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充实有趣。
网上营销号时常把她和许星晚拿来做比较。
周婉也不生气,蹭谁不是蹭呢。
只是许星晚那边拦截了宋连枝许多资源,谈好的代言都飞了,这让周婉有点不高兴。
一线小花抢三十八线糊咖的资源,怎么想都想不通。
唯一能解释清楚的就是这俩人有过节。
许星晚的粉丝趾高气扬地下场辱骂,打了场胜仗后又到了许星晚新电影的官宣消息。
大导演大制作,知名编剧原创剧本,一看就是别人抢都要抢破头的好资源。
粉丝忽然就不气了,表示:“姐妹们不要再去撕宋绿茶了,白白给她抬咖,专注自家的新电影,这可是别人慕都慕不来的资源。”
“姐姐凭实力拿下的电影,我们也要多多宣传呀。”
周婉再气不过也只能感叹对方命太好,从大学毕业出道起就是女主,到今天拿下大导演的电影也才过去两年,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她倒是希望宋连枝和网上说的那样把江榭给撬走了,实际上,宋连枝哪里有钓男人的本事?她恐怕连江家的大门都没进去过。
周婉心情不好,给宋连枝发微信:【你好好琢磨剧本,下个月开机,抓住机会,懂了吗?】
宋连枝回都没有回她。
主要是她实在不知道,那剧本有什么可琢磨的。
貌似还是个草台班子剧组,各路人马都不是专业的。
—
距离这天过去了一段时日。
宋连枝收到了圈内某个名媛举办的晚宴邀请,对方马上就要结婚了,门当户对,豪门联姻。
提前办一场晚宴预热。
宋连枝一向是不会缺席这类场合,并且每次都艳压群芳,让所有人移不开眼。
这晚她穿了条收腰小黑裙,胸大腿长皮肤细腻柔白,软绵的卷发在背后铺开,嘴巴又软又润,眼波流转,似清水芙蓉,明丽又美艳。
宴会上的人,都知道她和江榭的关系。
贵妇们曲意迎合,见了她就围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和她搭话。
“江夫人,看起来又变年轻了呢。”
“江夫人的手链真好看,上回我去专柜都没货了。”
“包也好看,人也好看。”
宋连枝听见有人叫她江夫人,稍微有些不习惯。
她哪能不清楚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呢?个个都等着看她的笑话,落井下石踩上一脚。
豪门圈谁不知道江榭和她那点破事。
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江大少爷养在外头的小情儿一个接着一个,从来就没断过。
最近这段时间,和小明星的绯闻传的像真的一样。
外边的红颜知己又数都数不过来,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也不是宋连枝,在豪门贵妇圈里,宋连枝应该过得很不幸福,而不是像现在,潇洒的让人牙酸。
“江夫人,江总今天没来吗?”
宋连枝回了句:“不太清楚。”她放下手里的红酒杯,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去补个妆。”
“快去吧。”
她前脚刚走。
这帮小姐妹们望着她的后背,说话时神态都变了个样,言辞刻薄评头论足。
“宋连枝还是厉害的,装的滴水不漏,好像日子很好过,谁不知道江榭这位大少爷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新闻我看见无数回了,江榭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勤,怎么这俩人还没离婚!?”
“宋连枝不肯离吧,如果是我,我也死都不离婚,为了钱也什么都能忍,何况江榭长得又好。”
她们心中都有一个迫切的愿望,祈祷江榭早日把宋连枝给蹬了,给她们一个看笑话的机会。
谁让宋连枝从小到大都嚣张跋扈。她能高嫁江榭,已经是老天走眼不做人。
补完妆回来,宋连枝很不巧撞上了西装革履的江榭。
她并不知道江榭也会出现在此,男人今夜另有女伴,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身材娇小,五官生的很标致,一眼看过去是个小美女。
宋连枝认出了江榭身边的女人,是季承行的妹妹,身体不太好,去年刚结了婚。
季家也在受邀之列,季承行临时有事,便让江榭在宴会上替他照看下自己的妹妹。
宋连枝忽然间对上江榭的目光,默不作声移开目光,相互装作不熟不认识。
在公众场合,江榭也没有耐心与外人做戏,和她扮演恩爱夫妻。
宋连枝抿了口红酒,听着周围人小声的指点嘀咕,言谈之中都是在猜测她和江榭的关系。
汪格兰像个幽灵似的从她的身后冒了出来,“不上去和你老公打个招呼?”
宋连枝抿唇,咽下杯子里最后一口红酒,轻笑了声,“没必要。”
“夫妻做成你们这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汪格兰又怅然叹气,“当年江榭为了娶你耍心机用手段,我还以为他真的非你不可,是爱你的。”
谁知道,男人的心,那么狠呢。
一场宴会,三个小时。
一大半的时间,宋连枝都在听她们对自己的吹捧。
虽然知道是阳奉阴违的假话,但她听着确实觉得舒爽。
散场时,宋连枝喝的微醺,脑袋比清醒时昏沉许多。
汪格兰本来要开车把她送回家,半道被江榭拦了下来,“不麻烦你了。”
汪格兰从小就怕江榭,年长她六岁,算是长辈。
江榭做事雷厉风行,铁石心肠,小辈都有些害怕见到他。
于是汪格兰毫无心理负担,把宋连枝交了出去,开着自己的车连夜就跑了。
上车之后,宋连枝没有要和江榭交谈的欲望。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宋连枝本来想在车上休息一会儿,睁眼闭眼脑子里想的都是江榭。
这个男人对别的女人总是一副很有耐心的好脾气,但是对她就连一丁点做戏的时间都不肯施舍。
对宋连枝而言,江榭这些年的冷落,在外的红颜知己都不算什么。
唯有新婚不久,他金屋藏娇的那个小姑娘,确确实实伤害到了她的心。
像当头棒喝,从她的头顶锤落。
把她自以为是的爱情,砸成了弱不禁风的粉末。
宋连枝想到今早她虚情假意的给江榭发短信问他有没有空?
江榭的回答是简短的两个字——【没有。】
行至半途,宋连枝哑着嗓音同前面的司机说:“找个便利店停一下。”
江榭抬眸,“饿了?”
宋连枝抿唇,“不是。”
她要去买一支笔,签字要用。
司机见二人没有发生冷战或争吵,长松了口气,改道绕了一趟远路,找了家便利店停了下来。
保险起见,宋连枝买了两支钢笔。
回到家中,宋连枝直接奔向卧室。
江榭脱掉西装外套,眯眼看了看她的背影,敏锐察觉到妻子的情绪不对劲。
他垂眸思考,过后得出结论。
也许是今晚一声招呼没打,带着别的女伴赴宴惹她不高兴了。
宋连枝的心眼跟针一样大,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也说的过去。
嫉妒心重,又好吃醋。
还是哄一哄吧,他想。
江榭迈开步子,跟上了卧室。
江榭边解袖口,边解释:“那是季承行的妹妹,结了婚的。”
宋连枝在抽屉里翻找什么东西,背对着他,不太在意,“我知道。”
江榭拧起眉毛,面对妻子的冷脾气心浮气躁,“过段时间闲下来,一起去海岛度假?”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
不会和小了自己六岁的妻子置气。
该哄的时候,还是要哄。
江榭觉得自己对宋连枝足够了解,小妻子脾气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他自认生活物质上从未亏待过她,体贴大方,成熟稳重,是一名合格的丈夫。
宋连枝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了打印好的离婚协议,转身,抬头。
她手里捏着协议书,等这一天实在太久。
她仰望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江榭,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