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这么说很残忍,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殇儿不久将会迎娶苏筱落了,你还是放弃吧,放了他也放了自己。”
司空认真的眼眸让怜惜闪过一丝慌乱,“是该放弃了,五百年前的花倾落,五百年后的苏筱落,他的眼神从未在我身上停留,我也累了,等与天族之事解决我便去云游四海。活了这么久还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呢!”
她打趣的笑了,眼里数不尽的落寞。
司空点头,从怀里掏出那个装有怜惜眼泪的琉璃瓶放在桌子上。
怜惜疑惑的看着他,司空不语,将那滴眼泪倒入花池之中,片刻间,一株莲花破水而出,怜惜诧异,“你……花倾落?”
泪生花,司空难道还没放下花倾落?若是如此,那他岂不是最痴情的那个!
“不是我的!”他打断她的胡乱猜疑。“倾落我的确爱过,但我们终究不可能,所以五百年前拒绝了她。比起爱,更多的是愧疚。”
“那这颗泪?”
“是你的!”司空淡淡的语气中充满坚定。
怜惜不可置信,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眼泪,不可能!不会的。她落泪从不会让任何人看见,怎么可能!还有,他收集自己的眼泪做什么?
“我本是好奇,看你会为殇儿就多少眼泪,看你能坚持多久,现在看来,我不需要再收集了。”
怜惜瞬间恼羞成怒,他这是拿她的感情开玩笑吗?是在取笑她的痴心还是在取笑她的不执着?她愤怒起身,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准备离开。
“你站住!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不可以走!”司空急切的喊住她。
怜惜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很不满的说道:“关于你的无聊之举,我没兴趣!”
“是!我是很无聊,无聊到不论你在哪里我的脚步就停在哪里,无聊到默默看着你的眼泪发呆也觉得很有趣,无聊到眼里心里只关注你!”
司空一口气说完心中的压抑,但那一刻他也有那么一丝惊慌,表白吗?他这是在向怜惜表白吧?
怜惜驻的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司空,失措的竟然有些结巴,“你,你,你在说什么?”
紧接着便开始脸红,随着司空一步步靠近,她的脸颊越来越红,直至发烫。她虽美人绝色,可从没来没人当面跟她表达爱意,这让她如何是好?
害羞,惊慌,不知所措。
怜惜本想躲开却看到这空旷的花池,无处可躲。她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双手背后,准备施法飞行。不料却被司空一眼看穿,一个箭步,跑到她身后,抓住她的一双小手,火热瞬间蔓延,她不知所错,惊慌的一把推开了他。
她知道司空的法力比她高,所以用力五成的功力,可这五成对于司空而言就不算低了,本来怜惜的法力就属于上乘,加上水族幻术与司空火凤凰之身本就相生相克,火凰之法对付上乘仙者自然不在话下,可唯独,敌不过怜惜。
所以怜惜一掌出去,司空整个人也就飞了出去。躺在三米之外的地方,表情痛苦的挣扎着起身。
怜惜不知情,以为他身怀旧疾,担心自己出手过重加深他的伤势,跑上前询问,“你没事吧?你有伤为何不说?”
她慢慢扶起他,司空笑笑不说话,算是默认了怜惜的想法。说到底他也不想让怜惜知道他们两人功法相克。
司空站直后突然灵光一闪,假装很难受的样子,捂着被怜惜打伤的胸口,极是虚弱的靠在怜惜身上。
“啊,头有点晕,气喘不上来,快扶我到亭中!”
怜惜见状,急忙答应,“好好好,你别着急。慢慢来!”
扶司空做好后,怜惜双手之间凝聚法力准备给他疗伤,司空见状心下一惊,本就相克,法力再来碰撞他一命呜呼都是有可能的!那时候一切可就晚了。
“不不不,不用,一点小伤而已,我自己调息便可。”
怜惜半信半疑,“当真?”
司空重重点头,“当真!”
虽然有些不相信,但眼下司空受伤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自然也就有了借口,尽管撇下受伤之人只想脱身有些……不厚道。“那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找找苏姑娘,看她能不能帮你疗伤。”
司空点头,她的小心思他一眼看穿。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出了花池,怜惜疾步而走,生怕司空会喊住她,闪进一个拐角处,暗自调整着呼吸和情绪,之后又慢慢探出半个头,偷偷张望着远处的司空。
脸红,心跳,这种感觉很异样,说不出是欢喜还是羞涩。以往她总是追随莫离殇的脚步,眼里从未容过别人,心里自然也从未装过别人。
可五百年就这么过去了,她依旧得不到他的关注。脸红心跳,激动又羞涩的情绪,她从来不知。
今日,却因司空而有此体会,让她的心又活跃了起来。
嘴角不经意间上翘,随即她又摇了摇头,努力克制自己,勿生情念,勿生情念。
“怜惜,你怎么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的问候,却吓了她一跳。
随后她双手叠放于腰间,恢复平日里优雅冷静的怜惜。“苏姑娘,你来的正好,司空旧疾复发,正想请你过去看看!”
苏筱落充满疑惑,司空何时有了旧疾?她怎么不知道!他乃重生,莫离殇有意传位于他,把他当宝似得捧着,有战不让他上,生怕他遇到危险。
如此这般,他怎么会受伤?不可信!然而怜惜却不像个会撒谎的人,怎么回事?奇怪!
苏筱落不经意间扫了怜惜上下,发现她脸红耳赤的,呼吸不稳,身子微微一侧便看到了拐角之外花池亭中的司空,恍然大悟。
“怜惜姑娘放心,我这就去看看,估计不是什么大问题。”
怜惜点头,迈着优雅轻渺的步伐离开了。
亭中,苏筱落右手撑着下巴,拇指来回摩擦着皮肤,一副思考问题的模样紧盯着司空。
过了一会,可能是累了,她又调整了姿势继续思考着什么,但眼神却依旧盯着司空,饶有兴趣。
司空实在受不了她这幅模样,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似得,奸诈的微笑,令人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