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气严肃的问道:“刘太傅到底说了什么?”
挽香不语,我便强硬道:“到底说了什么?!”
许是我态度过于强硬,挽香还是说了出来:“复兴会与东疆已有合作,里应外合,难以应付,若是有一方先脱离了,那对付起来便容易得多了,虽然奴婢卑贱,可却值得拓跋元烈这般重视,可以尝试,以奴婢为代价,让他选择。”
挽香说完了这一番话,抬起了头,对上了我的视线。
在她的目光下,我摇了摇头:“男人不可信。”
挽香却是反驳了我的话道:“那娘娘可觉得陛下可信?”
我顿时哑言,若是第一年,我能果断的说出“一样不可信”这五个字,可是经过这几年的时间,我最信任的,莫过于方御景。
挽香继续劝着我道:“娘娘,你说过,男人一冲动起来就完全没有理智可言,那么奴婢或许就是能让拓跋元烈冲动的那一剂药,更何况……”挽香苦笑了一声:“以奴婢的残破之身,要么就是在宫中陪伴娘娘一生。”
“挽香,你切莫强迫自己,本宫可不认为拓跋元烈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哪一种类型,他就像是一匹野狼,对所有的东西都有浓郁的占有欲。”
“娘娘,既然是一匹野狼,那奴婢甘愿做那一块涂抹着毒/药的诱饵。”
“挽香!”我呵斥出声。
挽香在我的面前再次跪下,丝毫的动摇都没有:“奴婢意已决。”
“挽香,你大可不必这样子做,本宫没有欠你什么,大启也没有欠你什么。”
“奴婢说过,奴婢是自愿的,如果能因为奴婢一个人能避免了灾祸,那即便日后死了,也能流芳百世。”
无论我如何说,挽香也如同是被洗了脑一样,没有任何的动摇。
然后我就和方御景闹起了脾气,对他爱理不理,我把不能撒在刘老大爷身上的气全撒在了他的身上。
我瞪着方御景:“女人就应该是你们男人争斗间的牺牲品么!?”
方御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以琳,朕从没想过能以挽香一人之力就能摆平东疆之事。”
“可你不也默许了刘太傅去说服挽香了么!”
“若是朕说,朕不知情,你信吗?”
我垂下了眼帘,方御景说的,我就信,他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可是挽香她……”
“虽然并非朕的意思,但若是真的能减少损害,挽香她也愿意,朕会封她为公主之位。”
“呵呵,我还能说什么?”我能说不吗?
似乎我的意见,没有一丝的说服力。
挽香所在的位置被透露了出来,而当日拓跋元烈就找上了门去,这不过是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而拓跋元烈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就是那被请入瓮中的君,可他还是执意的去了。
出乎了我的意料,在被空置了的平安郡王府,拓跋元烈没有带一兵一卒的,只身一人的进入了郡王府。
出来之时,郡王府外重兵把守,可拓跋元烈还是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执着挽香的手走出了人群之中。
听离得较近的侍卫说,但是东疆漠王与挽香说了这么一句话:“功名利禄,权势钱财,不如一个你。”
这句话进入到我耳中的时候,我却豁然开朗,别人常说,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如去找一个爱你胜过自己的人,无疑拓跋元烈就是那一个爱挽香而胜过自己的人,挽香在拓跋元烈的身边,这一辈子将会是女王。
与其在我的身边做个宫人,还不如在拓跋元烈的身边恣意妄为的做一个高冷的女王。
方御景把那一纸合约递给了我,道:“挽香说,要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