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没异议。
第二日,侍卫从三阳观回来,说:“和和庆观主收了信, 应下了。”
幸得事情顺利, 众人心下安定不少。
就楚令意看着有些不寻常, 她问楚令娴:“姐姐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指的自然是和庆观主。
楚令娴又哪能知道,不过她知道楚令意为什么这么问, 就捡着自己知道的说给她听:“据说观主自小聪慧机敏非常, 所以一下合了先太后眼缘, 收她为义女还养在自己身边。年纪约摸是此你大八.九岁。”
楚令意捏着自己的帕子,声音轻浅,“我连自己亲娘都没见过, 姨母这么多年亦是当陌生人的,如今将要见了,也怪不习惯。”
“宽心。”
过了会儿,楚令意又说:“我是担心万一和庆观主不让姐姐留在那里给她侍书怎么办?”
楚令娴一笑:“那就要劳烦妹妹替姐求求情了。”
“哼。”
三天后,魏亭带着楚令娴和楚令意前往三阳观。
两姐妹坐马车里, 小声说话。
楚令意:“其中这边的衣裳同京城样式不一样,不过也好看,前儿我发现了一种蝉丝料的内衫,轻薄如翼,正适合夏日。”
楚令娴:“他们这边盛产各色锦缎,故而花样繁多。”
“姐姐我们去三阳观要不要备些礼?”
“从京城带来的东西都没了,这里现买怕叫人误会我们敷衍没诚意。我想着,和平观主是修行之人,带东西过去反而不好,今日先就过去见见人吧。”
……
三阳观坐落在城外,还是有些远的。
马车驶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
三阳观在山顶上,要走上一条长长的青石阶梯。魏亭让那马车停在山脚下,自己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让楚令意和楚令娴下车厢。
长长的百台阶,一眼看不到头,抬头只见耸立的三阳观。
有些云山雾罩的感觉。
楚令意环顾四周,开口:“这三阳观修建得不错,地方也好,绿阴环绕。”
魏亭赞同,“的确不错。”
“走吧,先上去,你二人走路时当心些。”魏亭看着她们长及脚踝的裙子都有些担心。
楚令意道:“且注意着呢。”
他们是过来时不算晚,吃了早饭就出发了。三阳观香火旺盛,到山脚下就看见不少人,很多还是从观上下来的,想是已经拜好了祖师爷。
山脚下摆了几个小摊,有卖香纸的,有卖香包灵符的,一些小东西。
三都人挨着树荫边上走,一步一步,终于走到顶。
看到了三阳观的正门。
硕大的“三阳观”三个字,清正飘渺。
楚令意问:“这就是圣上赐的字?”
“应该是了,就因这块御赐的招牌,和庆观主在三阳观的名声十分显赫,达官贵人都礼待有加。”
这三阳观的面积亦是不小,一间殿挨着一间殿。
因魏亭几人是递了拜访的帖子的,便一早有小道在一旁守着。
等他们一来,就引着进去,行礼道:“三位施主这边请。”
三人被带进一处清幽的院子。
院中有一条天然小溪流过,旁边绿树成荫,花虫鸟鱼。溪边不远处是一座八角凉亭,一张石桌,四个石凳。
“几位施主可先在此稍作歇息,我去请观主过来。”
小道等三人坐下,又添了一壶茶上来,就下去了。
大约一刻钟,院前竹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道袍,头束高髻,缠着白色纶巾的人,缓缓踏步而入。
身姿飘渺,俊逸出尘,不似凡人。
和庆观主相貌似仙,非一般人能比,通身气度让人见之忘俗。
魏亭合掌略略躬身行了一礼,眼睛下垂,礼貌地并不多看。
楚令意看得最久,只等楚令娴给她使了个眼色,才也福身行了个礼。
和庆看着魏亭:“你就是魏云楼了?”
“在下就是了。”
“三日前是你让人给我送的信?你是庆阳侯府什么人?”
魏亭只好回答:“楚大老爷乃是在下泰山,周夫人是我岳母。”
和庆脸上表情讶异了一瞬。
随后把视线转向两位姑娘身上,问:“都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楚令意相貌和她生母有六七分相似,和庆观主定定看了她几眼,心里就有些明白了。
楚令娴为长是姐姐自然先说话,将自己和楚令意的身份略略说了一遍。
和庆观看起来性子十分温和,略略问了几句之后,就对着楚令意思索:“你母亲原有一枚家传的玉佩,如今可在你身上?予我看看。”
楚令意就背过身,解开衣领口子,将自己贴亲佩戴的玉佩解了下来。
递到了和庆观主眼前。
和庆放在手心,看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回忆起什么往事,过后,她将缀在自己腰间的玉也扯了下来。
两方合在一起,放在手心,轻声自语:“这东西本是一块玉石做成的一块东西,后来分成两个,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
只是物似人非。
和庆观主留三人用午饭,听魏亭说燕京城里的事,以及他们一行人为何来此。
和平并不像传言说的不近人情,待人温和看上去十分好相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楚令意的原因。
于是细细说了楚令娴的事。
和庆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可以让楚令娴在这里留几个月,陪在自几身边诗书。
“只要大姑娘不嫌观清苦。”
楚令娴莞尔,“晚辈怎敢。”
和庆又道:“三姑娘也留下来住几日吧。”
楚令意点点头,“好。”
用过了午饭,魏亭就自己回去了。
和庆让他三日后再来接楚令意。
魏亭自然答应。
魏亭返回客栈,不妨李丞宴过来了。
“云楼兄。”
魏亭诧异,“丞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多久,刚到。我听他们说云楼兄去了三阳观。”
“嗯。”魏亭点点头,又说:“丞宴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实不相瞒,今日过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请兄长帮忙。”
“你说。”
魏亭一边领着人坐下。
李丞宴叹了一口气,半晌,慢慢开口:“我一直没同云楼说过我家中之事,不是因为防备,而是羞于启齿。我祖父李道司乃是川州府前郡守不假,但他在我十岁时就过世了,之后我被现任太守王守仁收养,他原是我祖父的义子,无父无母,是我祖父养他长大,后来更是一步步替他筹谋,为他打下基础,将他推举到现如今这个位置上。”
李丞宴饮了一口茶,才继续,语气半带嘲笑,“论理,王守仁亦算是我之长辈,养了我几年。我不该背后议论,实乃是,如今的一件事情我以无法再忍让。”
魏亭问:“什么事?”
“我祖父在世时,曾主张监办了一项修路的事,工程颇大,涉及的东西众多,但这条路与民生十分有利。当时这事阻了许多人利益,但祖父主意坚定一力主张,所以还是开工了。
祖父死于这事经行后的第六个月,旋即工程被迫停下来。次年,王守仁任新郡守,但这项事宜再无人再提及,竟然就这般没尾过去了。
却在今年初,燕京城派过来几位大人,说要重修此路,调查之下,牵扯到当年拨下来的修缮款一事,足有白银二十万两,当时是有记录,银子也在库房的。
现而今,那王守仁却向上禀告是我祖父贪墨了二十万两银子,当真是无耻险恶至极!”
魏亭听着,也皱起眉头,而后道:“此事令人唏嘘,但丞宴,你想我怎么帮你?”
“兄长,我知此事是唐突,但却是实在没法子了!”李丞宴忽然站起来,一掀衣袍直直跪下。
魏亭连忙把李丞宴拉了起来,“不必如此,你起来说。”
李丞宴声音微哑,“我祖父生前有一好友,是燕京城内一官,他如今正是下来蜀中调查当年之事的官员之下。我欲前往陈情,然身份低微,无法得见大人,想让兄长以庆阳侯府的名义,帮我递一张帖子。”
魏亭听完后,沉吟许久,说:“你让我考虑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今天没二更。感谢在20200210 02:41:09~20200210 23:4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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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