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脑子里乱的很,夏志安关于自己身世的那些言论,她无法相信,但又不得不心生疑虑。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父亲对自己是那样的疼爱,远远超过了夏志安三兄妹,如果自己不是亲生的,根本说不通啊。
“听你的,我的好妹妹,哥哥我不吹了,行吧。”
“你这是要送我去哪?别开了,前边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别啊,我得送你去酒店。”
“不用你送,我有腿,自己去!”
“我的好妹妹,你的所有证件都在咱妈那里扣着呢。我得亲自送你去,不然你这情况,连酒店都不收留的。你说呢?”
看来,他不会把自己放下。夏安安不再说话,只是握紧了自己的右手。大脑飞速运转着,连日来的奔波和紧张,突然感觉有些眩晕。
恰巧赶上高峰期,保时捷也开不了多快,又行使了一段,竟堵得死死的。
夏志安狂摁了几声喇叭,也无计可施。瘫在驾驶座上,如一只被抽了筋的狗。
“哥哥,你跟我说的话,是真的么?二十年前的话你都能够记得清楚?你当时那么小。”夏安安观察着外面的状况,轻柔的嗓音,听在人耳朵里会错认为那是温柔。
“当然是真的,我夏志安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假过!”夏志安赌咒发誓。
夏志安不认真还好,一旦正色强调起来,夏安安反而不信了。
“是吗,那我问你。你在地下赌场欠了多少钱?”夏志安因为好赌,被林美凤整治了很多次,但是夏安安知道,他那脾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安安,哥哥我早戒赌了,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八百万够吗?”夏安安紧张的心脏突突直跳。
“嗯?你有八百万?”夏志安的眼睛顿时放了光。
“嗬,我项链上的一颗钻石还不够啊。那你打算把我卖多少钱?”
夏安安瞪圆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动不动紧盯着夏志安的脸。
夏志安猛地转过头,一下被戳穿,满脸不可思议:“安安,你胡说什么啊,哥哥我怎么可能卖你呢?”
“你别那样瞪我啊,我不会的,我真心帮你,真的!”夏志安急成了苦瓜脸。
看清了夏志安的慌乱,夏安安的心一沉,就这样没心肠的哥哥,自己竟然对他有期待?
“呵呵,夏志安,我如果再相信你这种人渣,就是猪狗不如!”
夏安安猛地推开车门,拔腿就跑。泪水如同扯断了的珠帘,夏安安啊,被全世界抛弃被全世界算计的夏安安……
长达几千米的堵塞的车阵,任何车辆都没有挪动的余地,更何况,夏安安是向相反的方向逃跑。
夏志安下车追了一会儿,可是早已掏空的身子根本体力不济,不一会便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
“妈的,夏安安!别让老子逮住你!”无用地发着狠,恨得两眼能喷出火来。
自己怎么就被个小丫头片子给玩了?太他妈轻敌!小东西,藏的够深,你给我等着!
夏志安原地设想了一百种弄死夏安安的方法,不过最终还是在无数鸣笛警告的喇叭声中,灰不溜秋地回到了车上。
“唉,到头来,就赚了一根才千百万的项链?”
夏志安摇摇头,猛吸了一口烟,拿过自己的包。
翻找了一下。
又仓皇加速了翻找的动作!
没有!项链呢!项链呢!啊……夏安安!
**
d市的夜晚在这夏末秋初的季节已有微微的凉意。
夏安安怀揣着粉钻项链,形单影只地走在大街上,越发凄惨荒凉。
夏家人的嘴脸自己不是没有见过,然而却是第一次有了清醒的认识。既然如此,夏安安你又怎么可以为了他们的贪婪而葬送自己的人生!
市中心的繁华地带人来人往,热闹的很。夏安安的内心却一片茫然,天大地大,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家呢?
漫无目的地走着,也无心在意周围的人和物。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突然就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夏安安被人一把就拽了上去。
“谁啊?干什么!“夏安安被人摁住动弹不得,巨大的恐惧袭来,她拼命挣扎起来。
“再喊一声试试!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上了夏安安的脖子,寒光四射,她的脖子上立刻有血渗了出来,生生的疼。
夏安安一动都不敢再动。
车里有三个人,一个男人负责驾驶,两个男人在车厢里。他们拿出绳子,将夏安安的手脚捆了个结实。
三个男人都胖胖的,看上去很淳朴,并不像是多么坏的人。可能又是夏家雇佣的人,夏安安鼓起勇气,想要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
“大哥,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啊?”
“拿人、人、钱、钱财,替人那、那、那个消灾!”最愿意说话的是个结巴。
“我跟人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带去灾呢?你们抓错人了!”夏安安急的额角都留下汗来。
结巴趴在夏安安的脸上,仔细看了看。又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照片,对照了一下,最后拍了拍大腿。
“没、没错!就、就、就你!”
“大哥你们真的抓错认了。我还是个学生,怎么就得罪人了呢?”
结巴心想也是,被问得也有点纠结了,支支吾吾起来。旁边的络腮胡子一把将他推一边,然后将一条宽胶带贴到了夏安安的嘴上。
“抓的就是你!再废话先卸你一条胳膊!”
“唔唔唔!”夏安安又挣扎起来,络腮胡子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打得她头晕眼花,一时半会儿都缓不过来。
“死到临头,不妨就告诉你死法。最近下了一场好雨,城南的水库满满当当的。我们的金主说了,送你去那个地方,做个俏水鬼。”
什么?!夏安安眼睛瞪大了一圈。不是夏家人来抓她回去,而是有人要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