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苟延残喘地活了这么久,好像也只是为了拿到那坛酒。
聂枣给她烧了些纸钱,心里却在想,如果当时没有令主从中作梗,莲衣和余醉不至分别这么久,是不是结局就不会这样?
还是说这就是令主想要的结局?
一个男人变态成这样到底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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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里是一颗药丸,边上放了张纸写着功用,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发作,会呈现假死状态四日。
聂枣收好便等着应对年末评定。
她和红袖的评定结果仍是不相上下,要分出胜负还得看考核。
只是去年她无须考核便拿了第一,今年她再出现时便不少人窃窃私语。
一袭粉绿裙装灵动逼人的碧游特地靠过来,笑着问她:“枣姑娘真是越发漂亮了,不知道是用得什么保养法子?”
“碧游姑娘客气了,我第一次见到姑娘时姑娘就十五六岁,如今看着还是十五六岁。”
碧游假装苦恼道:“才不好呢,我怎么看都像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和枣姑娘这样的美人没得比。”
但这家伙却年末评定连年拿前五,男人的同情心、恻隐之心和轻视之心往往是最好掌控的,很多时候他们更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非真实。
聂枣实在懒得和人虚与委蛇,便直接道:“碧游姑娘谦虚了,来找我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啊,随便聊聊都不可以吗?”她眨着眼睛,看起来天真无邪,明明年纪跟聂枣差不多大。
“我不知道该聊什么。”
“诶?要不聊聊……你觉得令主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这件事碧游姑娘为何不直接问令主,我又如何知道。”
“可令主喜欢枣姑娘你嘛~”
她不说还好,一说聂枣又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当即淡淡道:“碧游说笑了,令主怎么可能喜欢我。”
正说着,令主进来了。
众人纷纷噤声,等待着令主宣布这次的考核内容。
而不一会,她就看到了跪在阶下的贵胄青年,聂枣怀疑自己眼花。
她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幻觉仍旧没有消失。
见鬼!
她为什么会在鬼都看到……魏离?
魏离不是已经死了吗?
的确,已死的人入鬼都没什么奇怪的,可是……
下一瞬间,她已确定这就是魏离,因为魏离恹恹地抬起头,阴寒的目光扫过四周女子,最终定格在聂枣的身上,眸深如渊,恨意浓浓。聂枣不知道他是如何认出自己的,但他显然已经认定了。
当然这份震惊她当时并不敢表现出来,她很冷静,仿佛视若无睹。
等众人都退下之后,她才去找令主。
“令主……”
“怎么?觉得考核内容不公平?”
“并非如此,属下只是觉得他可能是心怀不轨进入鬼都,希望令主对此人多防备。”聂枣顿了顿,“他曾是属下的任务对象,后来因为太过难缠,属下为了摆脱他差点杀了他,他可能是怀恨在心……”
“你难道不恨鬼都吗?”
聂枣一愣。
“属下并……”
“说实话。”
聂枣缄默不言。
“那就是了。”令主把玩着手中的青铜酒觞,冰冷的唇角勾起,“不过你为何会觉得我不喜欢你?”
聂枣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令主恐怕是听到了她和碧游的对话。
“令主天纵英才,属下如何能企及。”
“我以为我已经对你相当好了。”
她完全没感受到!
除了去年令主不知哪根筋不对劲给她稀里糊涂年末评定拿了第一,其他时候她都觉得令主根本没拿她当人看。
“属下惶恐……”
令主托起她的脸庞,冰灰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声音越发冷厉起来,却又含着几分扭曲的笑意:“救了你,让你养了他这么多年,又给你炎阳花去见你的情郎,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竟都不感动?”
逻辑上来讲令主的话是没错。
如果没有他,自己是活不下来的,柴峥言也是活不下来的。
而且她最开始受的那些刑罚,一个是她不听话,一个是她想求令主救下柴峥言,令主本人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恶劣的事情,也没有特别针对她,甚至因为她这些年任务做的漂亮,而十分宽容。
但要真的让她认同令主对她有什么感情,就实在困难了。
她以为喜欢一个人,就该是柴峥言那样,包容温柔体贴关怀。
又不是几岁的小毛孩,喜欢女孩子,还非要欺负她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聂枣合了两下眼睛,回看向令主,让自己尽量显得真诚:“属下很感激令主大人的抬爱。”
“你就是这么感激我的?”
聂枣觉得心累:“属下……”
“罢了,走吧,去完成你该做的。”
令主松开了手,聂枣被他捏住的下颌痛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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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离这个考核和当初公子晏的并无什么不同。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魏离估计无论如何也不会选她。
聂枣本来连去都不想去,但仅存的一点良知还是迫使她去了。
她本想和公子晏那次一样,带一碗热粥去,想着就觉得未免太过虚伪,事到如今再来装林久依也太下作了,便也作罢。
聂枣到时,敲了敲门,半晌才有人回应:“进来。”
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