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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齐慕阳今日出府去槐树胡同经过庆丰大街,这自然便被沈麒的小厮给盯上了,沈麒得了消息也立马赶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想着要狠狠报上次的一箭之仇。
    站在沈麒身旁的锦衣少年也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还真的给沈麒找到了那个少年,不得不说这相貌的确出色,难怪沈麒会出手调戏,只是看眼前这少年身着打扮,一点都不像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还有他身后跟着那些小厮。
    这怎么看着都像是富家子弟。
    齐慕阳看了一眼痘痘少年身边跟着的小厮,除开那锦衣少年,也不过四名小厮。这若是打群架的话,他们这边还是占优势的。
    齐慕阳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觉得很有底气,笑了笑,不禁说道:“没想到你还一直找我,怎么想要我再给你一耳光?”
    沈麒听见齐慕阳这话气得脸上的青春痘都在颤抖,眼神冷厉,恨不得亲手杀了齐慕阳泄愤,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石溪一看眼前这架势,早就已经猜到面前这几位肯定和齐慕阳之前有过节,也不知道这位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现在他们齐府没了武阳侯那块招牌,只怕根本就不顶用。
    “沈麒,他好像和你说的不一样,这身份——”锦衣少年拉住沈麒,不禁提醒了一句。
    “身份?”
    沈麒冷冷一笑,十分不屑,甩开锦衣少年的手,对着身边的小厮,厉声吩咐道:“他什么身份,不过是装腔作势!你们快上去给我打他!”
    石溪听见锦衣少年的话,眉头一皱,脱口问道:“你是沈家二爷沈麒?”
    正准备动手的小厮五虎听见石溪这话,嘴角上扬,得意地说道:“怎么知道是我们二爷,心里害怕了?”
    “沈二爷?当真是你?”
    “这——这都是一家人,一家人!”石溪一听五虎这话,立马就笑了,摆了摆手,望着沈麒,连忙说道:“我们是齐府的下人,这位是我们齐府的少爷。”
    “这辈分上算起来,你还应该称呼我们少爷一声表叔。”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沈麒听见石溪的话,心里很是怀疑,眼神一凝,打量了一下齐慕阳,问道:“难道你是齐府刚进门的那个外室子?”
    锦衣少年听见石溪的话,拉着沈麒的胳膊,笑个不停,说道:“沈二爷这没想到你这会居然是调戏你表叔了,哈哈——真是好笑!”
    齐慕阳也觉得有些巧合,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眼前这痘痘少年难道和那个沈瑜是兄妹?也喊他一声表叔?
    沈麒看着锦衣少年脸上的笑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觉得尴尬难看,狠狠地瞪着齐慕阳,咬牙切齿,犹豫了许久,才冷声说道:“什么表叔,不过是外面的野种,也配喊一声表叔,当真是笑话!”
    沈麒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心里清楚,武阳侯府那个外室子已经记在他姑奶奶沈氏名下,身份已经变了,再不是那个卑贱的外室子,而是嫡子。
    说起来,沈家的确是那个外室子的舅家,而他也的确要喊面前这个打了他一耳光的少年表叔。
    齐慕阳听见沈麒的话,眼神渐冷,望着沈麒,问道:“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再打一场?”
    “好了,好了,这不都是一家人,不打不相识!”
    锦衣少年知道沈麒下不来台,连忙上前帮着劝道,又望着齐慕阳,躬身行礼,笑着说道:“小表叔,我是沈麒好友贺谦,这件事就是一场误会,还望小表叔不要见怪。”
    齐慕阳望了一眼贺谦,又望了一眼依旧愤愤不平,怒瞪着他的沈麒,摇了摇头,不愿多说,径直走了。
    “你——你!”沈麒一看齐慕阳如此高傲,分明贺谦就已经低声道歉,不曾想齐慕阳居然还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转身走了,心里很是恼火。
    “不过是外面的野种,别以为记在姑奶奶名下,就变了出身!”
    齐慕阳听见沈麒的话,脚步不停,笑着摇了摇头,直接进了首饰铺。
    贺谦一看沈麒依旧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想到今日这一出戏,着实有趣,笑着说道:“沈麒看来你这个小表叔的脾气也不大好啊!”
    “什么小表叔,哼——!”
    沈麒不屑地撇了撇嘴,只是心里却十分郁闷。
    想到自己当初挨得那一耳光只怕是报不了仇了,沈麒伸手一摸脸,觉得脸又疼了起来。
    第19章
    齐慕阳没有想到上次调戏他的痘痘少年,居然和他还有关系,虽说这关系扯得有些远,但也算是他的表侄。
    “那这么说,沈阁老是他的叔祖父?”
    石溪点了点头,想起京城关于沈家二爷的传闻,又不禁说道:“其实沈家二爷他和沈大老爷那一房早就分出来了,因为仗着沈家的地位,在外面惹了不少祸。”
    想起沈麒的所作所为,齐慕阳也不认为他会是安分守己之人。
    “不过说起来,这沈家二爷倒和少爷你有些相似,沈家长房如今就只剩下沈麒这一根独苗。”
    话说着,石溪脸色一变,心里后悔,怎么能拿沈家二爷和少爷相比,这不明摆着是让少爷难堪。
    齐慕阳倒没有多想,也没有在意多出这一个表侄,念头一转,忽然问道:“那贺谦又是何人?”
    石溪皱眉苦思,想了许久,摇头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京城里面姓贺的世家好像并没有听说过,说起来京城里面这第一商家似乎是贺家。”
    “少爷,那好像是西府的德大老爷,你要不要过去问好?”另一名高瘦的小厮安生眼睛尖,看着西府大门口身穿深蓝长衫的齐景德,不禁提醒道。
    齐慕阳一愣,顺着安生的目光望去,正好看见西府的大老爷齐景德正准备出门。
    虽说灵堂走水那件事已经过去,但是齐慕阳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件事,也没有忘记他在灵堂险些被人杀死的情景。灵堂走水并没有个结果,都说是他冲撞了父亲齐景辉的亡魂。
    只是他心里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至于林老太太说是西府的人做的,齐慕阳心里并不确定。
    “少爷——,德大老爷过来了!”石溪一看齐慕阳正发愣,不禁提醒道。
    齐慕阳回过神来,望着面前骑着大红骏马的齐景德,两人目光相撞,齐景德的眼神让齐慕阳有些不自在,一躬身,行礼说道:“见过大伯!”
    齐景德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齐慕阳,勒紧缰绳,一看齐慕阳弯腰给他行礼,嘴角上扬,但是转念一想,齐慕阳不过还是一个孩子,点头说道:“慕阳,有时间不妨来西府坐坐,都是亲戚,别断了来往。”
    齐慕阳自然点头应下。
    虽说西府和东府的关系很僵,但这面上至少没有撕破,更别说现在东府已经不是武阳侯府,府里根本就没有能顶立门户,而西府的几位老爷却都在朝中为官。
    即便官职不高,但也不是现在东府所能比的。
    齐慕阳望着齐景德骑马远去的背影,眼神一凝,当初究竟是在谁背后打伤他的,那个消失不见的僧人又究竟是谁的人?
    看似一切明朗,但齐慕阳心里依旧觉得是一团迷雾。
    真的是西府的人想要杀他?
    ……
    齐慕阳也没有再多想,摇了摇头,直接进府回了熙和堂。
    因为齐慕阳现在是林老太太心尖尖上的人,而且齐慕阳年纪尚浅,又受过伤,这不林老太太放心不下,执意让齐慕阳住在林老太太熙和堂靠东边的暖阁。
    “巧儿,还要麻烦你把这些东西送到几位妹妹那去。”齐慕阳和巧儿说着,他却是打算亲自去一趟宜兰院。毕竟他现在记在沈氏名下,喊沈氏一声母亲,无论如何他面上总要对沈氏孝顺恭敬,做一名孝子。
    古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传出他忤逆不孝,不尊嫡母的流言,这就是德行有亏,那他压根就别想考取功名。
    其实就算没有这一缘由,齐慕阳也会对沈氏十分尊敬。齐慕阳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现在这个嫡子身份根本就是沈氏给的,沈氏于他有恩。
    他一个外室的儿子能成为嫡子,就算沈氏不喜,他也要好好孝顺沈氏。在齐慕阳看来,沈氏和杨氏就这个时代而言都不过是可怜人。
    巧儿自然应是,想起今日宜兰院那边送来了新鲜的樱桃,不禁笑着说道:“今日太太还派人送来一盘樱桃过来。”
    齐慕阳点了点头,没多想,也并不知道沈氏心里对他的不满,还有对莫氏的嫉恨,拿着一个盒子,直接去了沈氏的宜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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