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拖长了那个儿化音,是在强调自己说的是真话,也是在和许陈愿撒娇。
这个人他终于在了,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撒娇,去拥抱。
许陈愿无奈地亲亲他,说:“好了别撒娇了,赶紧起来洗个脸,吃点东西,不饿啊?”
“饿。”许味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早就叫个不停了。
“知道你饿,给你买了你爱吃的。”
听到这话,许味却不开心了,眉眼都耷拉下来,问:“没有你做的呀?”
许陈愿叹了口气,说:“你愿哥我刚创业,还是个屁都没有的穷光蛋,能在这儿租个五十平米的房子有个床睡不至于露宿街头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它能有个厨房么?要不要浴缸啊宝贝儿?”
许味撇撇嘴,说:“没事儿愿哥,跟你住什么都行。”
“那聘礼以后还要不要呀?”
许味红了脸,心想怎么五年不见,他还是这副爱耍流氓的样子,讷讷着跳下床,不想理他了。
之后的生活,让许陈愿发现自己之前的担心并无道理。
许味一点儿都不熟悉回国后的生活,那是比倒时差更加艰难的适应,比如他用了五年的刀叉,在用筷子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熟练;再比如他走在路上,总是不能习惯汽车靠右行驶,中国人都开右舵车,许陈愿开车载他的时候,他坐在副驾驶上晕车晕得痛不欲生。
许陈愿叹了口气,说:“要不你下次坐到后座去吧?也安全。”
许味用手撑着树干干呕,难受地摆摆手,说:“不、不用……”
许陈愿看他这样心疼得不得了,问:“你是不是不习惯?”
他真的不习惯,太久不说汉语,太久不写汉字,之前去办理回国后的各项手续,他写字写的歪歪扭扭,看着自己那小学生一般的字体,许味气得扔下笔转身就走。
许陈愿只好追出去,许味却低着头只顾一个人走,等走出最繁华的街区,他找了个角落蹲下,把脸埋在胳膊里。
许陈愿也蹲下来,伸手去摸他的头发,说:“宝贝……你别太勉强自己了,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