呼吸啊。”
执骨郁闷的黑了脸:“我又没试过,怎么知道。”突然,他转头瞪他:“你怎么知道的!”
被问的哑了声,栈衣望着他。见他有话忍住没说,执骨气的硬扯开发就要走,被栈衣拉住,他怎么甩都甩不开。
被他闹的不行,栈衣却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他要怎么告诉骨头,在他熟睡时,自己曾偷亲过?
*
那次执骨气了好久,用了好些个大鸡腿儿才把他哄好,这一日,他二人又溜了出来,跑的远远儿的,迷路着进了一个怪异的村子。村子里没什么秩序,乱的可以。多是些土匪,常干些不见光的买卖。就算是人命,都可以随意去取。
那一晚,栈衣和执骨躲在草丛子里,见一帮人拿砍杀妇人小孩为乐。在哈哈大笑间,被执骨一刀割了舌头。
之后,便是无边的杀戮。
那一夜,从黑暗到黎明。出现诸多黑衣人。
村子里的人都是以杀人为乐,头一次被人杀的狼狈乱窜。
执骨气的手中剑都在抖,一剑一命毫不留情。
这个村子被他牢牢记在心中,不将它整治好了,绝不姑息。
后来,他和栈衣时常夜里偷跑过来,村子里的坏人被除尽,也都规规矩矩的不去做那些缺德事儿。但是人们却记得了他二人的名字,总是打心眼儿里怵的慌。
就连执骨想对路旁大哭的小孩儿笑笑,换来的结果,也都是小孩儿哭闹的更大声,嘴里还叫唤着:“呜哇,娘,魔王哥哥要打我!”
执骨:“……”
怎么办?只能栈衣上。
许是栈衣那张脸不仅能蛊惑他,还能蛊惑三岁小孩儿。执骨气的不行,看着和栈衣玩儿的咯咯笑的小人,哼了一声又一声。
我哪里不好了,我这么慈祥,这么有爱,这么善良!
但是次数多了,大人们知道了他的秉性,也不再怕他。
执骨吃过最好吃的大鸡腿儿,就是栈衣在这里给他烤的!香喷喷的烤肉味直往鼻子里钻,橙黄的油一滴一滴的落进叶子里,那外酥里嫩的焦黄,缠的骨头硬是不停的咽口水。
这一日,不仅有好肉,还有好酒。
韩栈衣拿了一罐酒出来,执骨张嘴就要喝,被栈衣夺了下来。
“这酒,不能这样喝,咱们去拣些石头,我教你。”
手里握着半掌大的不知名石头,执骨有些懵:“用石头做杯子喝酒?”
“恩。”
执骨觉得自己被耍了:“你不想让我喝就直说,哼!”
“你若不喝,我也不强求。”栈衣专心手里的动作。执骨认怂了……想喝。
于是,两位少年烤着鸡肉,砸磨着石头,馋着酒。
到最后,那丑陋的石杯成形,执骨才感叹:“若不是咱们有着功夫,这杯成形的快,否则你今儿的鸡腿我是吃不上了。”
好在,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当执骨大口吃肉,大口饮酒后,才发现这酒香是如此浓郁,肉香是如此四溢。
满足,太满足!
酒足肉饱,执骨不得不对栈衣竖起大拇指:“感觉我捡了个宝,什么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