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一传出来,皇宫里不少人都变得有些振奋起来。
皇后被变向软禁,贵妃有孕在身,如此,新人们且不是有了机会?
在这个消息传出以后,不少人就兴奋不已。
而在数日以后,皇帝北巡狩猎的圣旨,也传了下来。
皇帝此次北巡,主要是为了巡逻北地,北地是一处很重要的所在,且皇帝当年还是藩王的时候,便就番在此,苦寒的北地是皇帝见证和参与,让其变得富强,成为帝国财政收入的重要城市之一。
所以,皇帝对北地,自是很有感情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蛮子最近又隐隐躁动起来,时不时进犯附近的边境,熬星语要通过他的北巡,给对方予以震慑的效果。
皇帝此次北巡,本以为不会带着贵妃,不料,在贵妃哀哀怯怯哭泣以后,皇帝竟把贵妃一起带上了,至于别的呗塞入皇宫的女人,却一个都没有带上。
在圣旨下来以后,夏小蝉也很快从庄嬷嬷这里得到了这个消息。
而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她顿了顿,只是沉默,再不说话。
庄嬷嬷以为她正在伤心了,也没有说想,劝慰几句,便推了下去。
等她退下以后,夏小蝉握住拳头的手紧了紧,想起那大榕树传递来的暗号,她的心情非常的复杂和紧张。
不过,对于这个选择,她却一点也不后悔。
在夏小蝉沉默的时候,外间再次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夏小蝉一抬头,下一刻,立即看见外间走进来的庄嬷嬷,以及庄嬷嬷身边跟着的小宝儿。
小宝儿明显瘦了不少,见了夏小蝉,虽然眼泪在打转,却恭敬的对着夏小蝉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他态度恭敬,礼仪端方高贵,但是夏小蝉却觉得心里一痛,有一种无法呼吸之感。
庄嬷嬷在一旁勉强挤出笑容,“娘娘,二皇子长得了,懂事了,这礼仪规矩真是标准啊。”
可是对于一个母亲而言,这样小小的一个孩子的所谓懂事,到底吃了多少教训,受了多少的苦,这对于夏小蝉来说,即使以后给孩子再多的爱,也无法弥补孩子这段时间受到的伤害。
可是,最悲哀的是,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带去了一个恨不得弄死她的女人身边去养着。
夏小蝉颤抖了一下身子,这才道,“孩子,来,到娘身边来。”
孩子却退后一步,小小人儿板着小脸,道,“母后,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什么辞行?”,想到一个可能,夏小蝉身子都不由颤抖起来。
自从小宝被接去陪伴贵妃,夏小蝉这数月来,已经没有见过孩子了。
她没有想到,这再次相见,她竟听见这样一个答案。
小宝道,“母后,父皇要北巡,要把儿臣带在身边教导,儿臣特来向你辞行。”
夏小蝉听了这话,再也受不住,一下抱住小宝,眼泪不由落下来。
他真的太狠了!
母子分离,他让他们母子分离!
他把她和他的骨肉,给别的女人抚养!
其实,说是抚养,暗地里,那女人要对孩子做些什么手段,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他怎么就那么的狠心!
夏小蝉算是真的见识到了男人翻脸无情以后的绝情!
而这一次,一旦孩子被带到北地,如果那女人想要下手,真的太容易了。
事后,随便一个水土不服?路遇匪徒?还是来一个什么意外,都能不声不响的把孩子弄死。
想到深处,夏小蝉脸色惨白,心如刀割。
“孩子,呜……我的孩子!”
小宝眼泪也跟着掉落下来,久久,靠在夏小蝉的怀抱舍不得离开。
不过,在外间传来一声太监的咳嗽声,小宝身子一个激灵,立即推开夏小蝉,道,“母后,儿臣告辞了。”
夏小蝉眼睁睁看着小宝的身影消失在屋子,良久,泣不成声。
外间的庄嬷嬷听见这个声音,只觉心里闷得慌,暗暗叹息数声,这才念叨,“作孽哦,真是作孽啊!”
庄嬷嬷带着下人远远离开,心里都非常的可怜夏小蝉。
而夏小蝉呢,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以后,她这才再次来到大榕树,且传递了一张带着暗码的纸条。
庄先生并曾经的北地那些孤儿,都是对夏小蝉非常感激的,对夏小蝉的忠心自然不用质疑。
这一次,她除了命令那些人全力保护小宝,更重要的,也是让这些人配合陈贵妃宫殿里的大太监的一切调动。
没错,彭润现在的身份,已经爬到了陈贵妃大太监的身份,这次陈贵妃北巡,彭润是肯定要随行的。
而夏小蝉知道,这一次,是她今后面临何种生活的关键。
不说别的,为了孩子,她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定了定神,她如寻常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圣旨既已下,那么明日,皇帝便要率领大军离开了。
夏小蝉这一个晚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熬星语竟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夏小蝉趴在床上看着幽幽黑夜,翻来覆去,老是睡不着。
在幽暗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老觉得在外间,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一动不动看着自己。
夏小蝉心里一动,不由来到窗边,“石头,是你吗?是你来看我了吗?”
想起石头,夏小蝉心里不由又是一痛。
不过,她说完这话以后,那种盯着她看的视线,好像一下消失似的。
夏小蝉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因为太过思念石头的缘故这才胡思乱想。
这个晚上,夏小蝉在天快亮的时候,这才睡过去。
而第二天早上,伴随吉时的古钟锣鼓敲击声,外间传来鞭炮等庆贺的声音来。
夏小蝉一怔,看了看天色,天已经大亮,皇帝北巡的队伍即将启程,一切,即将结束。
夏小蝉赤足站起身朝着外间张望,在起身的时候,有些疑惑,昨天晚上自己一直睡不着,所以,根本没有盖被子,这是谁给自己盖的?
莫非自己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