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也被她的快乐感染了,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一会舅妈带你去楼上试一试好不好?如果哪里有不喜欢的,舅妈再给你改。”
从蓉急忙点头答应,穿新衣服什么的,她最喜欢啦!
她这边欢呼雀跃还没结束,那边大首长——从深的父亲宋从国自楼梯上下来缓缓踱步至客厅,他来到从蓉身后,声音和蔼的对着自己膝下唯一的小孙女说道:“蓉蓉,这么高兴啊,叫爷爷看看又得了什么新宝贝呀?”
从蓉献宝似的端着大大的礼盒冲宋从国脆生生的喊道:“是舅妈亲手给我做的裙子,可漂亮啦!”
宋从国身居高位,眼睛一向毒的很,目光锐利又见惯了好东西,一眼便瞧出从蓉收到的裙子用料价值不菲,他抬眼打量了沉清一眼,低首望向从蓉的眼神柔软的不可思议,和电视新闻报道中的严肃表情一点也不像,看起来与一般家庭里慈祥的祖父并无什么太大的分别。
他随口客气的跟从蓉一起赞了几句,从深扶着傅知烟在沙发上坐下来,也一同打趣道:“听岳母大人说弟妹连亲子装都准备啦,可惜都没我这个做姐夫的份,果然在这个家里男人就是不吃香呀。”
沉清一听当了真,立刻窘迫起来坐立不安,手忙脚乱的解释:“我不知道姐夫的身高尺寸,所以不方便给你做衣服,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可以...”
她还没磕磕巴巴的解释完,傅知寒就上赶着护妻了,冷眼横了从深一眼,低头揽过沉清温言道:“别理他,他逗你的。”
“可是....”沉清一脸紧张,显然是不怎么相信。
这下轮到傅知烟下场护短了,她手扶着肚子,一巴掌拍上从深的手背,“别逗人家小姑娘,有能耐冲我来。”
从深哪里是她的对手,立刻偃旗息鼓,一点逗弄傅知寒两口子的心气都没有了,连忙拱手抱拳:“女侠饶命,在下不敢不敢。”
更令从深丧气的是,连亲生女儿都投敌卖国站在了沉清那边,收受了五条亲手设计的裙装,毫不留情的站在了沉清这头,一起控诉从深的小肚鸡肠:“爸爸,舅妈说的对,她不方便给你量尺寸,所以才没能给你做衣服,你连这个都争,真是小气!”
本来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顺便看看傅知寒打算怎么护着自己媳妇,现在可倒好,老婆女儿全都站在别人那一边,这下从深郁闷的不是一星半点,起身灰溜溜的跑去厨房张罗菜色去了。
客厅只剩下傅家这几个还有宋从国,傅知烟虽然如今身子金贵,但也不敢在自家公公面前失了礼数,让保姆把从蓉带到楼上去试衣服,自己则在中间给傅知寒和沉清做介绍:“这位是从深的父亲,也是咱们国家的一号首长,想必你们在电视上经常能看到。”
沉清本来刚刚平复的情绪再度攀上一个高峰,这叫她怎么能不紧张?这可是真人啊!面对面啊!傅知烟为什么能做到这么淡定自若?难道给这样的人物做儿媳妇,也是能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沉清心里对傅知烟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沉清跟着傅知寒一起磕磕绊绊的鞠躬叫人:“宋伯伯...好。”
宋从国在家里从来不摆架子,也从来不谈论政事,小辈来家里做客给自己孙女庆生,这都是高兴事,面色也不似往日电视上那般严肃,他语气和缓道:“我都好,你父母怎么样?现在我这里脱不开身不方便,等过几年我下来退休了,就能常往C市多走动走动了。”
傅知寒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又是傅知烟的亲弟弟,有傅父亲自教导,加上他并不是头一次见宋从国,自然不像沉清那般紧张,他脸上带着得体礼貌的微笑,应承着宋从国的话回答说:“宋伯伯哪里的话,那么多国家大事需要您多操持,忙是自然的。我这次来之前,也带了我父母的话,说您平日忙碌日理万机,让我和沉清别给您添麻烦,还说我姐姐自小被家里惯坏了,如果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您多担待。”
一番话说的进退得宜,连沉清听了都觉得惊讶,自己老公什么时候居然也是能镇住场面的人了?从前上学的时候,他一句话恨不得掰成叁瓣说,还说的吞吞吐吐。
纵观全场,弱爆了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哦?唉,真是略显尴尬,沉清在心里偷偷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