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和兴镇派出所所长孙玉堂,他现在才40来岁,但是脑袋上头发就已经秃了半边。这其中既有他辛苦劳累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他愁掉了头发。
这不他刚应付完县里下来的考核工作,他手下又开始给他惹麻烦了,而且惹的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县局局长何明。
孙玉堂脸色难看地睨着几只癞皮狗,“汪汪”地吠个不停,他抚着脑袋,想要从旁边绕过去,可是这几只癞皮狗伸着舌头,瞪着眼,明显不想让他过去。
突然,孙玉堂脸色一喜,因为他看到村口里面走出一个头发发白的干瘦老者,此老人名叫常荣欣,是杏花村的村长,同时也是常雪伶的爷爷。
常荣欣浑浊的眸子微微眯着,他走到路中间,那几只癞皮狗明显认识他,纷纷停止鸣吠。
“这位警官,请问来我们杏花村找谁啊?”常荣欣和蔼地问道,他的眼中没有一丝胆怯和畏惧,孙玉堂看得出来,这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至少不是一个普通村民。
“这位乡亲你好,我是我们镇派出所的所长孙玉堂,我是来找常宇的,不知道您能不能带我去一趟?”孙玉堂虽然也是个干部,但他除了有点秃顶外,其他的外在形象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他这么一说,常荣欣便信了。
“找小宇的啊,不知道他做什么坏事?竟然要孙所长您亲自过来呢?”常荣欣诧异地看了眼孙玉堂,边走边道。
孙玉堂嘴角抽了抽,倒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乡亲您多虑了,我不是找他问罪的,反而是要来跟他道歉的。”
常荣欣又是一惊,脚步稍稍一顿,抬眼扫了下孙玉堂,没有再问,但他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个懒汉不仅搞定了刘家村三恶霸,还能让镇派出所的所长亲自来道歉,倒是本事越来越大了。
二人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到了常宇家门口。
饭菜的香味从屋内传了出来,即使饭厅与院子外的大门隔了几十米,但淡淡的香味仍是让二人垂涎三尺。
“我们一起进去吧。”常荣欣鼻子吸了吸,确定是饭菜的香味,只是这么浓郁的香味他还是第一次闻到。
孙玉堂为难地扫了眼院子,他本就是来道歉的,如果还乱闯别人的家门,会不会惹得常宇更不开心?
“放心吧,小宇是我看着长大的,有我在他不敢说什么的。”常荣欣抬眼道。
孙玉堂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而另一边,常宇等人刚拿好碗筷坐下,便看到了饭厅门口的常荣欣和孙玉堂二人。
“村长(爷爷)。”常宇和常雪伶的声音同时响起。
“爷爷,你怎么过来了?”常雪伶快速问道。
常荣欣早就知道自家孙女每天都在常宇这里厮混,所以对于常雪伶的质问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指了指他身旁的孙玉堂。
何明认出了孙玉堂,而孙玉堂也认出了何明,他们毕竟是从属关系,每年都会见几次面。
孙玉堂心里大骇,他本就听说常宇跟何明的关系不错,所以才会选择直接来常宇家里道歉,可没想到何明竟然也在。
“局长好,没想到您也在呢。”孙玉堂堆着笑,但他脸上的肌肉绷紧,简直比哭还难看。
“孙所长,你来这里干嘛?”何明饶有兴趣地觑着孙玉堂,他可不觉得孙玉堂会知道他这里,那么真相只能是,来找常宇的。
“呵呵,属下是专程来给常先生道歉的,因为我的手下差点做了坏事,让常先生枉受冤枉。”孙玉堂深吸一口气,镇定道,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哦,道歉的?那你带了道歉礼物吗?”何明戏谑道。
孙玉堂脸色一红,但随即稳住心态,提起手中的塑料袋,向着常宇说道:“常先生,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咦,还有礼物收。”常宇这倒是没想到,因为他刚开始还以为这个孙镇长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是个装垃圾的袋子呢。
“老公,打开来看看。”安以柔双手攀上常宇的左肩,兴趣大发,笑道。
孙玉堂听到安以柔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常宇身后的美人,如果说常雪伶是人间绝色的话,那安以柔就可以算是天上的仙子,前者可以通过转移注意力来杜绝邪念,而后者就只能凭借心中的强大意志来克服了。
孙玉堂脸色一下子红透,暗暗咬了一口牙根,这才避开了安以柔的视野。
“咳咳。孙所在,您这礼物我们收了,您可以先走了。”常宇不高兴地咳了一声,沉吟道。
孙玉堂自知自己没有脸面再待下去了,赔笑着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哪怕这可口的香味也没有能诱惑得了他。
“真是个讨厌的色鬼。”常雪伶不满地嘟着嘴,恨恨道。
其实最重要的是,那个孙所长明明望向她的时候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可是当他一见到安以柔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自己哪里比不上安以柔?”常雪伶闷闷不乐地想道。
“好了,雪伶别闹。”常荣欣还是比较能治得住常雪伶的,他一说话她就闭上了嘴巴。
常雪伶突然起身,跑到厨房里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爷爷,给你。”常雪伶把碗筷递到常荣欣面前。
“不用了,爷爷吃过了。”常荣欣确实是吃过了,所以即使眼前饭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但他仍是不想再吃。
“爷爷,你就吃一口嘛,我保证你会爱上这个饭菜的。”常雪伶摇着常荣欣的胳膊,撒娇道。
常荣欣被缠得没有办法,唯有坐到了饭桌边上。
而此时,常宇已经把孙玉堂的礼物拆开,是两台手机,静静地躺在塑料袋里。
“恩?好眼熟的牌子。”常宇看这个被咬了一口的香蕉标志,迟疑着说道。
“常宇哥你真笨,这是香蕉牌手机,而且这还是最新出的香蕉8s,每个都要六千块钱呢。”常雪伶娇声道,眸子里透着羡慕神色。
“恩,我知道,我经常在电视里看到这个牌子。”安以柔献宝似的捧着一台手机。
“常宇哥,人家现在用的还是杂牌机呢,能不能给人家用这个?”常雪伶起身,跑到常宇身旁,摇着他的胳膊怪噌着说道。
“雪伶,你是个女孩子,这样像什么话。”常荣欣突然吹鼻子瞪眼,喝道。
常雪伶一下子蔫了,像泄了气的茄子,圆溜溜的眼珠子瞪着常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