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他:“放心,老师说让你好好休息,准你请假到医院检查一下。”
堂弟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医院赶,医生听完症状后,开单子让先去做个彩超。
一通排队,终于轮到堂弟做了,由于他还小,所以我跟医生请求跟着进去。
进去之后堂弟往病床上躺好,医生做好准备工作开始给他拍片,可随着仪器运行,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医生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现示出一副很诡异的画面。
堂弟的胃上,有一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手。
而且此时那手正一下一下,好像在玩弄他似的捏了几下。
堂弟立刻痛苦的惨叫一声:“好疼。”
医生有些困惑的看了他一眼:“你忍耐一下,拍片怎么可能疼呢?”
我毛骨悚然的看着这一幕,试探着问:“医生,我弟弟的胃没事吧?”
医生很冷淡的说:“没事啊,一切正常。”
这么说,弟弟胃上的那只手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幸好此时那只手已经不动了,堂弟也平静下来,在我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出去后我们坐在休息椅上等着拿片子,可是我知道,那片子上,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堂弟却因为听到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而心情好了些,问我说:“姐,你老是拿着这把黑伞做什么,早知道刚刚放在我宿舍里就好。”
我有些失神地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姐姐喜欢拿着。”
堂弟呵呵一下:“姐,你知道吗,要不是来拍了个片子,我总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好像有只手似的,有时候,连肠子都被他捏得疼。”
大热的天,我只觉得浑身冰凉,但为了不让堂弟害怕,我还是强装镇定转移话题:“对了,你们老师说最近你半夜常一个人到球场上去玩,能告诉姐姐是怎么回事吗?”
堂弟茫然的摇了下头:“我也不知道,每天晚上明明睡得好好的,可是醒来的时候,总是在学校的保安室里,说我又去球场玩球了。”
心事重重的去给堂弟开了些胃药,我打算打个电话给姑姑,问问她该怎么办。
以堂弟现在的情况,绝对不可能是身体上的病,而是碰上脏东西了。
谁知姑姑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都是处于关机状态,没办法,我只好先把堂弟带回学校。
堂弟的宿舍里一共有三张上下床位,有两张住了人,其中一张下床空着,上床乱七八糟放着些东西。
宿舍有时候会多出空余的床位也很正常,我倒水给他喝下药,就让他躺下睡一会儿。
谁知道刚躺下堂弟就说肚子疼,一咕噜翻起来扯了些卫生纸就往楼下的厕所跑。
我追出去叫他慢点,而后转身反回宿舍的时候,只见书桌前坐了个穿着他们校服的少年,好像看书看得很认真似的,背对着我,头微微低着。
真是奇怪,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有发觉?
我心里才这么一想,空气之中便飘出一股子阴沉的冷凌气息,压抑得让人很难受。
“姐姐,请坐。”
正当我诧异的时候,那个少年开口说话了,声音和正常孩子没有两样,是正在变声的男童音。
可我却一点都放松不下来,首先,他凭什么知道进来的人一定是我,其次,我刚刚离门口也就一米远,如果有人进宿舍的话,无论他身影再轻巧,我也应该是能察觉到的。
心里越想越害怕,我不由得悄悄往后移动脚步。
可谁知道身后‘呯’的一声巨响,宿舍门好像被一个极度愤怒的人给重重摔上一般,我惊得急忙跑过去拉门把,门却纹丝不动,根本就打不开。
这时候,那个背对着我坐着的少年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冷冷的问了一句:“怕了吗?”
我吓得重重的咽了口口水,嘴里开始默念‘梵束咒’。
刚念了几句,站在书桌前的少年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姐姐,你们杜家村的人,好狠心。”
我听他提到村子,便不由接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杜家村的人,都是杀人凶手。”
这一次,少年的声音全变了,一点都不像男孩子,到像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妪,声音沙哑而如阴鹫一般,恶狠狠的像恨不得把我给吃了似的。
随着说话声,少年转过身来,冲着我,很诡异而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他的嘴巴好大,这一笑,嘴角全部裂到了耳根上。
我僵住了,这少年,不就是一直跟着三叔的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