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个小时之内,也就是说他的尸体还没有腐烂。”
“那当然,因为超过二十四小时之外的不能用了嘛。”
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小白夜半天黑,窜进人家坟地里刨出尸体,再揭了人家天灵盖的情景。
小白却好像一点人事不通似的,看不出来我难受,竟然还问道:“要不要,这东西可好得很,可以当护身符用,你以为刨出天灵盖就可以了吗,还要把这天灵盖拿尸油包裹浸泡,每天还得念咒祷告,一共七七四十九天才成郊的。要不要,要的话五千块钱。”
我恶心得受不了了,推开他就走:“神经病。”
身后传来小白惋惜的声音:“真不要呀,有了这个,那些东西就不敢靠近你了。”
可是要一个死人的天灵盖戴在身上,跟见到那些东西又有什么区别?
后来的查房都是另一个小姐妹代我去的,雪芳似乎看出我的不对劲儿,问了我几次,是不是小白欺负了我。
我安慰她说:“认识这两年,你什么时候看到有人欺负我杜明月?”
早晨八点下班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一场小雨来。
我和雪芳没有带伞,只好打了辆出租车回去。
累了一晚上,本想回去洗濑过后,好好睡一觉的,谁知道进门我急忙去卫生间里一看,挂在墙上的那把黑伞竟然不见了。
幸好同宿舍的另一个小姐妹还没走,我拉住她问:“看到我的黑伞了吗?”
她想了一下说:“哦,钱丽打走了,今天早上她小姨要生孩子,她又没有伞,就顺手把你的拿走了,说让等你回来的时候跟你说一声。”
我懵了。
这一愣到让小姐妹有些古怪的看我一眼,这才转身走开。
雪芳说:“怎么了,一把伞而已,平时大大咧咧的,也不见你这么小气。”
我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失态了,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可还是勉强自己笑了笑:“没事,只是那把伞很重要,是这次回老家,我姑姑给我买的。”
雪芳就开玩笑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姑姑也不买把颜色艳丽的给你,偏偏买这么一把大黑伞,颜色太沉闷了,是不是意味着你要变成老姑娘了呀?”
“去,你才是老姑娘。”我把她推进了卫生间里:“你先洗。”
雪芳抿唇笑笑,关上卫生间门说要洗个澡,一听她要洗澡我又想起一个场景来,急忙拍门。
“雪芳,我拿样东西。”
等她把门打开,我一边拿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边四处看了看,谁知道赵钦会在哪里,我被他看光光也就算了,要是连雪莲也糟到他的毒手怎么办?
看了一下没什么异常,我才安心的退了出来。
心想按道理,钱丽把伞打开,赵钦就应该从里面出来了不是吗,除非钱丽到了楼外面才打伞,所以导至他找不到我了?
然而当我回到卧室,脱了外套,正准备找睡衣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刚刚的猜测全都错了。
身后,那种冰箱大开的感觉又来了,等我扔掉手里的衣服想逃时,我已经被一个冰凉的怀抱紧紧抱住。
我惊恐的转着眼珠子,又不敢大声叫,只能小声说:“赵钦,放开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抱一抱都不成吗?”
耳朵上一凉一凉的,他的薄唇几乎快吻到我的耳朵了。
就在这时候,那个小姐妹突然推开我们的卧室门走了进来,平时我们都这么习惯了,就像自家人似的,所以她进来也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现在好像不是时候。
我僵硬的站在那里,心想她看到我被一个古装男人这样抱着,会做何感想呢?
小姐妹却泰然自若的走到我床边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布偶,这才回头看着我,好奇的问:“咦,明月,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我反应过来她看不到赵钦,可是刚刚因为一时着急,脸上烧得跟什么似的。
小姐妹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脸那么红。”
“没有没有,可能是天太热了。”
“天热?”
小姐妹困惑的扭头看了眼窗外浠浠沥沥的小雨,低咕一句:“真奇怪,我还有点冷呢,不过更奇怪的是,你们这屋好像比我们那边更冷一点。”
“是吗?”我假装弯腰去捡起地上的衣服,希望赵钦能识趣点,把我给放开。
谁知道这一动,反而把耳朵凑给了他,让他凉凉的吻落到了耳朵上,还声音迷茫的说了一句:“和梦中不同,软软的。”
软你妹,我快要炸了。
小姐妹看着我越法涨红的脸颊,不由自主上前来摸了我额头上一下,就尖叫起来:“妈呀,这么凉,你一定是发烧了,我去给你拿温度计。”
我终于有时间对身后的人说话了:“快放开我,否则我再把你关进黑伞里去。”
赵钦勾唇笑了下,到是放开了我,不过却说了一句:“你当真以为那伞能困住我?”
接下来我无辜的接受了一次小姐妹的关爱,量了体温,一切正常,她这才安心的回他们自己屋间去了。
而我,折腾了这么久,加之又是上夜班,就觉得蔫蔫的提不起劲儿来。
赵钦坐在我床边无所事事的看着我,我也顾不得他了,先睡一觉才是正事。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精神太过紧张了,迷迷糊糊的就开始做梦。
梦里面我们的宿舍停电了,我从外面回来,一连按了几下开关都没有亮,而厨房那边,却响起一阵阵‘咔咔’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有人在砍什么东西似的,四周一片黑暗沉静,那砍东西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清晰。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就一边摸着黑走过去,一边开口叫了一声:“雪芳。”
雪芳的声音很刻板的从里面响起来:“进来吧。”
听到她的声音我觉得心安了一些,慢慢的摸索到厨房门口往里看,只见昏暗之中,雪芳站在灶台前,一刀一刀的在案板上砍着什么东西。
我便问她:“雪芳,灯都不亮,你在砍什么?”
她举着菜刀回过头来向我阴阴的笑了一下:“砍骨头,准备煲汤给你喝。”
“那你也得点个灯啊,这么黑,要是砍到手怎么办?别弄了,明天再做。”
我走过去准备欠她离开,就在这时候,一声惊雷,天际边划过一道明晃晃的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