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影闷闷的发声:“好端端的出了这样的事,今天是去不成敌国了,唉,我心心念念的敌国长街。”
说真的,除了对于敌国太子他们有些偏见之外,封北影是真的蛮喜欢敌国的,无论是街道还是别的什么,总觉得比封国给她的感觉要好得多。
可能也是因为上一世的事情,所以对于皇城的一切都有些抵触心理吧。
“呵呵。”凤阑衣轻笑,“这有什么,等这事结束了,你想去我们便去。”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两人心里都知道这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
太阳羞红了脸,打了个打哈欠缓缓的往山下走去。外面也被将士们点燃了火把,照亮了寂静的夜色。
封北影有些不放心梁洵,便拿了些饭菜亲自给梁洵送去,牢房倒也没有人看守,毕竟都是一个军营中的弟兄,谁也不愿来干这样的差事。
走到最里面的牢房看见梁洵,封北影踹踹不安的心倒也平静了下来。梁洵倚着木制的牢房坐着,静静的抬头望着天空,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说是牢房,其实说难听点连个茅厕都不如。只有几根木头围成了一圈,上面封顶,下面只撒了些细碎的稻草。
早晚温差大,那薄薄一层的稻草怕是连御寒都不能。
“梁洵,你还好吗?”封北影放下食盒,也抬头看了看,天上乌黑一片,看不见月亮越看不见星星,怕是后半夜会下雨。
梁洵听到声音,这才看向封北影:“我还好,王妃不必担心,王磊还没有回来?”话随时有些不经心的说着,可是紧紧皱起的眉头却出卖了他。
“我已经命人去找了,想来一会儿便会有消息的。”封北影回答道。“梁洵,我带了面条你吃点吧。”
以梁洵现在这样的身份,都是不给饭吃的,能给几口水喝都算是将士们照顾他了,可是封北影实在没办法做到置之不理。
梁洵笑道:“王妃这样偏袒我是不对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了面条,那筷子挑了一大口便放进嘴里。
见梁洵现在还有心情与自己开玩笑,便也放心了。“既然你这样说,那便将面条还与我,我走便是了。”封北影也回了句打趣梁洵。
梁洵怕封北影伸手来抢,抱着面条往里面缩了缩。一边嚼着面条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那还是不了,既然是王妃的一番好意,我也没有理由推脱。”
封北影又说了几句给梁洵宽心,拿了空碗便走了。
只剩梁洵一人的牢房里,隐约还能听见耗子在草地中快速爬过的声音,哗哗作响。梁洵不由得紧紧地抱住了胳膊,抬头看那隐藏在乌云之后的月亮。
刚走到营帐外,将士便过来禀告:“王妃,王磊找到了。”
封北影眼睛一亮,既然王磊找到了,那梁洵也不必再牢房中带着了:“人在哪?叫他过来见我。”
将士有些为难的指指远处的营帐:“王磊不知怎么搞得,又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了。”
封北影疾步朝着那营帐内走去,一掀开帐门,几个将士正在给王磊清洗伤口,之间那塌边还残留着些血迹。
“你来了?他这次伤势有些严重。”凤阑衣见封北影过来,便开口说道。
目测外伤不计其数,出血严重,再加上他刚受伤不久,身上的元气本就没有恢复好,现在更是伤上加伤。
“你们在哪发现他的?”封北影上前替王磊把脉。脉搏跳动的十分无力,还时常漏掉一拍,现在她也不敢有把握的说能够医治好他。
将士听了封北影的询问,回答道:“还是在上一次梁洵发现他的那个树林。”
他去那个树林干什么?难不成是去找什么东西?虽然封北影心里怀疑着,但是现在王磊昏迷不醒,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若是他不能醒来,那梁洵岂不是要背着这个罪名离开军营?
想到这一点,封北影便也只能抱着信心,尽力的去医治他。
外面的夜已经深了,凤阑衣还坐在桌旁看着封北影给王磊缝合伤口,只见那已经缝合上了的伤口还在滋滋的往外流着血。
“凤阑衣,怎么办,伤口止不住血。”封北影伸手捂住王磊的伤口,那血便从封北影的指缝溢出来,潮湿粘腻。
“尽力就好,生死有命,不必勉强。”伤的这样重,能救活应该可以被称之为奇迹了。凤阑衣对于王磊这条命已经不抱有希望。
封北影挤着眉头,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如果她放弃了,那梁洵又该怎么办?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啊,对了,我房内有一株野人参,那它熬汤或许能替他续命。”
凤阑衣知道封北影的意思,立马拍了士兵去熬药。
不过片刻,一碗汤药便被喂到了王磊口中,看着王磊无意识的吞咽着,封北影觉得心里十分安慰。
由求生欲望就好,先拿人参吊着气,那她就有时间去找救治他的办法。
那人参是一株野人参,从须子来看少说也有七八年了,本来想着等以后凤阑衣有个什么意外什么的给凤阑衣用上的。
没成想现在却用在了王磊身上。“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不然你都对不住我这株人参啊。”封北影坐在塌旁看着医术,嘴里碎碎念着。
血流不止者,用以灼热的铁器,贴于伤口之上,将皮肉融在一处……
封北影眼睛一亮,这方式虽然有些凶险,但是以王磊现在的情况来看,死马就当活马医了。
下定了主意的封北影立马叫人去热铁。
“你这办法可行吗?”凤阑衣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封北影手中握着镊子,镊子的一头夹着一块热铁,那铁已经烧的通红。“行或不行,一试便知!”咬了咬牙,把那铁朝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贴了上去。
“啊!”顿时惨叫声从王磊口中发出,随之发出的还有一股子烫熟了皮肉的气温,十分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