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最近没事,正好北京这两天太阳不大,风也凉着,就带着陈越泽把几个着名景点逛了个遍。
叁十号下午她送他去报道,注册完到宿舍楼门下她接了个电话,得赶回家里。
陈越泽把她手里的资料接过,拥抱了她一下,“没事儿,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周恩拍拍他的背,“我明天飞香港,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军训可能会比较累,实在扛不住给筱语打电话,她会安排。”
“我知道了。”
“那我走啦。”
“好。”
陈越泽目送周恩离开。
她今天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高高挽起,修长白皙的颈露出,光是背影就已亭亭多姿。
走到车旁她又回头,朝陈越泽挥了挥手,扬了个朝气的笑,“你乖乖的啊。”
陈越泽也朝她摆手,笑着回道:“知道了。”
等到周恩开车离开,旁边一个麦色皮肤的大男孩凑过来,“兄弟,你对象啊?”
听口音像是东北人。
陈越泽不太习惯陌生人搭讪,顿了下才回答:“不是的。”
男孩掂了掂手里纸盒,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你朋友长得还挺俊。”
两人往里走,男孩替他按了电梯,继续同他说话:“兄弟你哪个寝室啊?”
陈越泽道了谢,正好电梯也到了,他俩并肩往里走,“406。”
“我也是啊!”男孩脸上露出惊喜,“我叫叶静嘉,叶子的叶,安静的静,嘉奖的嘉,你叫啥名啊?”
“陈越泽,耳东陈,超越的越,恩泽的泽。”
“你名字还挺好听。”
电梯门打开,叶静嘉见他两手都满了,热心肠的接过他左手边的行李箱,“我帮你拿,这边走。”
“谢谢。”
406的门大敞着,叶静嘉刚进门就喊了句来新兄弟了,屋里坐着的俩人回头。
“来来来,这我们宿舍最后一位弟兄,陈越泽,叫你老陈可以吧。”
陈越泽愣了下,笑着点头:“可以。”
叶静嘉指了指坐在靠窗左边凳子上的五官深邃的男孩,“这是祁巍。”
“Hi。”祁巍友好笑笑。
旁边的留着寸头的男孩没等叶静嘉介绍,笑着说了自己名字:“余川,余光中的余,山川的川。”
“你们好。”
陈越泽打完招呼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左侧空着的桌上。
叶静嘉询问他等会还有事没,陈越泽回答没有。
他一拍大腿,说道:“刚我们还商量晚上吃啥呢,老余说这附近有家铜锅涮肉,酱老香了,你没事就一块去呗,就当咱宿舍第一回聚餐了。”
“好。”
周恩刚停好车,就见到单元楼门口站着的容锦。
30度的气温,他穿了一身骚包至极的红西装,里头还配了件同色小马甲,脚上踩着双尖头皮鞋,脸上挂着荡漾的笑,就差屁股后头插俩鸡毛掸子原地cosplay孔雀开屏了。
周恩下车往家走,只当没看见他。
容锦眼疾手快的扣住她肩膀,“周圆圆,你行啊,微信不回,电话不接的,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谢承栩也在啊。”
“你说哪天,晚宴那天还是前天?”
“我去,前天也算啊?我前天什么也没说啊。”
周恩把他手弄开,“行了行了,上回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等会吃饭记得把嘴缝上,不然我肯定把你泡你堂妹妹的事给抖搂出来。”
眼瞧着快到周家门口了,容锦连忙把她嘴捂上,“姑奶奶,你嘴上有点把门的行不行。”
周恩挡住他手,露了个奸诈的笑,“看你表现。”
“妈!”
周母从厨房探头出来,“圆圆回来了,小锦也到了,快进来快进来,马上就吃饭了。”
客厅里坐着周恩父亲和李元庆,俩人正在下棋。
周家和李家是世交。
文革时候周家被批斗,还是当时在军部供职的李元庆兄长出面保下的,改革开放后,李元庆改行做导演,周父利用自己人脉同他行了不少便利,两家来往的也更加密切。
周父见到周恩没给好脸色,容锦凑上去笑嘻嘻的喊了句周叔李叔,他的面色才缓和了一点。
周恩把包摘了放下,坐到容锦旁边的沙发上,笑着同人打招呼,“爸,李叔。”
李元庆笑呵呵的看她,又看看周父,“圆圆回来了,李叔可俩月没见着你了,我怎么觉得瘦了点。”
周父把兵重重往前一推,“整天做事不着调,难怪瘦得跟根麻杆似的。”
周恩面色冷下来,容锦赶忙打圆场,“今儿李叔叔难得来,周叔可得把好酒都拿出来,您酒柜里供着的那瓶茅台可不能再藏着了。”
周父摇头看他,“你小子每回过来就只惦记我的酒。”
“我还惦记您啊,李叔叔您给我让个位置,我可想和周叔下棋想得心都痒痒了。”
“行行行,让给你,输了就上你爸那去提酒。”
李元庆挪了位置让给他,“我去阳台抽根烟。”
容锦朝周恩使眼色,让她跟上去,“来来来,周叔,咱俩下一盘。”
这一片是老小区,住的也大都是老人,闲来无事就爱种花种菜。
楼上一位奶奶养的玫瑰已经长成花瀑,垂到了周恩家的阳台上。
李元庆抬手摸了摸其中一朵的花瓣,叹了口气。
周母在电话里说了李家的事情,周恩知道这忙她得帮。
“明天上午飞香港的机票,您放心,这事儿不难。”
“我也是识人不明,招了这么个混蛋做女婿。”
李元庆的女儿李薇六年前嫁给香港一个影视集团老总的儿子。
四年前李薇的公公去世,李元庆为了帮自己女婿坐稳位置,收了一部分股权赠与李薇。
现在男方出轨要离婚,不仅不肯净身出户,更是连哄带骗让李薇签了份股份和财产的变更协议,两边打官司正闹得不可开交,李元庆希望周恩能过去帮忙稳住局面。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怪您。”
李元庆见她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打趣道:“你和那个小谢怎么样了,外头传成那样,你爸上回和我喝酒可把你臭骂了一顿。”
周恩扶额直表心力交瘁,“您可别提了,容锦那张嘴可把我害死了,我跟靳奕一点事儿都没有,我爸骂完我哥骂,谢承栩也找我闹,我可真是冤死了。”
李元庆跟个老小孩似的,继续八卦道:“你和小谢在一块也两年了,想过结婚没有啊?”
周恩连忙摆手,“您知道我从小就拧得很,承栩年纪比我小,又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我俩结婚过不了多久就得鸡飞蛋打,就现在这样挺好。”
“唉,我瞧小谢可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了。”
周恩见李元庆心情不错的样子,笑盈盈的挽住他手。
李元庆见状点了她额头一下,“你这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周恩笑得一脸讨好,“您是不是要拍新戏了?空个时间出来让承栩过去试个戏呗,他可仰慕您好久了。”
“你真是有求必应啊,上部戏不也是你硬给人抢过来的。”
周恩“害”的一声,“就试试戏,您觉得不合适我绝对不强求,真的。”
李元庆见周恩叁根手指头都竖起来了,叹了声气道:“行吧行吧,你让他经纪人跟我联系。”
周恩面上一喜,恭恭敬敬朝人道谢:“谢谢李导!”
“鬼丫头。”
唔
周恩:我真不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