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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峥言苦笑:“我还怕你嫌我……”过去他高大挺拔,现在虽仍是高,却显得纤瘦,对镜看时才发现自己足足瘦了一圈。
    聂枣道:“你养养胖就好了,我就……”
    或许是因为没有经历时间沧桑,柴峥言只是比当年多了几分成熟气韵,容颜却没怎么改变,而她已经……
    “随云从来都是最美的,现在甚至比十年前还要美。”说完,柴峥言有些赧然,“其实我刚醒来见到你时,差点被吓到……”
    “吓到?”
    “……太漂亮了,我差点不敢认。”
    聂枣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烧,除却在鬼都这张脸已经很久不示人,而鬼都里一是互相竞争争锋相对的女子,一是令主,两种人都不会因为她的容貌丑美而产生任何反应。被人夸赞容貌,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但凡女子只怕都会觉得羞赧。
    她径直拽上柴峥言的手,道:“好了,我们走罢!”
    出了门,方知柴峥言所言非虚,一路走来,沿途盯着他们看的人实在不少。
    城池本小,等他们坐进茶楼里,外头倒多了不少来围观的人。
    聂枣什么样招摇的脸没顶过,倒觉得还好,只是担心柴峥言。柴峥言见聂枣无事,也显得十分冷静。
    两人点了菜,吃过后,便在城中闲逛。
    聂枣搀着柴峥言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其实都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可她看得兴趣斐然,柴峥言从始至终耐心陪着她,温柔含笑,两人看起来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妇。
    ***
    只是没想到,到底还是惹了事。
    没等他们逛多久,走到城中较为僻静的一处,就有几个提枪带棒的家丁走过来,领头一个管事似的人对聂枣道:“这位夫人,我家老爷想请夫人去喝喝茶。”
    聂枣眉目一挑:“若我不想去呢?”
    “夫人不要为难小人,小人也不想得罪两位。”
    柴峥言也皱起眉,他再迟钝也看得出眼前人不怀好意,手还未抬起,就被聂枣按住。
    他才刚醒来一天多,身体距离恢复还差得远。
    聂枣温声道:“我同我相公单独商量一下可以吗?”
    管事道:“可以,不过希望两位不要走太远。”
    靠近柴峥言,聂枣在他耳边说:“你先到城外等我。”
    柴峥言立刻道:“不行,这太危险……”
    聂枣低声道:“我跟你说过我做过危险的多的事情,没事的,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会就好。”
    “不行,要么我跟你一起去。”
    聂枣无奈道:“你跟我一起去,我才不好逃,到时我还要多顾一个你。”
    “可是……”
    “好了,你先出城等我。”聂枣撤回身,转身道:“我可以跟你们去,你们能先放我相公离开吗?”
    管事显然巴不得如此,忙道:“当然可以。”
    聂枣松开手,一低臻首便跟着他们走了。
    这状况实在不陌生,远得不说,当日在楚国芈君辽就是这么把她半压半捆回去的,不过这小城里的老爷自然不能跟楚王权势比,因而她也不是很担心。
    半个时辰的工夫后。
    某间别院的房间里,聂枣踩着这位王老爷的脸,毫不留情道:“小美人,叫谁小美人呢?”
    王老爷立刻哀声连连,他也没想到之前娇滴滴的美人怎么一进房间转脸就变成个母夜叉。糟心的是他刚吩咐过下人,无论房间里发生什么,传来什么样的声响都绝对不许进来……
    聂枣又狠狠在他脸上踩了两下,找了他本来准备对付她的绳索将他捆了个干净,又随便找了块破布堵住他的嘴。继而她在他的房间里搜了搜,看到两个锁起来的柜子,从王老爷怀里搜出钥匙打开,里面是他和齐都一位官员往来的书信……看完聂枣才知道难怪这位王老爷会如此胆大包天,原来齐国左仆射是他的小舅子,在这么个小城里自然是只手遮天。
    不过此外,她还发现了那柜子里头放了好些女子的贴身衣物,式样各有不同,好些还染了血。
    另有张纸上写了份名单,具是女子的名字。
    聂枣想起他之前问她名字的行径,目光骤然冷下,她拿着那名单问:“这些女子都是被你强迫过的?”
    王老爷惊吓着不肯说话。
    聂枣却已经明了。
    这种禽兽,简直留他何用!
    不过杀人恐怕会惹不小的麻烦,聂枣想了想,她将王老爷的脚捆好,从腰间掏出薄刀,动手去褪王老爷的裤子……阉了总好吧。
    王老爷显然已经明白她要做什么,惊恐着拼命挣扎。
    聂枣充耳不闻。
    不过因为他的挣扎,聂枣的事情没做完,倒是把王老爷的大腿搞得鲜血一片,惨不忍睹,就在聂枣有些失却耐心之时,门突然被撞开了。
    聂枣飞快起身准备躲起来,却在看到推门进来的人时身体一僵,脸色霎时惨白。
    柴峥言看见里头的画面,亦是一僵。
    外面的人此时也追了进来,看到里面的画面,纷纷愣住。
    聂枣当机立断,拖起柴峥言的手,朝外跑去。
    院外的地上东倒西歪倒着不少哀嚎着的家丁,不过没人失去性命,大抵柴峥言还是留手了,不过对他而言,留手应当比杀人更难些吧……毕竟他的武艺都是在杀戮中练就……
    聂枣想着这些分散注意,但心还是一直往下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四章
    第四十四章
    一路飞奔不知跑了多远,直到一处僻静的巷弄里,聂枣听见身后柴峥言急促的咳嗽声,她忙停下,紧张的拽着柴峥言问:“阿言,你怎么样了?”
    柴峥言摆了摆手,扶着墙根滑坐下。
    聂枣才看到柴峥言身上那些青紫伤痕,让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从一众家丁仆从中硬闯进来,又得顾忌着不能杀人,不受伤是不可能的。她立刻从怀里掏出伤药,心疼道:“你别动,我先给你上点药……我不是让你等在城外吗,你为什么还要来……”
    柴峥言没说话。
    聂枣心沉坠的更厉害,一声不吭将药轻轻揉在柴峥言伤处上。
    半晌,她才道:“……我不是想杀人。”想到柴峥言大概也看到了王老爷不堪的样子,又补充,“他是个淫贼,我只是想教训他……”
    越说越气弱。
    当年的姜随云是个看见杀鸡杀鸭都会吓得捂住眼睛的人,虽说柴峥言说她无论什么样,都是他的姜随云,可他实际上并不清楚她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聂枣低下头,咬了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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