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我看到麦苏的神态显得有些疲惫,就让她带丹丹先回去休息。
麦苏点头答应着,和迈克一起带着丹丹回去了。我留下来帮助海霞收拾。
收拾完海霞的新家,我开车离去。
当天晚上,我单独约秦大帅一起吃海鲜。
“秦哥,明天咱们就要进山了,山里的条件相对比较艰苦,临走之前,咱们打一次牙祭。”我对秦大帅说。
“嗨,兄弟,你是担心我受不了山里的苦?”秦大帅笑着,“我从小就是在山里长大的,什么苦都吃过,你放心好了,这一点哥哥没问题的。”
“秦哥,你的老家其实是个风光秀丽的地方,就是有些闭塞,经济发展慢。”我说。
“这不咱们四海去开发了,开发好了,周边山村的乡亲们都会受益的。”秦大帅说。
“这倒是,咱们这开发,是三得利,政府受益,集团得益,当地村民得到好处,只是开发初始,要做好当地村民的思想工作,让他们眼光放长远,不要只顾及眼前的小利益,我们大家都是外地人,和本地人语言沟通都不顺溜,这一块,要靠你了。”我说。
在这浙东的山区里,当地人的方言确实难懂,走出去几十里方言都不一样,沟通起来很麻烦。
“这个没问题,我会尽力的,虽然我离家有些年了,但周围十几个村子的村民,有不少都是小时候和我熟悉的。”秦大帅说。
“前期,你就全力负责这一快,做好土地流转过程中的预备工作,先把风放出去,造好舆论。”我说。
“嗯,可以,我会先把疏远的人脉关系建立起来,大家先混个脸熟。”秦大帅说。
我点点头:“家里嫂子和孩子都安顿好了?”
“是的,安顿好了,你嫂子是大力支持我跟你进山的。”秦大帅点点头。
“如果……”我顿了顿,“秦哥,如果你手头不宽裕需要钱的话,一定要直接告诉我,我虽然没有多少线,但多少也能帮助你的。”
秦大帅呵呵笑了:“兄弟,有你这话哥哥就知足了,在我患难的时候,兄弟你能不嫌疑伸出援助之手,此情此德,我大帅永生难忘。”
“秦哥,客气话不要讲,不然,就真的是见外了。”我说。
“行,以后我就不提这话了,咱们看行动。”秦大帅爽快地说。
我沉思了下:“秦哥,你师娘那边怎么样了?”
秦大帅的脸色阴沉下来:“师傅走了之后,师娘悲伤过度,被在外地工作的孩子接走了,到外地去了。”
“哦,和孩子在一起也好。”我说。
“师娘在临走的时候,还拉住我的手,满怀歉意说对不住我,都是她和师傅害了我……其实,我一点都没有责怪师傅和师娘的意思,他们也是被冯云飞坑害了,甚至,我师傅都搭上了一条命……”秦大帅的声音有些嘶哑,眼圈红了。
我心里也有些难过,为刘主席的离去,为秦大帅的遭遇。
刘主席可是我到海州到四海之后给我第一个单子的大客户,我其实对他蛮有好感。
本来好好的刘主席两口子,本来一帆风顺的秦大帅,就因为冯云飞的出现,被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钱财散尽,这一切,都是冯云飞做的孽。
“冯云飞这个卑鄙小人,我记住他了,今生,此仇不报,我秦大帅誓不为人。”秦大帅狠狠地说着。
“恶人终究会有恶报,冯云飞现在投靠了黄二,他们狼狈为奸,你切不可擅自鲁莽行动,不然,报仇不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甚至会连累家人。”我说。
秦大帅端起酒杯干了杯中酒,沉思着,点点头:“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我不会等十年的,我相信上天也不会让我等十年。”
我分分明看到,仇恨的烈焰已经在秦大帅心中熊熊燃烧。
冯云飞和黄二,已经成为我和秦大帅共同的敌人。
不知不觉,我和秦大帅站在了同一条战线,成为了盟友。
我相信这盟友关系是坚定的坚强的坚不可摧的。
我心中开始思忖如何对黄二下手了。
在和黄二的斗争中,我一直很被动,一直处于下风。
不能一味这样被动下去,那样,早晚我得被他搞死。
当然,和黄二斗,我要学会动脑筋,要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智斗!
当然,黄二不是善茬,不管智斗还是武斗,我都不可掉以轻心。
当然,既然我要打算开始反击黄二,那么冯云飞就不可避免会卷进去,我本来也没打算放过他。
当然,麦勇会不会卷进去,就不好说了。
现在,似乎最需要的是合适的时机。
此时,我忽然想起了含而不露斗而不破的肖峰,想起他和黄二的一系列交集。
似乎感觉,肖峰早已悄悄不动声色对黄二下手了,只是,黄二毫无觉察,周围的人都毫无觉察,甚至我,也只是在猜测。
想到这一点,我心中一凛,肖峰竟然是如此有心计的高手,他的思维和算计远高于我,而且,按照目前他的作为,他如果真的是要对黄二下手,却用的是智谋,那境界似乎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不由暗暗惊叹,又暗暗佩服肖峰。
我实在是达不到他的这种境界,起码目前不行。
但我却也知道,即使肖峰要算计黄二,那也不是为了我,他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我和肖峰之间,虽然有共同的对手,却很难会成为真正的盟友,顶多是互相利用互相算计。
而且,在肖峰眼里,说不定我也是他打算要搞掉的对象,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对我下手,甚至,他现在已经开始不动声色布局对我下手了。
这样想着,我不由额头冒出了冷汗。
肖峰他妈的实在太可怕,黄二是看得见的对手,而看不见的对手才是最可怖的。
和秦大帅吃过饭,我们一起走出酒店。
刚出门,我站住了,秦大帅也站住了。
我们之所以站住,因为走不动了。
我们之所以走不动,因为面前有人挡住了去路。
黄二站在我们跟前,脸上带诡阴的笑,身后,是冯云飞,还有十几个狗腿子。