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隙哥哥,灵藤之下有人!”
他奔跑了过去。
舒无隙一道灵气推开了尘土,就看见一只手伸了出来,路小蝉发觉这人的灵气挺弱的,下面还有很多人把他往上撑。
路小蝉忽然明白了过来:“是青曜啊!”
他抓住青曜的小细胳膊,一下子将他拽了出来。
青曜趴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咳嗽,灰头土脸,看见路小蝉的瞬间,就一把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腿:“师叔——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们太凌阁都没了!”
接着,不断有太凌阁的弟子从下面爬出来,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可路小蝉看了,却巴不得把他们每一个人都亲上一大口。
仿佛自己一夕之间经历了大悲大喜。
子桥摇晃着过来,推了青曜一把。
“你这没出息的!什么叫做太凌阁都没了?师叔不是来了吗?师父也在西渊啊!我们每一个都还活着!只要有一个人在,太凌阁就在!”
路小蝉抹开了脸上的眼泪,递了一粒丹药给子桥:“你赶紧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日傍晚……法宁真君带着一个身披斗篷的女子到访……”
那女子,便是被澔伏毁容的淳宁君。
他们二人的到来,令整个太凌阁都戒备起来。
子桥作为昆吾的首徒,见了他们二人。
法宁真君非常诚恳地跪在了子桥的面前,忏悔自己的过错,说他明知道澔伏入魔却不多加阻拦,是为了淳宁君。
“我甘愿为助纣为虐,就是希望有一日澔伏入魔铸下大错,身败名裂——所以才会与他体内的魔君戮厉合谋,邀请众仙门前来重峦宫……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炼化众仙首,只是想澔伏犯错而已……如今澔伏已经认罪,众仙门皆道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淳宁君怎么办?她这一生最大的过错也就是陷害了莫千秋!西渊一战,莫千秋声名显赫,可淳宁君却……她是一个女人啊!”
法宁真君跪在了子桥的面前,声泪俱下。
他摘下了淳宁君的面纱,淳宁君想要遮住自己的脸,法宁真君拦住了她,说不让太凌阁的人看看,怎么知道当年的澔伏有多过分。
淳宁君原本是西渊第一的美人,她左侧的脸有多动人,右侧的脸就有多恐怖。
看着这么严重的伤势,子桥心软了,答应了法宁真君。但这并不代表子桥没了戒心,他将法宁真君囚在了昆吾的静室内。
但没想到法宁真君竟然以邪阵炼化了昆吾静室内的灵槐,并借助此力,离开了静室,假意要偷取灵藤“千里婵娟”的果实,引来了太凌阁内所有的弟子。
却没想到,他在此处施了邪阵,要将所有赶来的弟子全部献祭,炼化灵藤。
灵藤拥有万年的灵气,已通人性,它拼尽了自己的灵气,将入阵的弟子全部都收入了自己的根下面,那正好是另一个虚空。它又拨动了六角风铃,将弟子们置换了位置。
“如果法宁真君的邪阵没有献祭,又是如何催动的?”路小蝉皱起眉头。
“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啊!如果不是师叔你回来,又拨动了六角风铃,我们不知道要在虚空里困守多久!”
众位弟子看着地上灵藤碎裂的痕迹,痛心疾首,他们小心翼翼地要将灵藤收集起来。
青曜忽然大惊失色,跌倒在地:“这……这是……这是谁啊!”
“什么?怎么了!”子桥和其他弟子们赶了过去。
只看见一个干枯的尸体扭曲的样子蜷缩在地上。
路小蝉和舒无隙走了过去,路小蝉看不见这人是什么样子,但听子桥的形容,不但精魂被吸干,丹元也无踪,就连血肉都干涸了。
子桥只是找了根枯枝碰了他一下,即刻就化成了粉末,惊得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在衣物之间,子桥挑起了一个腰牌。
“他是法宁真君!没想到他竟然将自己给献祭了!”
“自己献祭?”路小蝉歪了歪脑袋,“未必吧?虽然说要让淳宁君的脸复原必须要她拥有比澔伏更高的修为……要达到这个目的,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命还是比脸珍贵吧!我们太凌阁的面具戴在脸上那可是如假乱真啊!”
“是啊……完全可以让淳宁君先带着面具,然后慢慢医治好脸,没必要做的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