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心疼鸣人,心疼他幼年时候那么喜欢折腾,心疼每个人大人对他投去厌恶的眼神,心疼他从来得不到小樱的喜欢。他一个人荡着秋千,看着前面那一群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同学,看着小伙伴们暮色时候被妈妈唤回家吃饭,看着同学都成了优秀的下忍只有自己失败。
我也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个在那年代,重男轻女的时代出生的孩子,由于我是女孩,所以没能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当我隔了十一年再见到我的亲生父母,恍然如是陌生人。不仅弱小的我对他们陌生,他们对我也陌生。这份陌生最后演变成他们对我的厌恶,就像鸣人身边的大人,那一种如此明显又残忍的厌恶。这是一种残忍的亲情,深深割裂了我初心之爱。
少年的磨难使我成为一个冷漠的女子,一个不愿意理会别人的女子,一个独来独往连逛街都不愿意合群的女子。因为在我作为孩子的时候没有被灌输“爱”这个重要命题,却无形中被灌输了“恨”,此恨绵绵无绝期,让我如此冰冷。
直到大学,有男孩子开始走进我,我依然是冰冷的刺猬,不愿意接纳别人。如果想更亲近我,就被刺到鲜血淋淋再说吧,我很残忍地拒绝和冷眼挡走了一个一个的人。直到有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出现在我生命里,他每一次都是欢欣鼓舞地来找我,却被我厌弃地排斥回去,那人一次一次地来,一次一次地用可怜的背影震撼着我,那是一个孤单无助的背影,像那些年的我。
爱上一个冰冷的刺猬,怎么会不受伤呢?他温柔的像一个树袋熊,一直流着鲜血等着我的回望,那感动是渐渐积累了。
终有一天,我放下了一身的尖刺抱他在怀里,说,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苏醒过来,抱歉,让你久等了,亲爱的。他亦流下心酸的泪,那是一整年,我第一次见他落泪,而今五年,我甚而再也没有见过他落泪。
五年,他从未改变丝毫地守护着我,他明白我那份刺猬的脆弱,他努力地捍卫着我脚下的土地,让我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
我逐渐被这份厚爱温暖了起来,我也成为一个温柔的树袋熊,整日在家里忙碌,我成为了我小时候最厌恶的家庭主妇,我们成家以后,我心甘情愿地做了这种选择。
他每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丢了包,脱下外衣,舒舒服服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称自己:上班是条龙,下班是条虫。这个男人在我面前是孩童,没有任何设防。
我爱他。我也要守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