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瑾听安之的话认真看了,也对上了她的眼神。
沉浸在舞蹈中的安之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这种魅力用让人意不开眼的能力。
无论多少个人在一起跳舞,她都极其瞩目。
时怀瑾垂下了眼,抬起手,握紧,又松开。
很矛盾。
他既希望她是世界的,希望所有人都能看到她有多美。
又希望她是自己一个人的,将所有美和软妹都束缚在自己的怀抱里……
舞跳完,也就代表着录制结束。
安之终于拿到了自己的手机,宁歌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安之,以后需要跳舞的时候我能去找你教我吗?”
她没有舞蹈功底,天知道当时拍《梁上飞燕》她有多惨,腰都快要被舞蹈老师给掰断了。
可安之不一样,她并不强求动作的难度,而是利用身体的特点来表达自己想表达的,而且还有很多小技巧,比那些舞蹈老师可靠谱多了。
安之笑着点点头。
“谢谢。”宁歌笑着抱了她一下,而后拿出了手机,“为了感谢你,我觉得要送你一个礼物。”
安之:“嗯?”
宁歌扬扬手机,笑得神秘,“你会喜欢的,到时候记得签收。”
安之启唇,正想问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宁歌的经纪人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拉住了宁歌的手,一脸焦急:
“你可真是我祖宗,还有空在这聊呢,宴总出事了。”
“怎么了?”手被拽得有点痛,宁歌甩开了手,“他能出什么事,他没让别人出事就是他仁慈了。“
“时代新风变天了!”
“什么意思?”宁歌一改先前的漫不经心,皱眉问道。
经纪人忙拿出了手机,“时总持股上台,宴总自请离职,时代新风现在已经正式姓时了!”
“你的话题顺便也被带了起来,娱乐圈扫把星的称号正式坐实,营销号把之前的事都挖了出来,说你签哪个公司,那个公司老板准倒台。
闻言,安之也懵了,凑上前看。
宁歌匆匆扫了几眼,而后抢过了手机,皱着眉头看着安之,“时怀瑾是疯了吗?”
“他们不是朋友吗?他就是这么对朋友的?”
宁歌的声音很大,安之被吓了一跳,“我……”
可宁歌并不打算听她的解释,带着经纪人转头走了。
回头,旁边的工作人员正拿着手机窃窃私语,对上安之的视线,她们连忙地下头。
安之下意识收紧了手机,抬脚朝正侧着脸和身边人聊天的时怀瑾走去。
见安之过来,时怀瑾匆匆交代了几句,钱玮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时怀瑾转过头,往前一步接过了安之手上的伞,将人拉进自己的怀中护住,“可以走了吗?”
“嗯。”安之点点头,由时怀瑾带着往前走,低头打开手机,翻了翻,然后放到时怀瑾的眼前,“阿瑾,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时怀瑾垂眸看了一眼,目光一凝,低头看向安之,“你相信吗?”
“我只相信你。”安之摇摇头,拽紧了时怀瑾的衣袖,“你做事肯定有你的道理。”
安之认真地说着,又有些苦恼,“但是宁宁刚刚很伤心,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她。”
没想过安之会这样说,时怀瑾心里一软,眼神放柔。
自宴离生下台之后,时代新风所有人看到他的眼神都变了。
毕竟他经常去时代新风找宴离生,看起来和宴离生关系很好的样子,结果回头就把人公司给抢了,不知道真相的人当然会觉得他不道德。
“你不会失去这个朋友。”
时怀瑾从安之手上拿过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这是我和宴离生的合作。”
“他的权利受限,放不开手脚,所以想借我的手除掉一些障碍罢了,时代新风还是他的。”
安之拧着眉头,低头认真想了想,而后摇摇头,“我听不懂。”
时怀瑾偏头看向她,笑了一下,“不懂没关系,你只要明白,我和宴离生是朋友关系,你也不会失去宁歌这个朋友就可以了。”
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和宴离生只是单纯的利益上的合作关系,但是为了安之,他可以勉为其难的和宴离生暂时变成朋友关系。
“嗯。”安之点点头,放下心来。
余光看到路边有人摆摊卖莲子,她扯了扯时怀瑾的手,仰着头炫耀道:“我摘了很多莲子,很甜,都给你。”
“我都藏在冰箱里,现在带你去拿。”
……
拿了莲子,时怀瑾准备带安之回云起市,但是安之不愿意走。
她抬手摸了摸时怀瑾眼下的青黑色,捧着莲蓬,拉着时怀瑾走到小河边,看到有空船过来,她牵着时怀瑾上了船。
船夫撑着杆,划开水,小船慢慢悠悠地荡着,白色船帷随风轻轻飘动着,静谧又浪漫。
时怀瑾在竹制的榻榻米上坐下,看了眼河岸,“为什么不想回去?”
安之没回答,她往后退了一点,盘腿坐好,而后扶住了时怀瑾的肩膀,压着往下。
时怀瑾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但还是顺着她的动作往下倒。
扶着时怀瑾的肩,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安之低头看着时怀瑾,抿着唇笑,“你闭上眼睛。”
时怀瑾直勾勾地看着安之,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就是不肯闭眼睛。
“你闭眼!”安之急了,抬手拍了拍时怀瑾的脸,力度还不小。
“……”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脸,时怀瑾终于听话地闭上了眼。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期待中的吻,倒是等来了一颗圆溜溜、冰凉凉的莲子。
“船上是不是很舒服?”
时怀瑾:“……”
嚼着莲子,他缓缓睁开了眼,仰头看着安之。
安之看着船外,淡声道:“来的第一天晚上,我特别想你,睡不着,然后我发现,船上特别好睡。”
说着,安之低头看着时怀瑾,用手拨了拨他的头发,“瑾宝,我们先不回去好不好?”
“回去你又要忙了,你暂时把事情抛开,先陪我休息几天好不好?”
明明只想让时怀瑾多休息一下,但她却以自己为借口。
时怀瑾终于懂了安之为什么不愿意回云起,他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安之笑了,低头认真地剥出一颗莲子,仔细去了衣子,掰开去了苦心,喂进时怀瑾的嘴里,问:“甜不甜?”
时怀瑾含着莲子,牙用力往下一咬,磕开了莲子,“你自己尝尝。”
说着,他突然抬起手放在安之的后颈处,压着她的头往下,挺、腰,仰头吻了上去。
触上她的唇,空荡荡的心,突然就满了一点。
但还不够……
嘴里被渡进一半颗莲子,安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一松,圆圆的莲子滚了一地。
唇分,时怀瑾抿唇笑,“甜吗?”
这个问题安之回答不出来。
因为莲子只在她口中停留了一会儿,马上又被勾了回去。
安之鼓了下腮帮子,捧住时怀瑾的头,低头压上去,撬开了他的紧抿的唇。
她的主动让人惊喜,时怀瑾扬了下唇角,仰高了头……
安之身上还穿着那件旗袍,高开叉的裙摆给了时怀瑾便利。
牛奶肌,滑又软,手下意识往上,中途又被压住。
口中的莲子碎了被吞下,也不知道是谁咬碎的。
……
良久,安之放开了时怀瑾,舔了下唇瓣,垂眸盯着时怀瑾笑,“甜。”
“今天的瑾宝是莲子味的。”
她的脸颊绯红,像晕开了胭脂,动人万分。
时怀瑾抬手抚着她的脸颊,低沉的声音带着纵然,“你也就敢在外面这样。”
安之脸上的笑又大了几分。
她又不傻,在家对他这样,就只能被动的等着被啃得连渣子都不剩。
……
小船围着古镇转了两圈,一小袋莲子被剥完,全送进了时怀瑾的嘴里。
天色渐渐暗了,两岸亮起了橙色的灯。
像是想到了什么,安之伸出左手遮住了时怀瑾的眼睛,右手在他肩上轻拍,“瑾宝乖,闭上眼睛睡觉。”
傍晚的风轻柔,带着薄薄的凉意,很是舒服。
鼻息间,是她身上清新好闻的香味,压在心中的郁气散了,时怀瑾抓住安之的手放在胸口,渐渐放松了崩了好几天的心神,呼吸声变得轻柔,慢慢进入沉睡。
听着他略沉的呼吸声,安之脸上的笑淡了下来,轻轻放下手。
低头看着男人的脸,指腹虚虚在他眼敛下方抚过,安之眼里染上心疼。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她看得出来他今天的眼神不对,感觉得出他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