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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当然。”
    “那么,你可以开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当法国的军队依旧戴着又高又繁杂沉重的羽毛高帽的时候,英国的士兵戴上了头盔,笨重的皮装备完全被皮带取代,那些原本颜色耀眼的军服被厚重土气却又绝对隐蔽的军大衣代替。
    法国人的优雅成为了绊脚石,战场上,只有灵活和隐蔽才能胜利。
    “让那些优雅和文明在战场上见鬼去吧!”
    英国士兵们用炮火和枪支让法国军队完全明白了什么才是战争胜利的原因,粗暴,蛮横,凶恶,这才是战争!
    1851年冬天,雪下的很大,红房子里,十分温暖,在主人的卧室旁边,是一间有些过分朴素的房间。
    现在离春天还有半个月,气候依旧寒冷,但绵延的雨水已经提早到来。
    卧室里,一个漂亮的年轻人正躺在床上。
    他的皮肤像是长久未曾见到阳光一样,泛着病态的苍白,睫毛很长,此刻,它们正微微颤动着,没多久,一双黑色的眼睛在空气中探寻者,它们看起来是那么的漂亮,眼尾下垂的时候有些忧愁,但只要年轻人微笑起来,却是那么的灿烂和好看,只可惜,它们现在缺少了神采。
    房门被扭转开了。
    “早上了吗?”
    他像惯例一样问着,试图用还残存的感知判断着。
    “今天早上您醒的比平日里要早一些,先生。”年轻小姑娘的声音是那么的脆嫩,给整个房间都带来了生气。
    “我好像很早就行了,但你知道,娜宁,我现在可看不见那会儿是什么时候了。”年轻的男人笑了一下,他的心脏有些生疼,但他忍住了,到现在,似乎有些麻木了。
    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
    “怎么了?”他问道。
    “不,没什么。”一个并未能完美掩饰情绪的声音,像是要哭了一样。
    “我给您擦擦脸。”娜宁说,嗓音颤抖着。
    他闭上眼睛,应道:“好啊。”
    那似乎已经是三天前了,他回忆道,现在,他觉得难受的感觉似乎在今早轻松了下来。
    中午的时候,他比平日里多吃了一点。
    他知道娜宁在哭,尽管声音细小,她喂饭时手抖得是那么的厉害,他想像平日里一样安慰她,开一些玩笑,却到底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累了,累了的人没法再照顾别人了。
    他开始昏睡,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转开。
    “我累了。”他在心里说着,因为眼皮是那么的沉重。然后,那个人坐在了床沿边上,熟悉的味道,抚摸着他脸的皮肤也是记忆中的感觉。
    “你来了。”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间,像是母亲,又像是爱人。
    “真好。”
    小路上,马车粼粼,法国,有的人决定不再逗留此地,男人的脸庞英俊。他向来是个聪明的人,现在,他依旧不曾失去什么。
    1852年的夏天,是夜,法国皇宫里。
    年轻的将领跪在地上,那大床上,皇帝的右手死死地抓着一件攻破他防线的轻骑兵的上衣,那胸口的位置是一支白色的山茶花,平静而素白的颜色,似乎在平静的观赏者一位垂死之人的挣扎。
    “父王!”小孩子的声音里透着哭腔,而这一声哭腔,宣告了一位皇帝的逝世。
    年轻的将领看着那个年幼的孩子,仿佛瞧见了,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会加冕成王,幼小的身子端坐在那张对他来说,有些过大,过于华贵的椅子上。
    而曾经,那张椅子上,也同样坐过那样一个惶恐无助的孩子。
    “戴维斯将军,我要怎么办?”年轻的王子拽着他的手问道,但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从皇帝的手中,拿起了那件敌军的衣服。他的手抚摸着那朵素白的山茶花,这个平日里以冷峻著称的将军露出了一个微笑。
    天,渐渐地亮了。
    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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