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君估摸着时辰,想着现在应该快晌午了,不由得内心又多了几分焦急。“苏青很少这么晚回来,难道是下雨天在山上遇到了什么不测?”
正在胡思乱想着,房外的门厅方向传来一阵嘈杂。怕是苏青回来了,谢婉君忙不迭地从床上披了件外衣,朝门外走去。
门厅里,家里的各人都在,老太太俨然快哭成了泪人,大家都站在苏青的周围,面色焦灼。谢婉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是怎么了?慌乱地拨开人群,半跪在已经昏迷不醒的苏青跟前,只见苏青他面色一种病态的酡红,“苏青!”她搭手上去,额头竟滚烫如热锅。
想来是外出打猎,受了山里的寒气,才会突发高烧,苏青他估计也是没当回事,一直硬撑,直到身体实在熬不住,这才会突然昏倒,以致昏迷不醒。
看到大家伙慌乱无助的神色,谢婉君定了定神,稍稍提高了嗓音,说道:“爹,娘,苏青他只是受了些风寒,没有大碍,大哥帮忙把苏青背到房里去,这身上的烧退了,也就好了。”
“好好……”
这苏家老太太和老爷被小儿子这一番病,吓得不轻。两人也是很少外出,眼皮子浅,见到着发烧晕倒,只道是得了什么急症。这下,听谢婉君如此说,心里也算宽慰了几分,对这个儿媳妇也是欣赏有加。
谢婉君毕竟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这高烧不过是机体一种自我防御的体现,就连那些西药也只是缓解高烧带来的不适感,真正去病的还是这个人自己的免疫系统。
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平日里身强体壮,免疫力一定比常人高很多,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为其补充水分,帮助他的免疫系统战胜疾病。
从门外井里打出水来,用帕子沾饱水,搭在苏青的额上,来缓解他的灼热感,之后,谢婉君便动身到厨房为他熬梨汁。这还是她妈妈教给她的秘方,这梨子清热润肺,熬出的梨汁水更是去燥热的上等饮品。
“苏青,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谢婉君费了好长功夫才熬出了梨汁水,眼见着天都快黑了,这边刚将水给苏青喂下,她便想起苏青这一整天都还没有进食,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病人?可苏青还未醒来,这要是不吃什么东西就干发烧,不消一会,那身体的水分可就熬干了。
正在这时,谢婉君隐约听到院子里咩咩直叫的羊叫声,忽的喜笑颜开,这母羊的羊奶,给病人补充营养再好不过。
给苏青喂完羊奶,已经快临近半夜。期间老太太和老爷来看望过一次,见苏青有所好转,便放心地去睡了。可不知怎的,喝完羊奶的苏青又开始烧起来,谢婉君不敢去睡,一整夜都坐在床旁,不断地为他换帕子。
躺在床上的苏青眉头紧缩,看起来很是痛苦,嘴里还不住地呓语,想来是做了什么噩梦。谢婉君一时忘情,伸手去舒展苏青的眉头,不想,苏青这时小声地说着梦话:“婉君……快走……”
谢婉君一下子愣在当场,苏青这是梦见她遇难了吗?心中突然涌进一股暖流,慢慢弥漫整个身体。她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这个傻瓜,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念这她。
第二日,谢婉君的眼睛被窗外的阳光刺得生疼,最终敌不过,慢慢撑开双眼。自己最晚不知何时睡着了,趴在胳膊的上的脑袋看向床上,床上的苏青已经不见踪影。谢婉君猛地坐直身体,却发现身上披着件苏青的外衣,耳边又传来院子里劈柴的声音,便起身出了门。
院子里,苏青正伦着斧头劈材,见到谢婉君开门,停下手中的活,冲她憨憨地笑了笑。谢婉君想起昨晚的情景,心里略过一丝羞赧,冲苏青点头回笑,逃也似的跑到了院子的另一边。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盖在蘑菇上的遮挡物,惊喜地发现里面的蘑菇已经探出了小脑袋,像一把把未开的小伞,煞是可爱。
早饭期间,一家人围在餐桌前,苏家老太太看着说不出的开心,苏青昨天看着还像给病殃殃的小苗苗,今天就变得生龙活虎了,不得不说是她这个儿媳妇的功劳,便笑眯眯地对谢婉君说道:“婉君啊,快,多吃点,一晚上没睡地照顾青儿,快多补补。”
老太太这话到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听在谢婉君耳里,却有些不好意思,她笑了笑,应声说道:“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坐在一旁的赵氏,看到苏家老太太这么偏爱谢婉君,不由得心里妒气四起,说起的话也带了几分酸气:“嫂子就是好手段,昨儿眼见着大哥病的不轻,一夜便给嫂子给瞧好了,也是好本事。”
这话中有话,赵氏明摆着想让她谢婉君架高,再下不来台。谢婉君倒也不吃她这一套,不怒反笑道:“弟妹这话可不敢当,只是用些心罢了,婉君哪里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这话反驳得赵氏说不出来话,用心?这个谢婉君,字字拿捏的倒是一针见血。良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赵氏说道:“昨儿嫂子是取那母羊的奶给大哥喝了吧,这母羊倒是脾性大,今早把张大娘家的玉米给啃了。”
谢婉君盯着赵氏,眼睛中流露出些有些吓人的光采,随后转为笑魇,说道:“弟妹莫要担心,张大娘那边,我会小心处理的。就是劳烦弟妹这么关心我那两只羊了。”
听谢婉君这么说,赵氏有些吃瘪。本来打算用那两只小畜生让谢婉君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