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吗?”
他没说话,抬手捏着她小下巴就强吻了上来,来势汹汹。
涂筱柠也踮脚深深回吻,吮吸,挑逗。
他扣住她的小脑袋,指尖缠住了她的发,另一只手又掐了掐她的臀,呼吸间隙他说,“以后不许再这样。”
涂筱柠在扒拉他衣服,没应。
他又使劲,“听到没有?”
她闷哼,“听,听到了。”然后紧贴上他,“老公,我冷。”
他托抱着她就往卧室走,呼吸沉重,“小妖精。”
她也一样絮乱着,咬他耳朵吐气,“只是你,一个人的,小妖精。”
他仰头喘了口气,只感觉某种力量在体内往上冲,让他就要失控。
第98章
一阵疯狂, 满室纵横。
纪昱恒问她要不要喝水,涂筱柠摇头, 他自己伸手从床头柜拿了一瓶,坐在床头一口喝掉半瓶。
涂筱柠像小猫一样攀上来钻进他怀里,他揽着她拉好被子。
“以后不许再这样。”他捏捏她下巴。
“知道了。”她撒娇地把脸贴在他胸膛。
她小手在他腰间的人鱼线乱摸,被他捉住,他把她手带上来,纤纤玉指,滑若凝脂,只是少了些什么。
蓦地他吻了吻她的左手无名指,似随口一言, “有空把钻戒买了。”
涂筱柠愣了愣,想起了什么, “在香港的时候,我拒绝了你买钻戒, 当时是不是, 是不是伤到你了?”
纪昱恒握住她的手, 过了一会儿说, “没有。”
他越说没有她就越难受,她抱住他,“我一直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你从小那么优秀, 又那么完美,我潜意识里就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就像初中的时候,那么多女生都喜欢你下课趴在走廊上看你,我觉得于你而言, 仰慕者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从小就平平淡淡,又不是一个喜欢跟风的人,当大家都狂热去追一样的东西,人或事时候,我就会觉得那是大家都喜欢的,争破头也未必会有我的份,倒不如不看不碰不想也就不会有留恋,默默地守着我的一方小天地就好,所以一开始相亲遇见你我也没觉得我们会再有交集,可我卷入部门纷争,被江总弃之如履地推给银监调查,那时候我真的对一切都绝望了,我觉得当触及到人利益的时候,大家都只求自保,没有人会真心帮你,可你出现了,明明你是调查人,是不可以私下提点我这个嫌疑人的,你却冒险做了,而凭我们当时的交情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只是银行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劳务派遣,怎么犯的上让你以身试险,那是我第一次觉得你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也是从那时起,我对你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之后我又在医院偶遇你,看到你接到医生电话后的慌不择路,我头一回见你这样,我忍不住就跟着你走了,直到看到妈化疗的样子,你告诉我,你的世界并非高不可攀,我的心境就更加不同了。”她又在他颈间埋了埋,眷恋地嗅嗅他的气息,“到后来妈情况不好,我提出了领证,你可能到现在都觉得我当时是冲动,其实是我在找一个嫁给你的借口,因为你早就不知不觉在我心上了。”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来这些,原来她喜欢他,比她之前以为的要更早。
纪昱恒经久不语,她就牵过他的手慢慢临摹,“昱恒,我时常庆幸你是我领导,我曾经因为学历和复杂的人际觉得自己在这个社会中一文不值,工作上空有一腔热血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迷茫且彷徨,是你教会我很多,业务谈判,为人处世,勇敢争取,这些都让我慢慢找到自己的价值和丢失已久的信心,让我仿佛回到学生时代那个无所顾忌,一往直前的涂筱柠。又更庆幸你是我老公,你那么好,不仅对我也对我爸妈好,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对我好,就拿相亲来说,我被柠檬汁溅了眼睛,你就悄然把自己的那份秋刀鱼换给了我,我出包厢遇到人往后退步险撞到门框,是你细心地伸手帮我挡了一下,你知道公交站台远,故意让我打伞送你去拿车,然后送我回家,还有同学结婚那天,你看我穿了高跟鞋脚疼,送我回家的时候直接把车开到我家楼下……还有很多很多事,你总是默默地为我做了很多。”
太多太多的细枝末节最近总是时不时地钻进涂筱柠的脑海,他对她的疼爱与宠溺真的是细微贯穿到了生活中的每个片段,可每多回忆起一个细节就让她的心更揪疼一分,让她对曾经的自己既懊恼又悔恨,“从前我只看到了你的优秀,你的光芒,却因为自卑和害怕一直逃避自己的心,止步不前,不敢轻易靠近,也被这些心绪蒙蔽了双眼,看不见你对我的好,只记住了你对我严厉的样子。”她吸着鼻子摸摸他好看的眉和眼睛还有嘴巴,“老公,你那么好,那么好,可以前的我,既糊涂又不懂事,总是任性地跟你胡乱发脾气,闹情绪,还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伤害你,对不起。”
她是何其有幸拥有这么好的男人,可她明白得太迟了,如果时光能倒流,她恨不得冲回去打醒那个总是气他的小混蛋。
他下颌微微一动抵在她的发梢,半晌才说,“不用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样才算对你好,只能做那些,可我也觉得自己还不够好,因为工作总是不能陪你,让你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没有安全感。”
涂筱柠摇头,“金融行业复杂,银行也是个是非之地,各部门之间看似和谐,却为各自利益在明争暗斗,营销岗之间的客户竞争,前后台之间的相互推诿,而你年轻优秀越冒尖就越遭人嫉妒,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平日里都忙得不可开交,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你一人撑起一个部门,由散乱不堪人心不齐到如今这般规模,又费了多少精力承受了多少压力。”她心疼地抚摸他的眉和脸,“我以前总埋怨你忙,可忘了你忙的同时有多累多疲惫。”
他紧握住她的手,“再累,也有你在家等我。”沉沉下巴吻了吻她的眼睛和小鼻尖,“柠柠,以后不需要小心翼翼,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于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你也不用到我的世界里去,因为我已经先来到你的世界,从此我们同在一个平行空间,不需要仰望,不需要追赶,你只要按照原本的步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与你并肩一道前行。”
她心底动容,深情凝望他,“谢谢你老公,谢谢你是我的良人。”
他也凝她,眸中独承她的影子,“谢谢你老婆,让我成为你的良人。”
她仰头印上他的唇,他低头回应,亲吻绵长悠久,这一刻他们的心走得更近。
纪昱恒,人间多有不值得,但你值得,此生有幸,你是我良人。
——j夫人
晚上用餐的时候饶静看着涂筱柠,突然问,“你怎么泡了个温泉脸高原红成这样?”
涂筱柠摸摸自己的脸,确实还热着,“我后来去汗蒸房躺了会儿。”
饶静舀了勺当地有名的野生鱼头汤,“你这是汗蒸了多久,自带高潮妆了啊。”
涂筱柠脸更烘了,下午他们确实有些放纵,她在他房间冲了澡急急忙忙出来,跑的又急,脸上的红晕还未来得及消褪。
“我,我在汗蒸房里睡着了。”她又胡扯。
“能在汗蒸房睡着,你也不怕热虚脱了。”饶静喝了一口刚刚舀的汤,又吐了,“什么鬼,这么腥?”
涂筱柠也喝了一口,觉得很鲜,“还行啊,饶姐,你是不是对这里水土不服?”
饶静只吃菜,“不会吧,以前我来不也挺好的。”看她还在喝又说,“你也少喝点,这鱼汤的鲜都是用味精吊起来的,不知放了多少。”
“哦。”涂筱柠便放下了勺子。
男人们坐一起,纪昱恒最扎眼,没喝酒只喝茶,有人来敬酒也被他一一挡了回去。
“自家出游,都随意些,大家只管敞开吃敞开玩,不必拘束。”
“那纪总,这儿附近有个ktv,一会儿吃完了我们可以去嗨吗?”有人问。
他颔首微笑,“当然可以。”
女孩们兴奋了,“纪总!我们想听你唱歌!”
涂筱柠抿了一口饮料,她都没听过他唱歌呢。
上一次一起在ktv还是那次婚宴,她被那个宋江流逼坐在角落,后来借故上洗手间,出来就在走廊上遇到了他,应该也不是凑巧吧?是不是他早就看到那宋江流借酒劲开始对她动手动脚,所以才会出来抽烟,所有相遇也不是偶然,他就是故意让宋江流看到他们在一起,又说当时那些轻佻话的,难怪后来她一直没再被骚扰,加了微信那宋江流一次都没找她聊过。
往事翻开就像一本书,字里行间都是他细心镌刻留下的点点滴滴,她喝的饮料明明是酸梅汤,此刻却甜得腻到了心里,眼光又不自觉地往他那里飘了飘。
纪昱恒,都怪我又傻又笨又迟钝,现在才开始读懂你。
纪昱恒捧起茶盏,话锋一转,“我们部门唱歌最拿手的是谁?”
大家目光就齐刷刷落在了赵方刚身上。
“听说小赵哥每年都被邀请出席各个企业的年会,作为特邀嘉宾压轴献唱?”有小姑娘眼睛放光地问。
赵方刚有点嘚瑟,佯装谦虚,“还行吧。”
许逢生见缝插针,“人肉cd机,就没他不会唱的,那会儿我们校招在总行刚入职培训,他凭一首《十年》唱哭了教官,关键教官是个女的,第二天好多同届女员工加他微信,其中也夹了这个教官。”
“后来呢后来呢!”小姑娘们八卦起来。
赵方刚摆摆手,一副让她们散去的表情,“没有后来,我怎么可能跟教官谈恋爱,那要是一言不合擒拿我怎么办?”
“那小赵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我妈那样的。”赵方刚又不正经起来,终止了大家对他的八卦,“一会儿欢迎大家随意点歌啊,上到《好日子》、《难忘今宵》,下到儿歌《爸爸妈妈去上班我上幼儿园》我都会唱,一会儿先给大家来一首周董最近比较火的《等你放学》。”
涂筱柠又在喝饮料,差点喷出来。
有人纠正,“小赵哥,不是这名字啦。”
赵方刚哦了一声,“《放学以后》?”
有男同事笑了,接过茬,“放学以后小操场?”
又有人接,“小操场干嘛?”
赵方刚站起来去袭男人们的胸,“你说干嘛就干嘛!”
顿时大家轰笑成一团,气氛欢乐无穷。
饶静边吃菜边问涂筱柠,“那歌到底啥名字来着?前几天还听满大街在放呢。”
涂筱柠一本正经告诉她,“《下课之后》。”
“哦。”
第99章
吃完饭赵方刚真去附近ktv开了个大包, 部门第一次一起唱歌,大家都很兴奋。
男人女人们还是分开坐, 赵方刚又叫了很多啤酒,女人们点歌开唱,男人们喝酒划拳。
饶静坐了一会儿觉得吵的头晕,便跟涂筱柠说她先走。
“我先打的走,你再过会儿溜出来,不然我们俩同时消失目标太大。”饶静叮嘱她。
“奥。”
然后她假装上厕所走了。
涂筱柠又落单了,朝男人堆里瞧了一眼,纪昱恒正坐在正中间手拿啤酒和男同事们碰瓶。
说好要唱歌的赵方刚吹瓶都来不及,点歌都没点。
几个柜员小姑娘倒是麦霸, 一直在唱歌,最近流行的都唱了个遍, 有姑娘还唱了一首《学猫叫》,又做动作又跳的, 看得男同事们直呼可爱。
涂筱柠觉得现在小姑娘真是比她们刚进社会时放的开多了, 她那会儿哪有这个胆子在领导面前又唱又跳?
“涂筱柠!”
突然话筒声一响, 涂筱柠被吓到灵魂出窍, 捂着胸口一看是赵方刚拿话筒在喊她名字。
“怎么了小赵哥?”
她坐在最顶头,离他们那边比较远,说话要用喊的。
赵方刚又用话筒问,“你师父呢?”
“上厕所!”
大家捂嘴笑。
赵方刚:“她不是来的时候才上了厕所?”
涂筱柠哪知道他竟记得, 随口说,“刚小的,现在反义词。”
赵方刚仍举着话筒,声音洪亮到震耳欲聋,“我靠, 你们女的就是麻烦!上个厕所还不一起上了,玩干湿分离啊?”
“……”
全场寂静,几秒后哄堂大笑。
涂筱柠擦着汗,饶姐,我对不起你。
赵方刚继续对着话筒喊,“那行,小涂你替你师父唱,作为我们对公条线的女代表来高歌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