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指向一间酒吧,酒吧的名字跟陈虎阳的「九歌殿」有个很像的名字:九曲高歌。
陈虎阳站在「九曲高歌」的门口,看得出这间酒吧是刚开业不久,门面装潢都是崭新的,不过另陈虎阳惊讶的是,这么一间新开张的酒吧,生意却是好的不像话,甚至不弱游鸿的「一瓢饮」。
陈虎阳甩了甩头,径直跨进了「九曲高歌」的大门,视线中顿时出现了舞池中央那些男男女女疯狂的扭动着身体,那些男女无论是认识或是陌生,都可以随意的找到舞伴,做着那令人不耻的暧昧动作。
“你这调的是什么酒?怎么喝起来像是跟马尿一样!”陈虎阳的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满含怒气的声音。
寻声望去,吧台前的一个男子对这瘦小的调酒师怒骂道。
细细打量的话会发现这个调酒师还是一个少女,而且姿色还在上乘,虽然穿着职业性的服装,但远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相比的。
或许是看中了调酒师小妹的姿色,那个暴怒的男子,带着色欲的目光瞥向了调酒师。
“先生,这就是地道的鸡尾酒,按照您的要求,九种不同的酒调和威士忌,如果你觉得这是马尿,只能说明您的味觉有问题。”调酒师将洒在吧台上的鸡尾酒擦干净,语气平和的说道。
“小妞挺傲啊,你知道什么叫顾客是上帝么?我说是马尿就是马尿。”中年男子好像是成心找茬,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强调,这是马尿。
这是马尿!
难道他就真的那么想别人知道,他刚刚喝了马尿么?
“这位朋友,如果吃一样东西吃多了,容易产生味觉习惯,既然你这么强调,这酒是马尿,我可以理解成……你马尿喝多了么?”一个身材匀称的青年走了过来,手中端着高脚杯,径直坐到了吧台前,“美女,给我来一杯马尿。”
不用怀疑,在这种时候还骚包出场的人,非陈虎阳莫属。
“我靠,你小子说什么?找死是不是?”那个被陈虎阳侮辱的中年男子脑子有些迟钝,在陈虎阳说完几秒钟后,才反映过来,顿时气急败坏的怒问道。
陈虎阳转过头,不温不火,也不怒,勾了勾手指,示意中年男子把头靠近,后者倒也很听话,居然乖乖的把头凑了过去。
陈虎阳微微低头,附在中年男子的耳边,说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出门不刷牙,那是会有口臭的。”
这下子男子倒是变得聪明,立刻就明白了陈虎阳是在骂自己,脸色扭曲的同时,想要伸手去抓他的肩膀。
陈虎阳是什么人?
被这么笨拙的招式抓住,那还不得丢死人?何况还是在美女面前。
手一抬,轻轻弹了一下,四根修长的手指就好像具有弹性的橡皮筋一般,打在中年男子粗糙的大手上。
男子条件反射一般缩了回来,看着手上那红红的印记,心里的怒火更加浓郁了,大喝一声:“弟兄们一起上,给老子卸了这小子一条手臂。”
此时此刻,此场此景,用“一呼百应”四个形容倒也不觉得违和。
男子这话一说出口,酒吧里不下三分之一的人走了过来,围拢在一起,大有干架的气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酒吧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很霸道的声音:“猪头,你特么敢来砸老子的场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唐辉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特别这个“猪头”还是「九曲高歌」的管事,也算是唐辉手底下的人了。
要是平时,唐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是唐辉自己的地盘,但是今天猪头跟陈虎阳叫上板了?
唐辉大步上前,右手丝毫不犹豫,啪的一下,拍在了猪头的脸颊上,口中怒喝道:“老子不管你们平时是什么德行,但是有眼不识泰山也得有个程度。”
猪头脑子犯懵了,印象中可没有见过唐辉这么生气过。
“知道这货是谁么?”唐辉摆着脸,指着陈虎阳对猪头说道,“你们不是一直问我这酒吧的老板是谁么?就是他,连我也得叫他一声老大。”
老大?
猪头毕竟也是在这条不归路上摸爬滚打的人,此时此刻已经猜到了陈虎阳的身份,浑身一个哆嗦,想死的心都有了。
今天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啊?
唐辉坐在了陈虎阳的旁边,刚想酒一杯鸡尾酒,就注意到了一旁那个瘦小的调酒师,冷不丁的站了起来,有些谄媚道:“额,那个,嫂子,你怎么回来了?”
是的,那个调酒师,就是林采撷!
嫂……嫂……嫂子?
一旁的猪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自在想什么东西,自己的老大叫她“嫂子”,那不就是自己老大的老大的女人?
此时此刻,猪头忍不住拍了自己一巴掌。
“咳咳,没想到啊,唐辉,我这才两个月没来,你就把我这地方弄的乌烟瘴气?刚才就想打电话叫你过来的。”林采撷阴沉着脸,语气很不善。
对于林采撷来说,这「九曲高歌」酒吧是她精心营业的,因为这酒吧是林采撷特意给陈虎阳准备的,作为「九歌殿」在若水城的根据地,林采撷可谓是尽心尽力。
她甚至不惜自己入京学习调酒,希望把最完美的「九曲高歌」送到陈虎阳的手上,可是自己才离开两个月,考一个调酒师的证件,唐辉就把这地方弄得跟三教九流一样。
现在唐辉和猪头都是一个德行,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陈虎阳在一旁笑了笑,拍了拍猪头的肩膀,说道:“不知者无罪,我没有跟自己人动手的习惯,你们先走吧。”
猪头错愕的抬起头,特么这老老大真是太好说话了,感激的道:“多谢老老大不杀之恩,我一定为老老大鞍前马后,策马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