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彦收到消息的时候刚到家,整个人一个头两个大,他看了一眼程森的消息,没管,脱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江同彦低头打量自己,有种人生无望的感觉。
他还是很焦虑,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肯定只是当时缓不过来,下次就好了,下次一定,但他这么跟自己说的时候,很心虚。
下次还没发生,谁能保证下次一定呢?
忧愁的江同彦洗完澡就去睡了,他太累了,说不定睡一觉醒了之后发现自己晨bo了呢!
然而,他并没有晨bo,主要原因是他睡到一半就被噩梦给吓醒了。
江同彦其实经常做梦,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时不时就会梦见自己被工作追着跑,那速度,可以参加奥运会短跑项目了。
不过这一次的这个梦显然比关于工作的那些梦更有杀伤力,因为他梦见了那个叫钱小可的家伙。
在梦里,那家伙身上穿着他的衬衫,明显大了一号,坐在床上,一边玩玩具熊的丁丁一边冲着他笑:嘻嘻,嘻嘻,嘻嘻嘻。
笑得那叫一个讽刺,笑得那叫一个渗人。
梦里的江同彦没法思考为什么玩具熊会有人类的丁丁,只是觉得钱小可笑得欠揍,但是他又不敢揍对方,因为对方有他的把柄,知道他阳痿。
可是,江同彦也是有脾气的,就算是在梦里,也受不了这委屈。
最后,他被复读机一样的钱小可气炸了,指着对方骂:“嘻嘻你个头!”
结果他刚骂完,钱小可不嘻嘻了,开始复读:阳痿,阳痿,阳痿……
然后江同彦就吓醒了。
睁开眼的一瞬间,江同彦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说幸好是梦。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意识到,钱小可是梦,但阳痿是真的。
他一个成功成熟的青年才俊,就这样在深夜委屈得打算再次封心锁爱。
以前是他主动的,这次他是被动的。
不敢爱了,毕竟他可能给不了别人幸福和□□了。
真他妈难过。
江同彦快气死了。
就这样,惊醒之后再无睡意,江同彦索性起床工作。
他忙活了一通,等到处理完手头比较着急的工作之后,天已经亮了。
晨bo是肯定不能晨bo的。
江同彦站在阳台深呼吸,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想这事儿了,否则迟早要抑郁,没准儿放轻松了哪天就好了。
江同彦换上运动服出去跑步,回来的时候喝了杯咖啡,吃了点儿早餐,之后打开了程森之前发给他的文件。
他现在很纠结要不要回去。
回去,不仅有沈徽明这个“爱情拦路虎”,还有钱小可那个“刽子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需要去算一卦,破一破,因为很显然,这是命运在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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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可的生活一切如常,只是偶尔在看贴在墙上的年历时会望着那个红色的小圈圈发呆。
如果……
唉……
人生没有如果。
他每天依旧热爱生活热爱工作,充满热情地接听电话迎宾送客收发快递,他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直这样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没有升职加薪也没有转角遇到爱。
但是,人生远比他想得更有意思,上帝他老人家也远比他想得更调皮。
距离失去一半的贞操过去差不多半个月之后,某个周一早上,钱小可到公司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八卦,销售部的两个姑娘在茶水间冲咖啡的时候说:“我昨天看见程总了,跟一个陌生男人从酒店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