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妹,张窈窈两个人都是被抬入黑色面包车里,仔细看了监控,两个人好像并没有晕迷,而是稍微有点动静,只是挣不过高壮的男人,被硬是抬走了——而后头的谢曾宇,就跟送人头一样,直接叫人放倒了。
甚至谢家的人还赶了过来,叫陈厅都是头疼,绑架的事,且绑架这几个人,真是胆子肥了,也更晓得绑匪的凶残,指不定就会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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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窈窈醒来,迷迷糊糊的,张眼看见谢曾宇,到有些奇怪,脑子里也模模糊糊的,根本记不表清自己遭遇了什么,伸手下意识地就推了推谢曾宇,“你怎么在这里?”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她的声音“唔唔”的,嘴上叫黑色胶带粘住了,她立时瞪大了眼睛,慌乱地去寻找着吴二妹的身影,发现身处的是个空旷的地方,好似是个烂尾工程,并不见吴二妹,只有谢曾宇瘫倒在她身边。
晕过去之前的事,她完全想不起来,身上还有点疼,具体也说不上来是哪里疼——她身上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谢曾宇同她的待遇一模一样,并没有好上多少,且他还未醒来,她伸努力地伸脚想踢踢他。
试了好几次,被绑住的腿都是没怎么中用,她心里头慌极了,绑架这种事,她哪里没听过,撕票一般是最终的结果,一狠心,人就朝谢曾宇撞去,几乎是破釜沉舟一样。
谢曾宇还真叫她撞动了,眼睫毛颤了颤,瞬间就惊喜了,所有的记忆都回到被电晕的那一刻,看到面前的张窈窈,他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惊喜之色,——“窈窈姐……”
还是“唔唔”声,叫他的惊喜打了折扣。
他立时就警觉起来,以下巴点点自己,又点点她。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平日里与他都是保持着距离,这会儿,她实是顾不得这许多了,赶紧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的意思是这样,他们两个在这里,吴二妹不在这里。
谢曾宇试图挣脱身上的绑缚,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个动静出来,只得缓口气,以下巴指指外边,又点点头——
这个动作,张窈窈就看不懂了,两眼茫然。
没等两个沟通个所以然来,就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用脚趾头猜想也知道肯定是绑匪。
谢曾宇眼里闪过戾色,只这个时候落入他人手中,他只得朝她眨眨眼睛,示意她装晕。他发现有个不好的点,他们都只被粘了嘴巴,眼睛到是没蒙上——这不是正常的现象,绑匪只是求财,肯定会将他们眼睛蒙上,好叫他们不能指认,可他们没蒙上他们的眼睛,这让谢曾宇心里头一沉,心里立时就焦躁起来——
张窈窈收到示意,就立即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地感觉到谢曾宇也同她一样装晕地挤在她身边,将她挡在里侧——她睫毛微微颤动,心里涌起莫名的滋味来,明明她比他大,却让他挡在外头。
“这两个人还晕着呢,真是凑巧,这还是谢家的小子呢,还给我们做个添头。”
谢曾宇听到他们能点出自己的身份来,当下心里凉了半截,要是不晓得他是谁还好,这是晓得他的身份的,还能半点不顾忌地将他绑了过来——他们的下场有可能是凶多吉少。
“哪里能晕这么久的,说不定是装的。”
伴着这句话,谢曾宇身上就被狠狠地踢了一脚,疼得他闷哼出声,自小到大,谁还能碰他一下?或者是谁还敢碰他一样?不是一脚,是给狠狠地踢了好几脚。
那人踢得还不过瘾,还要过来将全身疼痛的谢曾宇扯起来,又往他脸上扇了几巴掌,脸上的刀疤从左眼眼毛一直延伸到鼻间,瞧着格外的凶狠。他冲谢曾宇恶狠狠道,“恁的什么玩意儿,以为自己长了根东西,就把自个当男人了,还敢凑上来玩英雄救美女这套把戏?也不看看你自个有几斤几两,没得叫老子再添条人命!”
说着,他一把将谢曾宇推开,又伸脚踢了他几脚,踢得不能动弹的谢曾宇缩紧了身子,看到张窈窈脸色苍白,眼里含泪地看着自己——他还试图挤出笑意来,可他的脸被打得肿了,挤出来的笑意像是在哭一样。
“小子,还在装是吧,装呢,”他的“坚强”换不来佩服,只有更多的拳脚相加,那人似兴起般,一刻不肯放松,嘴里头还骂骂咧咧,“那狗日的假医生到了没有,还不快催着点?”
“快来了,疤哥,快来了,就在路上。”守在门口的人赶紧回道,手里头还拿着个老人机。
疤哥见谢曾宇只能躺在地上哼哼了,这才放过他,走向满眼惶惑且惊恐的张窈窈,“您哪,也是受了池鱼之殃,到不是我想绑您,实在这也是凑巧了,不得不将您也绑来,总之大家都来了,您 也就将就着受回罪吧,我把事情办完了,就送你们回去。”
张窈窈目露惊恐,得出一个结论来,人家是认得她的,还称她“您”,是不光认得她的,还是晓得她的身份,“唔唔……”
疤哥笑起来,眼神凶狠,“您不用怕回不去,是会叫你们回去的,待医生来了,给里头的人做个手术就是了,就送你们回去。”
送是送回去,是死是活,他可不敢保证的。
张窈窈瞪大了眼睛,是给吴二妹做手术?是吴晟的人吗?她忍不住往吴晟身上怀疑,他们同都谁都是无冤无仇的,思来想去也只有吴晟了,吴二妹怀的孩子是他的——她一想到这个身子就颤抖起来,完全控制不住。
“哈哈哈,您别怕,有什么可怕的呢,”疤哥笑得狂妄,“就是个小小的手术,你需要的话也给您动一个。”
谢曾宇听得牙呲欲裂,偏又动不了,只发出“唔唔”的声音来。他只能等时间,等人过来,他身上有定位的,早在他小时候差点被绑架,就在身上装了定位,这事儿也就他谢家里的人才知道,但他瞧着这地方偏僻,就算是人在路上,也得一会儿时间。
他的“唔唔”声立即为他引来了又一重的拳打脚踢,似沙包一样的下场。
张窈窈看着他被拳脚相加,好似疼在自己身上一样,眼泪儿汪汪的,嘴里“唔唔”的地想制止他们,偏他们哪里是她能制止得了的——
疤哥拨了个电话,“卫少,您好呀,哎,您别急,您急什么呢,把我秦哥带出来,对,我就放人回去,全须全尾的……”
是秦明生的人,这是绑了他们来换秦明生的。
张窈窈眼神一暗,疤哥已经将通话掐断了,他用的也就是个不起眼的老人机,朝张窈窈扬了扬手机,“您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到叫我秦哥在里头受着苦,还是配合一点儿,等我秦哥过来,就放你们走了。”
“唔唔……”张窈窈想说话,都叫胶带给堵了。
疤哥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朝她摆摆手,“没事儿,就给她动个小手术,吴晟在背地里暗害我秦哥,我叫他吴晟断子绝孙。”
听得张窈窈又怕又惊又惧,“唔唔唔……”
“您别害怕,”疤哥大笑道,“您要是想的话,也给您来一回。”
这人嘴上“您您”的称呼,态度可没有一点儿的恭敬,只有将人命不当一回事的嚣张。
张窈窈自小生活平顺,也就最近的生活叫她有些烦恼,现儿她也慢慢地试着去接受了,可冷不丁地竟然被绑了——她哪里有受过这个,是给吓得不轻,且谢曾宇又被揍那样子,她心里头更没着落了,“唔唔唔……”
“哟,别怕,您真的别怕,”疤脸笑得大方,这脸上的疤痕让他显得更为凶狠,“回头要是秦哥要带您一块儿走,也是盼着您能护着我们出去,您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张窈窈的眼泪挂在脸颊上,似地里的小白菜一样可怜——她看着疤哥再往谢曾宇身上一踢,踢得谢曾宇身子抽了抽,眼里的惊恐进一步扩大。
疤哥到是不看他们,只同门口的人吩咐了一句,“仔细着将人看好了。”
外头有车子的声音,好似停了辆车子。
她伸长了脖子想往外面看,却没看到任何东西,忽然,耳朵里听得“砰砰”作响,她的脸失了血色,惊恐地盯着从门外跑回来的疤哥,他手上拿着枪,正举枪要射——
她都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砰”的一声,她身上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人偏离了位置。
她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看见谢曾宇后背的鲜血汩汩流出来——
“唔唔唔……”
她尖叫道,呼喊着,最终只有“唔唔唔”声。
而疤哥,开了这一枪,他人便倒了,一颗子弹正中他的眉心。
伴随着疤哥的中弹,全副武装的武警冲了进来,将他们解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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